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紀明夷談完事,門外正好有一小廝進來:“主子,國公府的人來了,說來接他們夫人回府。”
“這不是湊巧了。”紀明夷撫掌微笑:“事兒談完了,雨也停了,正好夫人的家中人也來接。”
來人被帶了上來,正是桃紅和梧桐,沈望舒衝合作夥伴點點頭:“那我便回去了,紀老板回頭可將契書送到國公府。”
紀明夷點頭應是,而後親自將沈望舒送到福榮樓門口,眼看著她就要這麼走了,屏風後的人激動的握緊了拳頭——若是,若是今夜再不同念念見麵,往後怕是永遠要見不著了!
心中湧起的無限激動將那日被傷透的心治好了,顧子良倏地從屏風後麵走了出來,衝動的張開嘴就要攔:“等......”
一個等字還沒說完,故意落後沈望舒一步的紀明夷就眼疾手快的摔上了包廂門,將寶親王世子的聲音關在了裡麵。
他就知道這小子狗改不了吃屎,才被人陳廷收拾過,又開始好了傷疤忘了疼了......方才答應的好好的隻看看,又想整事了是吧?
還好他早就料到顧子良會有這一出。
沈望舒確實隱隱聽到身後有什麼動靜,腳步頓了頓,疑惑道:“屋裡是不是......”
紀明夷瀟灑的一個開扇擋住她視線,淡定道:“屋裡如何?”
“我好像聽到屋裡有什麼動靜。”
“夫人聽錯了,是隔壁的貓兒跑出來了。”她順著紀明夷指的方向一看,果然有道雪白的影子飛快的跑過去。
沈望舒沒再懷疑什麼,跟著桃紅梧桐一起出了福榮樓,上了國公府的馬車。
紀明夷笑盈盈目送馬車離開,而後極輕的歎了口氣,悠哉悠哉轉身回到方才同將軍夫人談事的包廂。
一開門,果然看到顧子良臉拉的老長,怒氣衝衝坐在凳子上等著興師問罪。
“紀明夷!你方才為什麼......”
“你先前答應了我什麼?”紀明夷打斷他的質問,理直氣壯道:“是不是你自己說的保證不見沈望舒?你差點就食言了,我隻是不過是幫你做到而已。”
顧子良紅著眼眶:“我是這樣說了,可這是我最後一次見念念的機會了,我不能反悔嗎?”
紀明夷:“......”你反悔還理直氣壯上了?
“她方才的樣子跟以前完全不一樣,”顧子良回想著,感慨又難過:“念念以前從來都是視金錢如糞土,不可能為了這些身外之物如此機關算儘的。”
“現在竟淪落到和你這種滿身銅臭味的商人斤斤計較那幾兩銀子。”
但是不可否認,方才她同紀明夷談事時流露出的那種大氣鎮定有另一種讓人著迷的鮮活......就好像給從前那個被困在深閨的沈望舒染上了一層明亮的色彩,讓她重新活起來一般。
紀明夷對他的話感到無語:“沒有銀子你天天喝西北風嗎?”
要不是他這個滿身銅臭味的商人,堂堂寶親王世子在漠雲可就要流落街頭了。
顧子良道:“總之都怪你,沒能讓我們見上最後一麵。”
“......人家根本就不願意見你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