若是可以,我真希望幫他分擔些,於是挖的越發賣力。
好在鬥土沒毒,是個正鬥。
我被池琛抱著下鬥,這正鬥一片黑暗,但機關在那兒我閉著眼都能走。
不過,池琛這次似乎判斷錯了,這裡不是主墓,是入口。但我不得不懷疑,池琛是故意找最淺一處,好挖……
那主墓室還在前頭,一片黑暗中,池琛道,“跟在我身邊。”我翻個白眼,明明受傷需要保護的是他吧?我可不敢拆穿他,而是討好道:“池少啊,這種小正鬥,我最熟悉,還是我背著你走吧,不勞您費神……”
池琛微微一怔,繼而一聲輕笑。
可惡啊可惡,黑暗中又看不見他。
“扶著就行。”
池琛聲音淡淡,我隻好扶著池琛一步步往裡走。
既是正鬥,我可不輸與池琛。池琛為解蠱,不得不入各種高難度的鬥中尋找一些上古的寶物,像這些尋常鬥,池琛不屑進。。
但恰恰相反,我從小在這類鬥裡長大。
我帶著池琛在黑暗中躲開幾個機關後,池琛在黑暗中難得誇我一句,“不錯”,我心裡樂開了花,麵上清清嗓子,“一直不錯。”縱投農扛。
他啐了句“厚臉皮”,我頂嘴道“明明是不要臉”,他又笑了,他一笑,我心裡都開花了,我們的氣氛很微,我的心也從地獄又重返天堂。
我扶著他,前頭突然有光。
“喲,是個肉粽子!”
我眼底劃過抹流光。
倒鬥的最喜歡的就是正鬥和肉粽,這次都碰在一起了。
所為肉粽子,就是陪葬品眾多的粽子了……
在夜明珠照耀下,池琛的臉忒好看,我扶著他一路無驚亦無險的走到棺材邊兒,他道了句“邊兒呆著去”後,我乖乖的退到一邊兒椅子上坐下。
那廂兒,但見池琛雙手按在棺材之上,背上傷口以肉眼可見速度愈合。
七八根短箭一點點從他脊背上退出來,“當啷”“當啷”的齊齊掉在地上。
然後是臉上傷口也複原。
我心下鬆口氣,突然感覺腳下沒了力氣,趴在桌子上,環顧四周。
桌上放的是清朝鼻煙壺,精致的很,我直接揣在了口袋裡……池琛恢複後,朝我走來,“咯噔”“咯噔”的腳步聲,在靜謐的墓室裡回蕩。
我且抬頭看他,池琛身上除了泥印和血,已經全部恢複,方才染血的唇不顯蒼白虛弱,此刻徒增妖冶美豔,我心跳開始加速。
而他到我麵前,聲音淡淡。
“累了?”
我是有點累,但不敢說,迅速搖搖頭。
其實真的累,覺得像是打了一場仗似得,但以後,會有更多這樣的事兒吧,我必須打起十二分精神。池琛眸光卻突然一沉,我心便跟著收緊,“我真不累……我……啊!”
他突然執起我的手,原本我沒什麼感覺的,叫他一碰,才感覺到疼。
這會兒,我才看見我兩隻手都廢了似得,指甲都挖沒了。十指連心呢……
“不錯,還有知覺。”
池琛睫羽低垂,看不見眸中光斂,隻見薄唇緊抿。
繼而在我沒反應過來時,單手抱我起來,那另一隻手,抬手間,摘走了碩大夜明珠。
其餘的也沒多拿,就帶我跳走出去。
外頭,陽光明媚,山清又水秀。
這往山下走,才熙熙攘攘的看見小莊子,沒什麼人。
幾個農村的小田園犬“汪唔”“汪唔”的叫著生人,卻在池琛冷眼中個個又安靜下來。
池琛摟我跟摟小孩兒一樣。
一手持著夜明珠一手抱著我。
我不要臉的湊過去,在他側臉上親一口。
而他目視前方,沒有絲毫表情,我有些氣餒,又親一口,我真太喜歡他,喜歡到我自己都覺得自己瘋了。
他一招手,我就瘋了。
他對彆人好,我就怒了。
他提起舊人,我就哭了。
喜怒哀樂,全在他手裡。是掌控,還是握緊,一顆心全在他手掌心。
早掏出去了,血淋淋的心。美人遲墓:
至於以後,他是拿刀子捅,還是細心愛護,全憑他。
交出去的心,反正……收不回來了。
陽光,小樹,鳥鳴,犬吠,幾個留守的老人出來看見池琛一身血,又嚇得紛紛跑回去,“啪嗒”“啪嗒”的關了門。
池琛抱我直到這小村莊裡的破舊醫院。
把我往人桌子前破凳子上一撂,那氣勢,完完全全是個土匪――
“給他包紮。”
說完,“啪”的一夜明珠丟在人醫生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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