釣上了一條大鯉魚,我胳膊已經累得連提竿的力量都沒有了,隻能眼看著嶽父和老米搬著自己釣具來搶占我的地盤。嶽父占我的釣點還念念有詞:“這麼好地方不能浪費,興許我也能蒙條更大的。”
對此我表示強烈不滿,但也找不到什麼合適理由反擊他。無奈,我隻好在他們的虛心請教下,違心傳授給他們釣魚經驗。前麵與嶽父通話的那位老郭,也在不久後來到了湖邊,手裡還拿了獎杯狀的東西。
老郭與嶽父他們簡單地打過招呼後,又看了看我那條大鯉魚,說:“這就是你那個沒出息的女婿釣的?我看他很有出息嘛。”
暈!原來那禿子向彆人介紹我就是這麼介紹的。哪有這樣當嶽父的,他竟然會在彆人麵前貶低自己的女婿。我一時氣來,拍了一下嶽父禿頂腦袋,氣憤道:“死禿子,我有什麼地方對不起你了?你乾嘛要在人前說我壞話?小心你的事,我不幫忙了!”
老郭道:“吆喝,老林,你還有個外號的禿子啊?第一次聽說,哈哈!”
老米跟風道:“我也是第一聽說,嘿嘿!”
嶽父被我們說的有些微怒,用兩隻眼睛死死地盯住我,狠狠地說:“你小子有種,還沒娶我閨女就敢對老丈人大不敬。好,你等著,我非要讓你小子好看!”
“切,who怕who!”我不以為然地說。
靜水湖畔,一個禿頂中年人跟一個20多歲的小夥子對罵了起來,要不是旁邊的另外兩位中年人拉著,打起來都是有可能發生的……
我們這邊的吵鬨驚動了附近巡邏的一個保安,他看到我一個生麵孔,以為我在鬨事,來人上來就給了我一拳!
“操!”我大喝一聲,一腳把那個人踹了出去,“連老子都敢打,是不是活膩了?”
那小子不甘落後,爬起來就跟我廝打在一起。他是個保安,也許從前還是個當兵的,我與他交手不過三招就被他製服了。
我的胳膊被他彆在後麵,他一使勁,我就疼得呲牙咧嘴。看著一旁看我笑話的三位,我大叫道:“死禿子,我一定把你的事跟你的寶貝女兒說說!”
“你說我也說!”
“操,老家夥還是你有種!”
這位保安在我們的對話中聽出我與這幾位是認識的,把手稍微一鬆,道:“林總,他是你什麼人啊?”
“他是我女婿。”
保安聽了這話,把手鬆開了,揉了揉我的胳膊道:“你就是林姐那個沒出息的男朋友啊!”
我隻感覺氣血攻心,‘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小黃,這裡沒事了,你去做自己的事吧。”老郭又對嶽父說:“你也是,怎麼到那都不忘把你女婿貶一頓,也不怕傷了他的自尊。來,小夥子,起來,我送你一樣東西,保你有麵子。”
我接過老郭手裡的東西,仔細一看,竟然還真是個獎杯,上麵寫著:山海苑釣第一高手!
“這是什麼?”我問道。
“這是我們山海苑居民的最高榮譽,得此獎杯著,將會代表山海苑參加一年一度的渤海市社區釣魚大賽。比賽冠軍獎金5000,另外,我們社區將獎勵你5萬!”
倒!在這老郭心裡,今年的冠軍肯定是我,但我釣魚的技巧跟一般的人比還湊合,跟那些專業選手比,我連給人家提鞋的資格都不夠。要真是去參加什麼比賽,估計我連第一輪都過不了。我謙虛地道:“郭叔,我不行啊,連拉餌都不拉不好,怎麼去比賽?”
“那也沒辦法,誰讓你是老林的女婿,今天又超了我的記錄呢?彆推啦,年輕人就該有點自信,拉不好有拉不好的釣法。”
“那我把魚放了行不?”
嶽父聽了我的話,怒道:“我剛想好這魚怎麼吃,你就要放了他,小心我揍你!”
我無奈地接受了這個事實。
我的手腕還在酸痛,還不能釣魚。老郭見狀,拿著我的魚竿釣了起來,我則又在旁邊跟他們聊有關釣魚的事。
老郭是個釣魚高手,他趁現在的功夫教我如何拉餌,我也趁這個機會把嶽父那根爽風3米6極硬竿要到了手。他開始堅決不同意,但架不住我們三人的奚落,也隻好把那根竿極不情願的給了我。
三位中年朋友湊在一起,像是彼此回到了童年,有說有笑,有罵也有辱。我在一旁聽了感覺到好笑的同時,也了解了他們的身份:老米是個退了休的老乾部,兒子在美國;老郭是渤海市電視台的台長。至於這老郭如何能夠買得起這山海苑的彆墅,我就不得而知了。想必他吃了不少黑心錢。
跟老郭套了會兒近乎,我問道:“郭叔,你們電視台有沒有什麼綜藝節目,我想我們醫院組成個觀眾方隊去參加。”
“有倒是有,不過近期的都已經安排好了。”
“哦……”我很失望地說:“那以後有機會,你一定通知我。”
“好!”老郭想起了什麼,“我們2台有個新的訪談類節目,這個周六就播第一期,能給你們安排。”
“是嗎?”我很興奮地說:“就它了,你一定給我留出位置。”
老郭樂嗬嗬地對嶽父道:“誰說你這個女婿沒出息,我看他挺機靈的嗎,釣魚都能找到給公司的宣傳機會。”
“你喜歡的話,就把你那個寶貝孫女介紹給他就是了!”
“你說的是真的?”
“絕不食言!”
我靠,那死禿子把我送給了彆人!談笑間,我竟然成了一個任人送來送去的禮物,這還了得!
我把嶽父打遮陽傘拔掉,狠狠地罵道:“你這死禿子,看來我真的要對你不客氣了!”說完,我就用傘頭去捅他。
“彆!”嶽父求饒道:“他那孫女剛滿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