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變化太快,像江城的天,方才還是晴空萬裡,眨眼烏雲密布。手機端閱讀請登陸m.紅毯之外。陸九重維持那個姿勢很久了。
在場的誰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又該做什麼。
方才蘇小白說,讓池琛去扶桑。還有,“帶上她”。這個她。是我嗎?他沒有指出來。可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最明顯不過的是――
伊藤靜奈要池琛去找她。
以,我們性命為籌……
我不知道蘇小白為什麼要這麼做,更不知道池琛接下來會怎樣做?大家又會怎樣反應?我又將何去何從?種種疑問盤旋在我的心頭,我……我害怕。因為蘇小白說接下來要對付梁丘八月。我看著陸九重――
大善人。他不能再失去什麼了。他的師父、師娘、他的道門、他的楚門,現在連他的奶奶也……
一切的一切,都失去了。他真的不能再失去什麼了……
拳微微握緊,恨?
早已經到了極限,不能再多了。愛許是永久不朽,曆久彌新。可恨到一定極限後就隻有一個目標。要麼殺了她,要麼等待,等待殺她。
彆無他想。
奈何可命運從來不會給我們準備和等待,它最喜歡在我們最興高采烈的時候,當頭一盆冰水。
比如現在――
我被點了啞穴,蘇小白已經沒有了。
這側,八月踉蹌跑過去。
“大師兄!”
“大師兄……”
她大聲喊著。撲跪在陸九重旁側,抱住他胳膊,“大師兄……”似乎所有的言語都失去了原本的色彩。陸九重沒再推開八月,但他也沒有理會八月。
緊繃著俊美之容,緩緩肅立而起,手依然握著劍。
那劍從土中的拔起之聲與靜謐中響起。
“哧――哧――”
充滿了絕望的聲音。
我不知道為什麼。我會用絕望這個詞,我從來沒用過,但我就是這麼感覺。黑劍,映著黑眸,曾經那般耀眼綴滿繁星的眸,如今星光全數滅去,隻餘漆黑,滿是冷意,然後劍尖直指池琛。
“滾。”
紅唇蒼白。毫無血色,目光冰冷,透著敵意。
“滾去扶桑。”
那一瞬間,那把劍立著池琛不過短短的距離。
它沒有刺下去,劍尖有些發顫,是陸九重的手。池琛麵無表情的看著陸九重。那瞬間,我終於知道我的絕望從何而來。
是從陸九重身上感覺到的,他放棄了。
我感覺的到……我都感覺得到。
“陸……”
那邊兒,寵乾似乎想開口,被唐門抓住手。而這邊兒我開不了口……不是因為啞穴被點,而是我――無話可說。
抬眸看池琛,池琛和陸九重對視著。我看不見池琛的眼,不知道他給陸九重傳達了什麼消息。高手對招,眼神是第一要。陸九重――緩緩地放下了劍。
他拖著劍轉身時,仿若是一具行走的屍體。
他一直往前走,一直往前走……
沒了意氣風發,沒了所有。
所有的人都看著他,誰也沒說話。都懂,都懂。報仇無望,人家輕輕一顆棋子就打得我們滿盤皆輸。
不過是等我和池琛結婚,行了圓房之禮。
不過是……要我肚子裡的蠱。
昨夜我昏過去了,池琛到底有沒有……誰也不知道。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一旦去了扶桑,有――我可能生下孩子被他們奪走,而沒有的話,我也會被操控。
多麼高明的棋子。退無可退,彆無他法,山窮又水儘。
那股濃濃的悲傷一直延續到陸九重抱著楚玉人走出來。
他朝著我麵前走來時,房內傳來八月的尖叫――
我心下一沉,難道小十!
我快步跑回去……
果不其然,搖籃裡空空如也。
八月捂著嘴巴,我則環顧四周。聯想方才,,陸九重絕對不可能輕易放棄報仇。
方才關了門,隻有陸九重在房間,我們全部被蘇小白吸引了注意力。
難道說……
真正的蘇小白那時還在房間裡!
趁著我們所有人被傀儡吸引的時候,當著陸九重的麵兒抱走了小十?
想到這一點,我和八月一樣,但我沒有捂住嘴巴。我緊抿著唇,外頭陸九重還在一步步往外走,他的劍扔在地上,陽光下,閃著光。
我環顧屋內。屋內沒有打鬥的痕跡。
可我心裡就是肯定極了。
陸九重方才肯定和蘇小白打過照麵!
而他不是對手,還被抱走了小十。
所以……
所以……他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