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_楚楚(出書版)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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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衛們飛馳而來,齊齊下馬,恭聲道:少主!

楚嵐對著朝夕相處的侍衛,眼中豫色一閃而過:起來,我不是你們少主了!娘親已將我逐出楚家。

少主!侍衛們雖不敢領教這位少當家的惡劣脾氣,可是對他的武功、決策向來打心眼兒佩服。

侍衛首領從隊伍裡牽了匹烏錐馬,再雙手托了寶劍,言道:少主,這是老當家交給你的。

楚嵐牽過自己的坐騎無塵,拿了寶劍無音,默不作聲。

老夫人讓你保重。

小柳這才真切明白那人真的為了他拋開了母親,背離家族,手伸過去,正好被楚嵐一把抓住。

你們好好看護母親。

是。

齊少爺,我家老夫人讓您過去。侍衛們又向齊嘉義道。

齊嘉義本就要去看顧楚母,更要收拾楚嵐留下的局麵。他朝著師弟和小柳看了眼,卻再沒說什麼,歎一聲,和侍衛們一同揚長而去。

隻留下楚嵐和小孩兒兩個人緊緊偎在一起。

你不會後悔嗎?

你什麼你,怕我真的隻有一匹馬一把劍養不活你?

沒我自己也能養活自己。

那就行,如今小爺我快活得緊,咱們走。

第十三章

兩人對於這樣的相處都覺得新鮮。

沒有彆人隻有對方,雖然沒有成親卻有新婚燕爾的溫馨甜蜜。

楚嵐本不願意駕車,不過更不願小柳在外麵曬太陽,隻好生平第一次做起車夫來。

不過沒駛出兩裡地,頗為勝任車夫一職的楚嵐還是停下車,從車裡將小柳抱出,一同騎上無塵,小柳也不作聲,窩在楚嵐懷裡,乖乖坐在馬上,其實他也不想看不到那人啊。

兩個人,三匹馬,一輛車,出發。

楚嵐一手控韁繩,另一手抱著小孩的細腰。馬蹄聲聲,兩人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覺得在一起就非常開心。沒多久到了集鎮上,楚嵐決定下榻客棧休整一番。

不過他出來匆忙,連劍、馬都是母親送來,身上根本未備有銀兩,怕還得先把隨身玉佩當了換些錢兩使。可一瞅小柳,卻突地想小小作惡一番,於是故意作出付為難的樣子。

楚柳,我身上沒帶錢,怕是客棧也住不了了。

小柳看他為難的樣子,心裡一陣酸疼,都是自己累他,他一個大少爺何曾過過苦日子呢。

要不我去舞劍賣藝先掙點錢?

小柳臉都垮下來了,怎麼能讓他做那種事。他抿了抿唇,默默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布包,遞給楚嵐。

楚嵐挑了眉看看他,然後將布包打開,裡麵是張疊得四四方方的銀票,展開一看,竟有五千兩之巨!小孩兒哪來那麼多錢?難道是師兄給的?把姓齊的賣了也沒有那麼多錢啊……難道是母親……

小柳小小聲說:是昨日老夫人給我的,我本來不想用……

楚嵐怪叫一聲:我就值五千兩啊,五千兩就把你收買了?嗯?一付要清算舊賬的嘴臉。

不是,我、我不是,她、我……小柳本來就嘴笨,一急之下根本說不清楚。

哪知楚嵐倒又貼過來說:還好你收下來,不然我們可得露宿街頭了。現如今你就是我的大財主了,你得對我好些,都是你害我變成窮鬼的!

小柳立刻點頭,很認真地說:我會去做事。一定不會讓你上街賣藝。

楚嵐本來是打算開個玩笑逗逗小孩兒,可見他這麼頂真,心裡暖暖之外又有些酸疼。

小孩兒想做事養他呢!

他也不說破自己還有師父師母留下的幾處商號,還有自己在外經營的生意,因為實在很享受由小孩兒養活的感覺。

我很難養的。他壞壞地說。

是哦,那人根本過不了苦日子,小柳努力地思考,說:那我們先用這些銀子,但是要省一些,留下來的錢我們可以開個店……

楚嵐發現自己實在喜歡這樣的小孩兒,再不容他多說,拉了他就進了家客棧,要下間最好的上房,再吩咐小二去照顧外邊的馬匹。

跑堂的領他們去上房,小柳被楚嵐摟得緊緊的,加上楚嵐仍然身著大紅喜服,容貌又實在太過出眾,經過的人紛紛側目,不過這時他顧不了這些,著緊地小聲嘀咕:我們要省點兒啊,我們……

跑堂識相地早早離開,小柳嘀咕著的嘴給楚嵐猛地用嘴堵上,整個人也給頂在剛關上的門上,楚嵐就勢親吻,手也開始不老實起來。

兩人貼得緊緊,小柳當然感覺到他下身已經硬挺,而自己給他一番熱吻,竟也有些想要。

怎麼會這樣啊?

小柳給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不過他實在也顧不得想了,手環到楚嵐脖子後頭,悄悄回吻起來。

這下可把楚嵐高興壞了。

小孩兒竟然主動起來,公**下崽一樣稀罕,雖然隻是一點點的主動。但前一次還隻是輕輕回啄了一小下,可這回是把小舌頭都探出來!

不過,親到兩人的口水都滴滴答答,他還是先停下,把小孩兒抱到一側,拉了門把小二叫過來。

快把熱水送過來!他趕了一夜路,小孩兒也一天窩在馬車裡,都要先洗漱一番,還有他瞄了下所謂的上房,吩咐道,把榻上的被褥全換最好的,被麵用蘇繡織錦,錢全算入我們賬上。

小二本來就端了熱水過來,這時更忙不迭去準備。

小柳這時來不及心疼錢了,臉紅紅的躲到楚嵐身後,偏偏楚嵐不乾,把他拉出來,在他耳邊說:今天我們洞房。就算被褥被麵全換了最好的,也還是有點對不起小孩兒。

小柳羞羞的,但是心裡忍不住有些期待。

待被褥換上全新的,小二又在外間準備了大浴桶,裡麵注上熱騰騰的滾水。洗浴的時候楚嵐卻沒有不規矩,先讓小孩兒洗乾淨,自己再洗。

隻是小柳洗的時候,他什麼地方都不去,站一旁眼都不眨地瞅著,小柳明知道身上早都被瞧光了,可還是頂不住他這麼看,也不知是熱水蒸紅了皮膚,還是羞的,全身上下都跟熱蝦子一樣緋紅緋紅。

偏偏楚嵐還一本正經交代

洗乾淨點兒。

手指探進去弄弄乾淨。

小柳瞪他,然後整個人都埋到水裡不出來了。

楚嵐知道他水性不錯,不過還是有些著急,故意踩響了步子走開去,小柳這才從水裡冒了個頭出來,繼續洗浴,他也想洗得乾乾淨淨!

換了桶新水,楚嵐終於脫了那襲大紅喜服和大紅的貼身衣物。

小柳不好意思一直盯著,卻也偷偷拿眼瞧去。

好美啊。

寬肩窄腰,每寸肌膚都似閃著瑩光,烏發及腰,漂亮的肌肉均勻分布全身。美極,卻無一點脂粉味。

楚嵐輕輕一躍便進了浴桶,可他那麼大個頭進水,竟沒一點水花濺出。

邪邪看了眼旁邊的小孩兒:怎麼樣,做我老婆不吃虧吧。

小柳抿抿嘴唇,老實地點點頭。

這麼老實,仍是出乎楚嵐意料,他樂得直笑,招手道:那還不過來伺候相公我洗澡。

小孩兒乖乖過去拿了布巾給他擦澡,每個地方都不放過,一一擦淨。楚嵐最喜歡他乖巧認真的模樣,被他服侍著,心裡說不出的舒服安寧。不過心裡是安寧舒暢,下處卻蠢蠢欲動。而這邊廂,小柳也沒好到哪兒,剛剛褪了緋紅的臉蛋這時又慢慢紅起來,小褻褲的褲襠處竟也漸漸撐起小帳篷。

楚嵐倒沒出聲取笑,隻輕聲說:楚柳,待會兒洞房,你得乖乖聽話。聲音裡隱隱地不懷好意。

水被撤去,兩人都一身清爽。

解了小褻褲,楚嵐看著小孩兒,雖然個子瘦小,可是腰細細的,兩小點紅嫣嫣直待摘采,皮膚幼滑,鼓鼓圓圓的肚臍都透了可愛。下巴尖尖,嘴唇微微嘟著,眼睛裡隻有他。再從後麵看,兩條細嫩長腿,背上肉也不多,瘦巴巴,可是臀部鼓翹,軟軟卻彈挺異常,那處細縫隱隱透出,隻有他知道那裡有多好。

怎麼看怎麼滿意。

可是小柳給他前前後後看著,再控製不住自己,前處那小根高高挺起。

楚嵐嘴撇開一笑,彎下腰一口含住……

我們上榻啊小柳手擦在楚嵐的烏發裡,輕輕呢噥,聲音和身體一樣發著顫。

你說的哦。楚嵐將他丟上床,下了簾帳,又含住那小小器官,吮弄間直到將泄出的全吞下去為止。

小柳眼睛水朦朦的,細細喘著氣,期待地看著楚嵐。

楚柳要聽話哦!楚嵐跪坐在床上,下處蓄勢待發,卻仍是好整以暇地說著,把腿抬起來。

小柳眨眨眼,聽話地把腿抬起。

用手抱住。

也聽話地用手抱住,但是臉開始暈紅。

拉到兩邊。

這時,小柳遲疑。雖然這姿勢兩人歡好時也慣擺的,可那是楚嵐把他擺成那樣,跟自己擺成那樣完全不同啊!

不是說了麼,洞房夜全聽我的。

還、還沒到晚上呢!小柳細細反駁,把腿並得緊緊的放到床上。

你管啊,我說洞房就是洞房,你快分開來給我看,彆人洞房可都這麼做的。到最後,楚嵐聲音裡竟還透了委屈。

啊,彆人洞房都這麼嗎?多羞人啊。小柳性事上經曆雖多,對這洞房到底有何講究倒是不清楚了。

可你怎麼知道彆人洞房……都這樣啊……聲音細如蚊蠅。

我怎麼不知道,昨天成親前喜婆都跟我講了的,新媳婦洞房都這樣。

小柳心裡半信半疑,可見楚嵐誓不罷休的樣子,隻得閉了眼睛依言擺出那個姿勢。擺出後,便覺得濕濕滑滑的東西探進了後處做起惡來。他伸出手去擋腿間的頭,卻贏來一句話:誰讓你瞎動了!

這麼多時日下來,小柳的那處最是敏感不過,哪經得起這般舔弄,剛泄過一回的前處竟又泌出水珠……

再翻過身去。

小柳翻過身,細細地喘息,兩腿興奮地打著哆嗦,心說,總算要開始啦……

屁股撅起來。

小柳看向老神在在的楚嵐。

聽話啊。

他把頭整個兒埋到被褥裡,依言將翹臀撅起。

把腿分到最大。楚嵐貼著他耳朵輕道。

哪有這樣的壞人。難道洞房真的要這樣麼?彆人姑娘家也要……

喂,楚柳,就這麼點兒小事你都做不了,以後還要養活我啊。楚嵐一邊壞笑,一邊作出委屈的語氣,並儘力克製胯下雄起之物。

小柳再害羞,聽了這話也便照做了,可做完,整個脖頸都漲得通紅。

手把屁股掰開。

什麼!

聞言,小柳屁股上的肉都輕顫起來,這時他也多半明白什麼洞房裡都這麼做定是楚嵐瞎掰的鬼話,可他卻也不想在這刻拗了那人的意思。但是、但是……

楚嵐探指若有似無地在那處穴口描摹,小柳的前處滴滴答答。

快啊!

小柳一橫心,手伸到後麵把兩瓣臀瓣分開,隻聽得後邊楚嵐深吸了一口氣,卻還是沒有動靜。他往後看他,又羞又期待。

楚嵐啞著聲音:說相公我要。

……

隔了好半晌,小柳細細的悶在被褥裡的聲音終於飄上來:相、公、我、要……說完後,真是覺得再沒臉麵見人了,身上沁了一層細汗不算,連那處小洞都不斷蹙縮起來。

豈料楚嵐又道:我沒聽清楚,大點聲兒。

隻聽了小柳又氣又委屈的一聲你!整個人翻坐起來,拿了被子就往身上裹,帶了哭音道:你欺負人!

楚嵐知道自己做得過火了,可嘴裡一點沒放軟:這麼不聽話,不洞房了。作勢就要下床。

小柳扁了嘴,心裡卻急,也沒來得及看楚嵐胯下的雄起,隻心想,就依他一回又怎麼呢,誰讓自己攤上的就是這麼個壞家夥呢……何況,前兩個時辰還以為一輩子都見不到那人了,再說,兩個人總得有人容讓……

於是,期期艾艾地又說了聲:你……我要……

楚嵐心裡那個得意,臉上倒做了既然你求我,我就讓你一回的勉強樣子又回了小孩兒身邊:是你想要哦!話完,猛地掀掉小柳身上的被子,舉了兩條細腿就勢插了進去,再過片刻,他自己就耐不住了。

啊小柳受不起這刺激,忘形大叫,兩條腿自然地環到楚嵐身後,更把下處迎向對方,細腰稍作移動適應硬物的侵犯。

楚嵐被這個稍稍變主動的小柳迷得暈頭轉向,賣力地衝插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反正天黑了又亮。

楚嵐仍是精力旺盛,小柳卻縮在被子裡再動不了,求饒求得嗓子都啞了。

隔著被子楚嵐說道:真不理我了,又不是頭一回麼,等會換了褥子就是了。原來小柳又給做到失禁。

小柳說什麼都不願意露頭。

唉,楚嵐想起上回為這事小孩兒不搭理他整兩天呢!不禁撓起頭來。

他轉轉眼睛開始說以後的打算,什麼開飯館,開武館,開當鋪……說了半天,不見動靜,悄悄掀了被子,原來小孩兒早就累得睡著了。

睡著的模樣很甜。

楚嵐輕輕說道:我們先不開鋪子,我叫紫塞,還沒去過漠北,我們去塞外玩玩吧。其實,紫塞這名字是楚母取了紀念亡夫的,楚嵐決定去塞外一是真想去看看,二來也是暫時避開白道武林的紛紛擾擾。

在客棧停留兩天,楚嵐便帶了小柳向西北方向行去。

一路上,兩人相處越發融洽,楚嵐雖然喜歡擺排場,可這時節實在不宜招搖,也隻能低調行事。他白天趕車老老實實戴了麵紗,也脫了標誌性的白衫,換上平常的青袍。若是天氣好,小柳也會跟他一塊兒坐在車前,聊些家常的話。楚嵐的寶馬無塵反倒落得清閒,跟在馬車後麵溜達。

一路西行,風景怡人,楚嵐倒沒什麼,小柳可樂壞了,他本來生活的地域就狹窄,見識有限,這時瞅到什麼覺得什麼新鮮。

楚嵐見他眼睛四處眨巴、躍躍欲試的好玩勁兒,才知道小孩兒本身的性子並非那麼害羞膽小的,有著和平常少年人一樣的活潑好動。

路上的財政大權都由小柳掌控,第一次手中握了這麼大筆錢款,第一次用上算賬的本事,小柳非常仔細地盤算一切用度,既要讓楚嵐過得舒坦又不致太浪費,頗是得趣。

他們也沒什麼固定目標,行程安排得鬆散,楚嵐趁著閒暇還去巡看了幾爿在外的生意,收益竟都不錯,不過這些當然不能給小柳知道。

等兩人進入漠北,已是夏末秋初,草原上的景色實在形容不出的美。

連楚嵐初見都迷醉,本以為草原不過是茫綠一片,卻不料入眼的卻是滿世界的金燦燦,且遍布各種樹種,金燦燦中又分了各個層次,從淺黃到橙黃都有。他們也是運氣好,正巧趕上一年中風光最好的時節。

小柳到了這般廣闊的世界,隻覺得前所未有的輕鬆和振奮,真想一輩子在這裡度過。

不過,草原上民族眾多,牧民雖是淳樸熱忱,卻也多馬賊,楚嵐和小柳一行才兩人實是惹眼,於是,兩人索性加入到一群跑單幫的生意人中,匿了行蹤也能圖個熱鬨。

一開始,小柳看到那幫粗漢生意人還是有不自禁的畏縮、害怕,話都不敢說,整日躲在楚嵐身邊。但時間久了,就發現那些人並不可怕,對他也都平常,漸漸便能適應。

其實,他跟著楚嵐過了這些日子,放開胸懷,身上的風塵味已淡去不少。更何況,在外跑單幫的都見多識廣,即算看出些端倪,見了楚嵐的個頭和佩劍也都知道厲害,不會多言。

歇歇走走,一月後,做生意的馬幫便要進到沙漠,楚嵐本想就此打住,可一看到漫天黃沙的沙漠,卻怎都要去見識一下。

生意人中的長者勸說:小兄弟,你們又不是做生意,不過是遊玩,大好河山任你去,何必到這荒漠,我們是糊口活命沒法子,沙漠裡遇到沙暴、馬賊,鬨不好就要送命的!

楚嵐聽了這話卻更要去,他藝高膽大,心說,自己不去惹是生非也就是了,天下之大還能有他楚大少不能去的麼?

小柳隻跟了楚嵐走,也沒甚意見,於是九月底,一行人進了沙漠。

沙漠也美,蒼涼寂寞之美。不過晝夜溫差很大,白天熱得冒汗,晚上卻冷得發抖。

楚嵐雖沒來過,卻也曾聽師父提及,預備得尚算充分,白日裡和小柳兩個人從頭到腳都披了紗質白衣防曬,晚上睡在臨時搭建的帳篷裡,窩在厚厚的毛毯中。

這夜,雖非中秋,月亮卻格外圓。

空曠的荒漠中,遍地都是黃沙,風裡也儘都是沙子。

兩人並肩躺在地上,小柳緊緊靠在楚嵐懷裡,頭枕在他胳膊上。

馬幫的其他人都離得遠,楚嵐大大方方揭了麵紗,幕天席地和小柳親嘴,不過再進一步,小柳是怎都不願的。

楚嵐也不敢造次,自從上回洞房把小孩再次弄失禁,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哄過來,倒也不得不有所收斂。

我跟你說過吧,楚嵐突然道,我父親就死在這大漠上。

小柳當然記得,輕輕嗯了一聲。

楚嵐歪頭看看他,卻見小孩兒正露出疼惜的神情,心裡一暖,嘴裡卻說:也沒什麼,他那麼拚命維護白道正義,死是遲早的事情。

那、那……公子也會死嗎?

楚嵐冷哼一聲,捏住小柳鼻子:你那個公子也就這個命!可話裡除了譏誚卻又彆有一種傷感。

小柳伸手握住他手,靜靜不語。

正是無語情深的時刻,本還月圓天高的天氣卻突然刮起一陣狂風。

遠處傳來馬幫生意人的大喊:沙暴要來了,大家當心!

楚嵐原也知道沙漠氣候多變,可臨到頭卻也有些震驚,馬幫那邊的警告聲剛落,一陣陣狂風接踵而來,伴著狂風的就是漫天的細沙,夜空圓月全被沙子代替。

細沙鋪天蓋地,楚嵐隻能將小柳緊緊抱住臥在地上,狂風呼嘯,直要將兩人從地上抄起,他四肢運功深深插在沙地裡才未被卷到半空中,卻覺得身邊的沙子卷起又落下,壓到身上的沙子越來越重,直到沙子將他們全部埋住……

幸好沙子之間空隙較大,一時不致窒息,不過小柳的呼吸還是急促起來,楚嵐一口一口渡氣給他,弄得兩人嘴裡全是細沙。

也不知多久,狂風終於停止,楚嵐發功將覆住二人的沙堆震開,扶著小柳站起,往四邊看去,頓時驚呆在當地。

除了天空的圓月依舊發著柔光,周圍的一切已然麵目全非他們的帳篷不知被吹到何處,而遠處的馬幫也消失得無影無蹤,隻剩下滿眼的黃沙。

要知他們的清水和乾糧都存在寶馬無塵和帳篷裡,無塵適才和馬幫的馬兒在一起嬉戲,這時全無蹤影,豈能不急!

楚嵐忙拉了小柳奔過去,運掌在沙地上劈去,幾掌下去,地上黃沙給他震得四散而去,終於露出了一個馬幫的人來,那粗漢接觸到新鮮空氣,立即拚命咳嗽,半天才能站起。

同時,四周被沙子埋得較淺的馬匹、馬幫生意人也都陸陸續續掙紮爬了起來。

無塵不愧是寶駒,雖是埋得較深,竟也憑著前肢撐地,從沙子裡站起。但是幸存者一清點,馬幫的數十人一陣狂風下竟被卷走了小一半,還有些已然深埋沙下,再無活路。

馬幫所帶的財物也被風刮得不知所蹤,水、乾糧損失慘重。

楚嵐見此慘狀,突然生出了悔意,他一人倒無妨,可小柳……

眾人正一片愁雲慘霧,遠處卻傳來蹄聲陣陣,伴隨蹄聲還有狼囂一樣的呼喝聲。

楚嵐心中一凜,難道運背至此,真是馬賊來了嗎?

馬幫中那位長者麵如土色,叫道:是天殺的馬賊,大夥逃!

幸存者們拚命爬上馬,四散逃命而去。楚嵐也抱了小柳到無塵之上,驅馬而去。雖然他並不懼馬賊,但是此種情況下,無異是強龍遇上地頭蛇,還是暫避為妙。

無塵乃是萬裡無一的寶駒,奔跑起來,將馬幫眾人遠遠拋在後麵,不多時已然脫離險境。小柳被楚嵐緊緊抱在懷裡,雖害怕至臉色慘白,但一直抿住雙唇不吭一聲。

可是,他們奔出數裡後,身後卻傳來馬幫眾人的淒厲慘叫聲、馬匹的嘶叫聲,叫聲屢屢不絕。

楚嵐再控馬奔出十丈,突然將馬停下。

馬幫中人一路相伴,雖然交情不深,可都是良民百姓,此刻被馬賊屠戮,自己身負絕學,雖從不自謂俠義中人,卻不能見死不救。

但是馬賊凶狡不畏死,似狼群一樣難惹,他看看身前小柳,小柳卻也正回頭看他,輕輕道:去救他們……

楚嵐猛一咬牙,將小柳放到身後,吩咐他緊緊抱住自己,然後雙腿一夾坐騎,掉轉頭向來路奔去。

第十四章

楚嵐一路趕去,迎麵碰上逃在前麵的馬幫幸存者,他們見他不但不逃還往回走,大叫:小兄弟,快逃啊!

楚嵐和他們錯身而過時,迅速把身後的小柳送到其中一匹馬上,喊道:你們先逃,我去解決賊人。

小柳不防,待反應過來已經在另外一匹馬上,他雖心下憂急,卻也知道有他在楚嵐不方便出手,隻能拚命扭過頭去瞧,直到失去他的蹤影。

楚嵐行出百丈,看到十數具倒在沙地上或被開腸破肚、或被斷頭腰斬的屍身,縱是見慣殺戮也隻覺得怒火焚身,殺心頓起。

馬賊都是常年聚集在沙漠中的匪盜,殺人越貨,凶殘奸狡,他們雖然單個兒都遠不是楚嵐的對手,但是人數眾多且悍不畏死,對付起來極之麻煩。

楚嵐也不多話,見了狂奔而至的馬賊,揮劍就殺,一時間便如虎入羊群,馬賊紛紛墜馬而亡,殺了一陣,隻聽得其中首領喊了句什麼,卻是異地方言,楚嵐聽而不懂,馬賊們聞言,立刻控馬,潮水般往後退去。

楚嵐稍稍歇口氣,隔了幾丈看向對麵的馬賊,卻是一幫滿臉猙獰、異常彪悍的壯漢,人人手中皆舉了把長約兩尺半的鋒利尖刀,雖剛才被他殺了不少同夥,卻毫無異常神情,實讓人生寒。

楚嵐下決心速戰速決,猛提一口真氣,雙腿緊一夾無塵,又向對方殺去。

不料,卻聽得遠處有尖利的嘶聲傳來,他已有經驗,知道狂風將至,趕忙刹住無塵,但頃刻間狂風已到,雖不若適才那陣強勁,卻也卷起了無數細沙,頓時前方什麼都瞧不清楚。

在失去馬賊蹤影前,楚嵐最後看到的是為首馬賊古怪一笑,他渾身一激靈,心道不妙,卻已不及,口鼻中隨著細沙而來的是一股異香……

馬賊下毒!

那和細沙顆粒相似的毒粉雖然細小,但以楚嵐的武功本可屏住呼吸,不致中毒;即算有少許毒粉入鼻,他內功深厚,毒性也不致造成大礙。可偏偏他求勝心切,自恃武功高強一時輕敵大意,再加上不是很適應沙漠氣候,伴著細沙竟一口吸入了許多毒粉。

毒粉的毒性並不十分厲害,但是發作猛烈,他立刻閉住呼吸,還是覺得天旋地轉,四肢無力,強自運功排毒,那毒性反而隨著氣息更快轉至全身!

這也算是他藝成下山首次落難,且還失手於一幫馬賊手中!

再不甘願,也終於失去了知覺,跌於馬下。

待楚嵐醒來,已被反綁扔於地上,身內毒性仍在,雖不致死,內力卻大為損耗。

他張開眼第一件事便是查看周圍,不遠處,馬賊們正燃了篝火,架起油鍋,飲酒吃肉,粗魯的喧鬨聲不絕。正思量著如何脫困,卻突地聽到身後有唔唔聲,他心裡猛地一震,用儘全力歪過身一看

小柳和另外七八個馬幫的幸存者都已被擒,五花大綁,嘴裡還塞了麻布。

小柳瞧見楚嵐醒轉,大喜之下竟掉了兩滴淚。他和馬幫的人被馬賊擒住,有些人當場即被殺死,剩下的便被帶到此處,才發現楚嵐竟然失去知覺,被反綁扔於地上。

他起先以為楚嵐遇險,心內再是痛楚不過,兩眼紅紅隻是硬撐著沒掉淚,這時見人醒轉,卻再也忍不住。

楚嵐閉閉眼,心說,這回要逃走更是千難萬難。

再張開眼,費力地看向小柳,朝他眨眨眼睛,示意他彆害怕。

小柳拚命點頭。

而一旁的馬幫幸存者卻都滿眼的絕望和恐懼,呆呆坐在當地。

這時,幾個粗壯的馬賊抱著酒壇子搖搖晃晃走過來,楚嵐立刻閉上雙眼裝作未曾醒來,默默運功聚起潰散的內力。

其中最粗壯的一個馬賊一雙凶眼在楚嵐、小柳和馬幫幸存者之間掃了一遍,又用腿踢了踢各人,似是在挑選什麼。

馬幫的人眼中更露了瀕死的慘烈和絕望,他們都知道沙漠馬賊的凶殘,往往擒了俘虜還要當場虐殺取樂,剝皮、烹煮活人什麼惡事都做,活著落到他們手裡還不如被當場殺死。他們的嘴巴被嚴嚴實實堵住,就是防他們自儘。

驀地,一個稍矮小的馬賊突然一指小柳,用漢語說:首領,那個最矮小的是孌童。

顯然他是馬賊中少數的漢人之一,而首領是會些漢語的,生硬地問:什麼是、孌、童?

楚嵐雖仍閉著雙目,心內卻突地生出股恐懼來,他最不想發生的事情要發生了?

小柳渾身一顫,心道,他們怎知道……

卻聽那漢人馬賊說道:我適才潛在沙裡看到有彆的男人親他嘴,孌童就是跟女人一樣可以睡覺的男人。

楚嵐心內不由愧悔大恨,他這才明白,馬賊對他們動手並非臨時起意,怕是早就盯上,而他自恃身懷絕技,卻連身邊沙地下有人潛伏偷窺都未能發現,實在太大意輕敵。

如若小柳因此有何損傷……他想都不敢往下想。

小柳縮在那裡,心下忐忑,但是想到楚嵐就在身邊卻又安心不少。

馬賊首領走到小柳旁邊,把他從地上拎起,仔細瞧了瞧臉和身材,咂了下嘴,說了句:不好,沒有女人、好。

楚嵐心裡暗罵他不識貨,卻又大大鬆了口氣,更加緊運起功來。

小柳被扔回地上,馬賊首領又看了下幾個俘虜,突然指向馬幫中一個壯漢,那壯漢被他一指,霎時間就委頓下來,全身都失了活氣。

其他幾個賊匪將他架起舉到油鍋前麵,作勢要往鍋裡扔,那壯漢雖被五花大綁這時仍拚命掙紮起來,馬賊似乎存心戲耍,眼看要脫手丟進去,卻又刹住。然後拿去他嘴裡的布,隻聽得壯漢嘶聲厲叫,那些匪人架著他繞著油鍋轉圈,幾次要將他丟進去,幾次又都收手,終於壯漢全盤崩潰,又哭又號,失禁。

馬賊們都聚過來,看得哈哈大笑。

小柳目睹壯漢的淒慘,心中又驚又怒又怕,腦中一片空白,世上怎有這樣的壞蛋,如此沒有人性,竟要把活人扔到油鍋裡?

他們被抓過來是不是也要被扔到油鍋裡?

他看向閉眼不動的楚嵐,心裡默默祈禱他趕快好起來,能夠救了大家,可又隱隱有著擔心。

他正想著,卻沒看到適才那個漢人馬賊悄悄欺近,一把撈住他就要撕他衣服,眼裡滿是淫褻。

小柳扭動身體卻根本無濟於事,嘩嗤一聲,上身已然暴露在空氣裡,露出朵朵的吻痕,顯得無比魅惑淫糜。

那馬賊眼中淫意更盛,口中叫了聲:小妖精!整個人就要壓去……

楚嵐此時運功恰至關鍵,稍動便要前功儘棄,耳朵裡聽了那馬賊淫聲,一口鋼牙都要咬碎,正當他想不顧一切奮起一搏,卻聞得圍在油鍋附近的馬賊紛紛湧過來。

那首領見了小柳的裸身,不由咽了口口水,本來見是個滿臉沙土的瘦小男孩根本不感興趣,可這會看到他身上布滿吻印,卻說不出誘人,胯下濁物蠢蠢欲動。

大喝道:讓、開,我先來!

漢人馬賊無奈下隻好站起退後,小柳跌坐在地上,看著周圍越來越多的馬賊,臉上或多或少流露淫趣,心中大為膽寒,不由嚇得往後挪去。

而這一鬨,本來要油炸活人的馬賊似乎暫時將興趣轉移到小柳身上,嚇至瘋癲的馬幫壯漢反被棄於一側。

另外幾個馬幫俘虜見馬賊們要對小柳動手,一時之間不會折磨他們,竟都不由地鬆了口氣。

小柳看楚嵐仍是雙目緊閉,心想他必是在生死關頭,否則不會不救自己。

又想,自己怕是不能逃脫此難,一想到要被那些虎狼之輩欺辱,胸中劇痛,突然想起之前那人跟自己說過,要是再有彆人就要掐死自己。

難道老天隻能給自己那麼點快樂日子,才剛剛開始,為什麼就要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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