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救生船狹窄的甲板上渾身上下被海水浸透的氣功師流風就那樣不省人事地躺著。此刻這個踢館的失敗者就像是一條被撈出水麵的龍蝦完全沒有了當初虛祖先鋒將軍的那股派頭和形象。
而在他的身邊赫然站著的卻是依然衣冠筆挺的米狄。
一個如同落湯雞一個依然是紳士味十足兩相對比差距再明顯不過。
這條救生船就這樣在眾人各式各樣的複雜視線中緩緩駛來數十分鐘後終於靠岸。
也無需他人上前米狄很隨意地伸手一抓就像抓小雞一樣把昏迷中的流風拎了起來直接給拎進了茶會然後甩在了一張真皮沙發上。
“菲艾這位流風先生……”威爾斯忍不住出聲問道眼中帶著一絲不安
“沒事隻是昏過去而已。”米狄答道。
此人雖然對自己有敵意不過也隻是敵意而已並非惡意也不是殺意多半是基於虛祖的立場所以想要清理掉一切可疑分子罷了米狄還不至於對他暗中下什麼黑手。
隻見米狄的手往流風的背部一按稍微一用力便將他落水時喝下去的那些海水全都逼了出來。接著米狄又從懷中取出一隻小瓶子放到流風的鼻子下晃了晃從瓶口中飄出的那股辛辣的氣息便立刻令這位氣功師醒轉了過來
流風咳嗽了幾聲又吐出了幾口海水環顧四周頓時已經清醒了過來。
此時此刻看著眾人異樣的目光還有西爾維婭那毫不掩飾的充滿失望和不安的眼神流風一時之間連話都說不出來隻覺得異樣苦澀就好像滿嘴都含著那鹹澀的海水卻又吐不出來。
然而還未等他自我憂傷完一個平靜卻充滿魄力的聲音響了起來。
“既然流風先生輸了那麼也該討論一下賭注的事情了吧?”米狄微笑著說道。
這簡單的一句話卻好像一柄利劍直刺進了流風的胸膛令他渾身一僵
在這踢館開始前米狄的確是將紅蓮道場拿出來做了賭注並言明隻要流風能夠勝利便將紅蓮道場拱手相讓。
這就意味著這並不是一場普通的切磋而是一場帶有彩頭的對賭。
對賭對賭雙方都得拿出賭注才行。
但問題是當時流風卻正處於最意氣風發的亢奮狀態滿腦子想著的都是如何擊敗這位一時之間叱吒風雲的聖塔島伯爵卻忘記了這一茬
他忘記了說明自己的賭注但卻偏偏又輸了
這豈不是說現在米狄可以隨便提條件了而他流風卻根本沒有拒絕的辦法?
想到這裡流風頓時就是兩眼一片漆黑。
當然他也知道米狄不會提出什麼“自刎謝罪”之類的不可能的條件。但問題是他現在可不僅僅是一個單純的踢館者而是虛祖派來的正式使者賢安王凱弋親自任命的將軍他的一舉一動都代表著整個國家。
若是米狄故意提出那種類似玩鬨性質但卻偏偏又帶點出醜的要求到時候被嘲笑的不止是他流風還有他背後的虛祖
若是拒不認賬那麼虛祖在西海岸的滲透策略怕是也到此為止了。沒有人喜歡和不講信用的人結成聯盟。
若是接受米狄接下來的條件恐怕用不了幾天虛祖國內就會一紙命令把自己國家大使的身份給免去吧?搞不好連將軍的職位也就此成為泡影。
想到這裡一向居高臨下的流風竟然也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絲慌張的神情。
將這位虛祖使者的神態變化儘收眼底米狄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
下一刻他卻將銳利的視線投向了呆立在一旁的那位一頭紅發的雲浪家族的大小姐:“雖說輸的是流風先生不過歸根到底這還是雲浪這邊的賭局西爾維婭小姐不知道你是否願意代替流風埋單呢?”
“伯爵先生想要怎樣?”突然被點名西爾維婭頓時也是微微一驚。在目睹了米狄那劈山斷嶽的一擊後她早已沒有了當初任性蠻橫的樣子此刻隻是充滿警惕地看著米狄。
“西爾維婭小姐不必擔心我這邊也沒什麼要求。”米狄笑了笑“我一直對於海上冒險十分有興趣隻可惜手頭的船隻實在太少不妨就送我二十條三桅全橫帆船這場賭鬥便一筆勾銷如何?”
米狄說得輕描淡寫但是周圍卻是一片倒吸氣的聲音。
二十條三桅全橫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