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鉤,西風裹著熱浪襲來,火燒的氣味蔓延鼻尖。我雖沒見過池琛本尊。可池琛的表情,我是如此熟悉,高高在上,傲物不可一世。
是了,他池琛一直那麼高高在上,睥睨一切。
我一直處在卑微的地位。
儘管我現在是鄭家千金,也不妨礙他高傲如舊。
他問我要乾什麼。
我乾什麼?對他,又能怎樣呢?韓祁白說的沒錯,先愛上的人,就是輸了。
“過來。”
他身後火光給他披著一層紅光,他對我伸出手。換做以前我定屁顛屁顛跑過去。如今……
我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手指頭還紅著。
三月。整整三月。昨天手上刨沙的紅腫還未消,我沒過去,聽他再道:“以後,你總會到一等,總會知道。”是啊,有我爺爺在,什麼一等對我來說,隻不過是時間問題。
可我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累了。
也許是因為池琛沒事。
他是我的主心骨,他是我奮鬥的目標。
多努力,多煎熬。
都是為有朝一日和他並肩。
可他……好像走得太遠了,我追不上他。
見我沒過去,他走過來。我看見他的鞋尖。他也沒換衣服,還染著黃沙。我想躲,無處可躲。我想跑,無處可逃。
都是無用功!
既然知道徒勞,索性就站著。池琛牽起我的手時頭頂上傳來飛機聲響。且為數不少。都是鄭霄?的人,大概早有打算,飛機落在四周。從飛機上下來的人,個個點頭哈腰,一口一個鄭老,寵部長,喊得甜。
這夜,除去火光衝天,又多無數閃光燈。拍鄭家。這也算是為國家做貢獻,隻可惜了滿屋子的珠寶,肉肉睡著了,手裡還死死抱著池琛送的大夜明珠。
我想起池琛對我的緊張。
大概也隻是緊張到那種程度。
他是先國後家的英雄,我既想和他在一起,就必須要犧牲掉自己的“煩躁”。
可我……暫時還做不到。
我討厭自己做不到。
池琛沒說話,拉著我往一架飛機上走,鄭霄?有不少人攙扶著,大家都上來了……
飛機起飛時,我又倚在窗邊。窗外星光璀璨,觸手可及,像極池琛“出事”那夜。我低頭看見自己心口精致的小佛塔,越看越覺得像是笑話。
直接扯斷丟在了垃圾桶裡。
池琛並不在這裡,他忙著打電話,蘇羽貓兒表情也不好。但比我好,那畢竟是他們的罌大人,十幾年的感情,就算是震驚,也不會和我一樣生氣。更何況,我現在氣的是我自己。
既然選擇了,就沒有回頭路。
是我自己選了池琛,我就必須做好犧牲的準備。
隻一想到那時我茶不思飯不想,他們可真狠。池琛回來時,麵色如常。
“柳仙已放出,你跟我走還是回家。”
他什麼都沒發生的態度,讓我心裡更不舒服。
好像真的是我在鬨一樣。
我聲音淡淡:“回家。”
池琛沒拒絕,沉默以對,依舊是指點江山之態,起身去吩咐貓兒去和機長說先送我和爺爺回家,我眼底劃過一抹冷光。吵架,以池琛這種態度,是吵不起來的。
但……我絕對不能白白吃虧。
看他轉身瞬間,我故意起身離開,想著池琛肯定要來找我……媽的,待會兒我非玩死他們兩個。
我故意朝衛生間躲,這還沒關門,一條長腿伸進來,寵乾的。
魚兒……上鉤了。
“你乾什麼。”
我死死抵著門,聲音冰冷,顯然還在氣著。
“彆做無用功,傷了自己。”
他聲音淡淡,我是奈不住他力氣大。他要是想推開門我肯定得彈飛出去,故作咬牙切齒的讓他推門進來,他反手關門上了鎖。
池琛朝我走來,眸光深沉。
我倒退兩步撞在洗手池上。
“就算是便宜他了。”
他說著就要壓下來,在他操控時,寵乾並不知道發生什麼,而寵乾操控時,池琛也不知道。上次寵乾摸了我屁股,池琛就絲毫不知。所以,麵前的人隻是池琛,但至於……待會兒會不會變成寵乾,反正兩個人,我都折磨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