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易柳起床就聽到屋外常娥、張順的對話聲。
張順昨晚很早就離開了,易柳怎麼也沒想到她竟會這麼早就跑過來,還是她更為關心買車的事?
“張順,早。”
“早,你快去收拾收拾,聽說今天保稅區那裡有批新車進來,我們過去看看有什麼好貨。”
聽到張順略帶急切的吆喝,易柳終於明白過來。雖然五百萬的確不少,但省著用就能買到更多東西。直接去海關保稅區買車不但較為便宜,如果碰上海關處理走私車,那就更是賺到了。
因為張順已將他的早餐吃掉,易柳甚至沒有耽擱時間的理由,隻得在常娥一臉謔笑中,陪著張順出門。
寶馬車開出時,張順就拍著方向盤道:“好家夥,今天終於可以換掉你了,怪不得人們常說,女人換車就要像換衣服一樣爽快。”
“張順,今天你就要將車子換掉嗎?”,聽著張順好像是在對自己車子說話,雖然已習慣她的胡言亂語,易柳也沒想到她會趕成這樣。
橫了易柳一眼,張順就啐道:“你懂什麼!如果我們不快點將這些錢處理掉,你以為李萍女士真能一點不發覺?即便我們買了車子,也不知道還能開久!當然是越快越好。除非我們決定私吞這五百萬,否則這事肯定瞞不下去。可吞了這五百萬就等於我們給那白求拿住了把柄,一點好處都沒有。”
“那你又急著換車?萬一到時車子被公司收去了怎麼辦。”
易柳並沒想這麼多,他隻知道自己和張順的確不能私自收下這筆錢,而將這筆錢化為公款後,又難保其他人不會做出不利特勤部的處置。
“所以了,你與李萍的關係就很重要。我已經決定了,以後特勤部的車子都掛在你名下,然後我來當你司機,你就不用學什麼開車了。”
“天!這怎麼行!”驚呼了一聲,易柳卻不敢真的抱怨,因為張順已將一雙利眼直瞪過來。
他隻是沒想到自己再次變成了肉盾一樣角色,仿佛隨時都會葬身無底深淵。
“怕什麼,你當彆人就看不出你是為了特勤部將車子留下來?而且你與李萍現在還在蜜月期,她不會說你什麼的。你認為在彆人眼中,你一個新進員工又真能乾出些什麼事來?像你提出的這個、那個主意,照樣不都會算在我頭上,我想白求也是這麼想的吧!不然他哪會給我們那麼多錢。既然我已經虧定了,怎麼都得在其他地方找些平衡,誰叫你總是給我惹禍。”
看著張順瞪過來的雙眼,易柳立即閉上了嘴巴。
的確,不管自己現在做什麼,彆人都會將責任全部歸咎到張順身上,要說她心中沒有一點怨氣真不可能。
所以,即便其他人有權力說張順的不是,自己可沒有這個權力。
看到易柳不再多嘴,張順也閉上了嘴,心裡更是咧開花一樣高興。
雖然彆人都認為易柳的所作所為全是自己指點而來,但在法律麵前,這種子虛烏有的推斷可無法成為任何證據。所以,不管彆人怎麼說、怎麼想,一旦出了什麼事,她們還是隻能找到易柳身上。
但因為易柳有李萍這張王牌,事情就變得簡單多了。
至於易柳會不會與李萍翻臉?不但現在沒這個可能,易柳的性格也不會主動做出這種蠢事。
隻要自己能讓他持續在李萍麵前保有新鮮感,事情就可以永遠掌握在自己手中。
不知張順在打什麼鬼主意,易柳沒去考慮太多,反正他暫時也不想學開車。
一路來到海關保稅區,不知張順從哪搞來的通行證,兩人竟順順當當進到了裡麵。雖然易柳遠遠就看到不少停車場,看到上麵停放的眾多日係轎車,張順卻看都沒看一眼,徑直將車子往倉庫裡開去。
不過這也難怪,日係轎車是所有進口車中最便宜,數量也是最大的,他們難得來一次海關保稅區,沒必要將目標放在日係汽車上。
兩人來到一間半開門的倉庫前,張順跳下車就對一個穿著灰白工裝褲的五十多歲老頭喊道:“寶叔,我要的車準備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