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開蘇小白的想法,我皺眉端紫砂壺走過去。
被池琛操控的寵乾身體。不知道是否因剃了板寸和白襯衫緣故,我看起來很順眼。池琛手裡把玩著手機。我過去時,看見手機上是我在死屍客店的畫麵。
果然吧,他都知道,知道我來了,也不知道來救我,還是……千麵就是他派來的?不知道,也不想猜。
我本以為我見到他還會生氣,可實際上我隻把茶壺放在他手邊。
我在心中歎口氣。
愛一個人也許……就是什麼都介意,卻也什麼都能妥協吧。對池琛,我輸得一敗塗地,但誰我讓愛上了。
我也不想沉下去,但爬不起來。隻能溺在這裡。
心甘情願。
池琛端起茶壺後,喝一口就放下了。這家夥,自始至終沒看我一眼,手指繼續翻閱著圖片。
沒了之前專門設計的發型,這板寸讓我看的見,他長而卷翹的睫毛低垂。
不知是不是燈光太白緣故,我看他臉色有些白,不過寵乾一直這樣白。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很安靜,我也很享受,什麼都不用說,也不會尷尬,心如止水。而他白皙如玉的手終於放下手機。抬眸看我,桃花媚妖兒眼裡帶了三分柔和,聲音好聽。
“過來。”我本來就在麵前,又往前走了兩步,和他就抬手的距離。
他難得抬頭看我。主動握我手,也不說話,閉了眼,菲薄的唇角勾起,不知在想什麼。雖然是寵乾的手,操控的是池琛,我也沒有那麼抵觸,任由他握著。
站著不舒服,我直接坐在他麵前桌子上。兩腿晃著。
而他菲薄妖嬈的唇微啟:“五大家仙,不能告訴你。”
我並不意外,連鄭霄?都不知道的事情,我不怪他,“嗯”了一聲,他沒作聲,又陷入沉默。
他都看見我在哪兒,也知道飛頭降,我就也沒什麼想說的。對上一個聰明絕頂的王八精,我什麼都不要考慮吧。
我低頭把玩著茶壺,也口渴,可想到他剛喝過,畢竟是寵乾的身體,我還是沒拿起來繼續喝,隻他突然鬆開我手。淡淡道:“出去玩吧。”
這說的,跟哄孩子似得。說罷人拿了手機低頭又不理我了。
這次手機上都是亂碼。
我擰眉再擰眉,跳下來真走出去。隻走了兩步聽他壓抑不住的輕咳一聲,腳步一頓,回頭,他彆開臉,似乎不想讓我看見,而他穿著白襯衫,白襯衫上觸目驚心的一點紅。
“我沒事。”他聲音透著堅定,我腳步一轉快步走回去。走到他麵前時,他擰眉又是咳了,緊抿著唇的那種悶咳,嘴角卻還溢出血來。
“你受傷了?”我焦急,而他站起來背對著我,“我說了我沒事,出去。”
“怎麼會沒事!”
我聯想起貓兒不好的臉色,難道和池琛受傷有關?
“你……”
焦急的話都還沒說出口被他打斷,聲音不容抗拒的命令,“出去!”
我才不肯,直接走到他麵前,雖然是寵乾的身體,但痛的可是他!
那一張媚妖兒的臉慘白著,菲薄的紅唇染了血,要多妖嬈多妖嬈,千言萬語要說出來,卻知道他決定的事情肯定不會告訴我,握拳,竟然什麼都不能做。
想擁抱,礙著寵乾身體。
想詢問,又知道他不說。
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五大家仙是陸九重放出來的,他來處理柳仙的問題。
那下一秒門被打開,貓兒端著藥碗走進來,聲音一如方才的冰冷:“大人是被陸九重打傷。”
貓兒的話似乎想提醒我什麼。
而池琛麵色冰寒,“閉嘴。”
貓兒沒再繼續說,放下藥後,才又什麼事都沒有似得,冷聲道:“大人,內奸已抓到就地正法。”說完,也不等池琛說什麼,轉身就走出去。
屋內隻剩下我和池琛,他捏著拳又咳。明明白襯衫和板寸的背影看起來十分可靠,可那咳嗽,揪心。
他抓過碗,一口氣喝完了,我在旁邊看他著急喝藥的樣子,還有嘴角流下血絲和湯藥的樣子。
那褐紅色的液體,沿著下巴,喉嚨一直延伸到白襯衫上,暈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