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風心道果不其然,看來自己猜得一點都沒錯。按照常理來推算自己雖是定南王既定世子的身份,但現在畢竟還沒有得到皇帝的冊封,說白了現在自己仍然是個白丁,根本沒有任何的地位權利可言。可現在唐同對自己如此的卑躬屈膝,這裡麵定不簡單的奉了太子的命令行事,如果自己猜得沒錯,這家夥肯定知道太子找自己過來的意圖,而且似乎還關係重大,所以任由自己如何的狂放侮辱,他也隻好隱忍下來。所謂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說的就是唐同這樣的人。
古風猶豫不決的是不是留下來,看看那太子到底有什麼目的,畢竟人家是太子將來預定的皇帝,人家找自己談事雖然自己心裡很不服氣,但自己也從來不是莽撞的人,從各方麵的考慮都還是得給他這個麵子的。
正考慮著怎樣給對方一個台階下的時候,便聽到有人一聲咳嗽。緊接著便見院中的那些侍衛們,各個屈單膝低頭下跪,滿是恭敬的樣子。這些侍衛滿身的甲胄,再加上一起動作這動靜卻也不小,驚動了說話的兩人。
唐同趕緊回頭,見從屋內走出來一個人,便趕緊上前恭敬的施禮,同時小聲的對那人說了些什麼,然後將目光又投向古風二人。那人聽完了他的講述滿是不高興的責備道:“你這個管家怎麼當的,連這些小事都乾不好。”唐同聽完也隻有連連認錯,男人便不語徑直向著古風走來。
古風抬頭觀看麵前的這位定為太子無疑的人,隻見他大概隻有二十五六歲的年紀,麵如冠玉,目若寒星,雙眉入鬢,身材勻稱,衣著華貴,渾身透露出雍容華貴的氣質。古風暗暗點頭這人也稱得上風流倜儻、英俊瀟灑。有詩為證:為人潔白皙,鬑鬑頗有須。盈盈公府布,冉冉府中趨。不過還是比自己稍稍差了那麼一點點,不過在天下美男子中也算是佼佼者了。
麵對古風如此無禮的注視,唐猛毫無生氣的來到近前,微微一笑道:“麵前這位公子莫非便是定南王世子古風不成?”態度算是和藹,在古風麵前到是沒有端起自己太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架子。
古風暗暗的點頭,這人還算可以,最起碼給自己的初步的印象倒不是那麼讓人討厭。於是古風便抱拳道:“區區便是古風,不知這位公子便是唐大人所說的太子否?”
唐猛見古風本是知道自己的身份,卻沒有那份拘謹言行中沒有絲毫的作作,便知道此人是個行大事之人,這份氣度不是平常人所具有的。這心中有了此計較無形中對古風的印象便好了很多,隻聽他淡淡點頭道:“世子猜得沒錯,我便是吾皇之長子,目前暫居東宮太子之位。”以唐猛的地位僅說‘暫居’那便是他知道,這皇宮之內爭鬥最是猛烈,而且自己那個兄弟泰王唐崢對自己這個太子之位,早已是愷覲良久。隻要當前皇帝在位一天,那麼自己現在的太子職位保不準便會被撤掉。
古風聽他對自己稱我,絲毫沒有擺足自己太子的身份架子,讓古風倒也產生了一種好感。其實古風的性格雖然有時難以琢磨,但很多時候都是遵循‘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的標準,要的便是大家互相尊重而已。但這個社會等級觀念太重,很多的時候這個簡單的要求,也是很難達到。不管怎麼說人家好賴也是太子,當著他這麼多手下的麵,自己怎麼也得給人家點麵子不是,於是古風便拱手道:“原來真是太子殿下,不知殿下在此,古風剛才多有得罪之處,還請殿下原諒。”身邊的巧彤見主子如此,也忙跟著福身施禮。
唐猛也聽聞古風素來狂傲,隻要得罪了他天王老子的麵子都不會給,但現在看來他也不是不知禮數之人,雖然見了太子以古風的身份本該下跪見禮才對。可唐猛也沒有計較這些,畢竟這裡不是朝堂,自己以私人身份相見,也就不苛求那些官禮了。見古風施禮,便趕忙微笑虛空托扶道:“世子不必多禮,此處不是朝堂,你我以私禮相見即可。更何況你我年齡相仿,同是年輕人更當是私下多多親近交流才是。”
見他如此說古風也不好回駁,隻好不知索然的點頭稱是。唐猛身為主人,自是不能站著和人對話,身邊的唐同見狀趕緊上前說道:“殿下,山頂風大我看還是進屋再說不遲。”見唐猛同意點頭,便代他向古風相邀道:“世子,還是屋內敘話不吧。”
古風點頭但還是有意無意的看了看身邊的巧彤,唐同留意到了古風的表情,知道剛才就是因為她才和古風產生了些許摩擦,但自己也不好擅自作主,隻好用尋求意見的表情投向唐猛。見他微微點頭,便笑開口道:“殿下,世子裡麵請吧。”
古風緊隨唐猛其後便進了屋內,知道有外人在有些事情,他是不方便和自己想說的,人家畢竟是主人,些許要求自己也不好堅持過分,於是便令巧彤在外屋等候,自己便跟著他們進了內屋。
賓主落座,唐同命下人給兩人端上清茶,然後便也退了出去。古風聞著淡淡的茶香,然後率先開口問道:“不知太子邀我前來有何事情相談。”
唐猛先喝了口清茶潤了潤喉嚨,然後放下茶碗道:“菊花園之事我已是知曉,但不知世子清楚是誰派人前去找世子晦氣嗎?”
“呃,據我所知官差辦案向來不會向人解釋,而且我沒有報出自己的身份,他們如此對我也毫不稀奇,隻是他們無緣無故說我犯下什麼案子,這我到是不清楚。我記得今天是我第一次京城內遊玩,隻在城內教訓了幾個小賊而已,當時官差在場本沒有任何阻攔,現在卻不知任何了。”其實唐猛不提,古風也在納悶此事,似乎來的太突然沒有理由了些。
“嗬嗬,世子有所不知,此事便是有人故意借那幾個小賊,要給世子一些教訓。你可知此人是誰?”唐猛神秘卻不露神色的說道。
“是誰,我古風初來京城似乎還沒機會和其他人交惡,他如此針對我可真是沒有理由了。”古風愕然道。
“說起此人,若是放在平常百姓家裡,本該是親近非常。可現在卻是處處與我作對,真是讓人既痛恨又無奈。隻怨自己生在帝王家,一切身不由己而已。”此話說完唐猛無形中顯出一絲的蕭索與無奈。
“聽殿下之話,莫非那人便是殿下之弟,當今泰王不成?”見到他點頭古風接著說道:“泰王如此竟是為何,難不成我古風有何過激行為,得罪了泰王殿下?”宮廷之內最是罪惡黑暗,為了皇位父子兄弟皆可刀兵相見,何況自己這個雄霸一方的藩王世子呢,就隻要這一點他們設計殺掉自己也不需任何理由。這些古風自然是明白,現在有此一問隻不過是看唐猛的表示而已。
“世子是聰明之人,我也就不妨將事情講明。泰王愷覲太子之位已久,從小到大處處和我爭對,如今又開始拉攏各方的勢力,欲將我趕下太子之位。而各地藩王勢力更是他極力拉攏的對象,可定南王一向忠義定不會與其同謀違逆。泰王一向心胸狹隘,定是定南王回絕了他的意思,讓他記恨在心,所以才有針對世子事件的發生。”
“殿下,此事是皇族內部之事,我方外人似乎不便參與。”
唐猛搖頭,繼續說道:“世子且聽我將話講完,如今泰王暗中鼓動父皇撤藩,目的就是為了鏟除那些不肯和起合作的各地藩王,而我觀父皇之意似乎也受其蠱惑,有所意動。我雖然極力的反對,但無可奈何朝中泰王的支持者居多……”
古風心道來了,終於說道點子上了。心下一沉這臉色自是不好看,悶悶的說道:“殿下此話之意是?”
“為了大薑朝的穩定,我一向是主張反對撤藩的。但怎奈如今泰王緊逼太甚,父皇對我也開始有些許意見。如今我處處小心謹慎,就是防止泰王抓住把柄,借機鼓動父皇將我趕出東宮,改立他為太子。我雖然勢弱但同樣不會坐以待斃,任人宰割。”
“所以呢?”
“所以我需要得到象定南王這樣知曉大意的藩王的支持,若是我能順利繼承大統,我承諾不僅維持各地藩王的權屬不變,而且還答應有更多的恩惠嘉獎。”唐猛肅然說完,意思在白不過了,就是希望定南王支持他。
古風點點頭但自己也不好作主,隻好暫且說道:“殿下,此事我已記下,這就回去與我父王說之。你放心我父子向來維護正統,不會放任那些罪惡之事發生。待我父子商量完畢之後,定會給殿下一個滿意的答複。”說完古風起身準備告辭。既然事情已經說完,唐猛也不好強留,隻好命唐同將古風兩人送回公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