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看你的目光不清白。”
這事兒不止陳芷注意到,沈望舒自己也有所察覺,甚至還有其他人也注意到了。
當天夜裡,寧王府燈火不歇,沈羲和重重一拍桌,滿麵怒容:“好你個五皇子,竟把主意打到我妹身上了?真是狗膽包天!!”
才把事情告訴她的寧王被這一下無情鐵手拍的眉心一跳:“老五從前就縱情聲色,如今雖然看起來有些樣子了,但始終狗改不了吃屎。”
“他如今飄在天上呢,”沈羲和冷哼一聲:“我看沒有什麼是他不敢做的。”
莫說鎮國將軍如今不在京城,他就是在,以五皇子現在飄飄欲仙的程度,也未必會死了這條心。
奪臣妻對他來說算什麼?
“阿滿想怎麼做?”
沈羲和眸中閃過一抹冷冽之色:“原本還想過了宮宴再動手……我看他這路現在就該走到頭了。”
魚可以提前收網了。
……
寧王府做了什麼打算,沈望舒一概不知。
那天的冬日宴過後,她就極少出現在眾人麵前,陳芷倒是提醒她了,京城除了五皇子,還有一個顧子良呢。
顧家如今站了五皇子一邊,這臭味相投的兩人要是哪天看著她,一拍手一合計......又是個麻煩事兒。
所以平常沒事還是少出門為妙。
不過就算足不出戶,也不代表沈望舒就什麼都不做了,她在將軍府的書房裡帶了幾本搜集來的煉丹秘籍,去找住在客房的師兄張岱了。
沈望舒一人得道,自然會帶著自己的同門師兄一道升天,她來聖京了,總不能把師兄一個人孤零零的留在北境繼續當個鄉野大夫。
“師兄?”她去的時候,張岱正坐在簷下與自己對弈,旁邊的紅泥小爐上咕嘟咕嘟熱著酒,看起來好不愜意:“怎麼一人下棋?”
將軍府上下雖然沒有太多人,但是找個陪他下棋總還是有的吧?
聽到熟悉的聲音了,張岱屁股都沒挪一下,抬頭看她一眼,示意:“坐。”
沈望舒將幾本書小心放在一旁,坐下一看,終於知道為什麼沒人跟自家師兄下棋了。
他還真不是裝高深,而是那象棋看著還是圓圓一個,上麵的字卻大不相同,棋盤也略有些不對勁。
“國際象棋啊?”沈望舒看笑了:“師兄你這幾天就在府裡折騰這個?”
普通象棋就是陳皓過來,也能跟他殺上幾盤,這國際象棋擺出來就有點刁鑽了,除了他自己,誰看得懂啊?
“太無聊了。”張岱麵無表情的說:“這邊根本不需要大夫。”
忙慣了的張博士根本一點也不適應在古代養老的生活,太沒有挑戰性了。
沈望舒讓人將棋盤收了,然後揮揮手讓所有人退下,把自己帶來的幾本煉丹擺在他麵前:“有聊的馬上就來了。”
看到桌上的幾本書,張岱終於抬眸,來了點興趣。
隻是隨手翻了幾頁之後他便皺起眉:“這上麵記載的丹方和下麵的功效......不能說一一對應,隻能說毫不相乾。”
除了重金屬中毒,他看不到任何對身體有益的東西。
沈望舒要給他看的就是這個:“咱們穿過來也這麼些日子了,馬上就是男女主奪嫡的關鍵劇情,需要師兄來解鎖。”
“?”小說主角的重要劇情跟他這個路人甲有什麼關係?
沈望舒跟他一一道明現在的情況:“老皇帝現在躺在床上不能動你知道吧?按照小說的尿性,八成是中了什麼毒。”
“原著裡不知道主角光環是怎麼解決這事兒的,但是現在你來了!”沈望舒鼓勵的看著他:“師兄難道就不想混個太醫院院判當當嗎?”
太醫院藏書樓裡的東西才是他真正需要的,張岱立刻點頭:“想啊。”
“機會就是現在!”沈望舒說:“皇後和太子現在廣招天下名士為皇帝治病,我一個人不好混,也無甚把握,身份這一層就不好糊弄,但是你的身份一清二白啊。”
“你是要我去應聘?”
沈望舒點點頭,討好一笑:“還要帶上我,我也想去看看怎麼回事。”
張岱沒什麼意見:“那你有福了。”
“?”
“我最近還研究了一手易容術,正好可以在你臉上試試。”他目測著比劃起來:“你這樣肯定是不能跟著我的,尋常的人皮麵具我見過,太假了,這兩天我有空,給你做個新的,保證沈羲和來了都認不出你。”
沈望舒挑挑眉:“好啊,你在哪看的易容術?有沒有什麼縮骨神功之類的讓我也練練?”
“......沒有,你當這是武俠小說。”
沈望舒失望道:“好吧。”
武俠小說怎麼了,這都能轉到玄幻頻道了,煉丹易容,縮骨聽起來也不是什麼天方夜譚嘛。
“那什麼時候能讓我進宮?”張岱看著桌上的丹譜,反應過來:“你懷疑皇帝是吃丹藥吃的重金屬中毒了?”
“有很大可能,但也不能排除其他情況,比如蠱,慢性毒之類的,要去了才能知道。”
至於什麼時候進宮......
她想了想:“回頭我請他們兩口子來將軍府密謀一下,具體情況我也不知曉呢,隻是冬日宴那天跟我阿姐提了一嘴。”
“可以。”張岱毫不猶豫答應下來,非但絲毫沒有心驚膽戰的意思,反而還有些興奮。
既是因為即將接手新的病例,也是因為頭一次參與到這種大事中,怪刺激的。
“師兄就這麼毫不猶豫上了我的賊船?”沈望舒說:“說不定到時候不止是看病,還要你做點彆的什麼壞事兒。”
老皇帝跟姐妹倆有滅族之仇,真把他救活一時半刻了,回頭也得重新把人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