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天色已晚,夢淵除去外衣,露出了裡麵的夜行衣。盛京中似乎發現了三位沒了頭顱的大臣,正在全城搜捕。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夢淵的身子,像是沒有份量般飄了起來,淩空虛踏幾步後,忽地張開了雙臂,就像是一隻鶴,劃了個弧線,消失在一座牛皮帳後麵。
湊上耳朵聽了聽,夢淵運起鷹翅功,並五指沿著牛皮帳往下一劃,在一陣輕輕地“霍霍”聲響中,厚重的牛皮,在夢淵的指下,如同一張薄紙般開了一個口子。他一閃身,鑽了進去。
布庫武士的營帳中,充滿了汗臭味和烈酒,烤肉的味道,濃重得幾乎能把人薰過去。
皺了皺眉頭,夢淵打消了裝扮成布庫武士的主意,一則他的身材不過中等,二則布庫武士的裝扮要裸露雙臂雙腿,而最重要的一點是,他受不了那些武士身上的味道。
聽到了有腳步聲靠近,夢淵一側身子,躲到了帳門一側,見是兩個布庫武士,說笑著走過來。
夢淵待得兩人進帳,雙掌起出,拍在那兩人的脖子上,他分了輕重,一人昏倒,另一人卻隻是覺得一陣暈眩,剛倒地就被一隻手卡住了喉嚨。
“噓”他轉過身子,就看到了一個黑衣蒙麵人,雙目明亮,卻冷漠無情,好像自己在他手裡,就像是一隻渺小的螻蟻。
“說,你們的總教頭在哪裡?”
夢淵的聲音很低沉,卻充滿了力量,那個布庫武士甚至都不敢不聽從他的話。
這盛京原名沈陽,此時被滿清占了還不到二十年,這些個布庫武士經常出營,到酒樓賭場廝混,卻是懂漢文的。
那武士心說總教頭武功高強,你要去找死自是最好。連忙說了那玉真子的處所,隻覺得喉頭一緊,已經被捏斷了脖子。
夢淵又殺了另一名武士,藏好了屍體,向著東邊的一座房子摸了過去。
玉真子的住所位於營地東側邊緣,距離其他營地,足有四五十丈之遠。夢淵一見,心中大喜。
“玉真子,我可不是袁承誌,你遇到我,算你八字生的蹙了。”
從手表空間中拿出幾麵小旗子,按照特定的方位,插到了房子和大營之間的地麵上,又在裡麵放了幾個小木盒,夢淵一臉邪惡的笑容,到了玉真子樓下。
樓下黑沉沉的,沒有燭光,夢淵點著了一縷火苗,用手掩著,照了照裡麵,空無一人,他笑了笑,拿出包東西,就灑了進去。
接著,他摸到屋後,背離大營的方向,雙手往牆上一貼,就爬了上去。這次他爬得很慢,沒有發出一點聲息。
快要爬到二樓,夢淵聽到裡麵有男女調笑之聲,那男的聲音有幾分熟悉,正是日前見過的玉真子。
夢淵暗罵了聲晦氣,看了看那屋子的外形,轉到另一邊去了。
玉真子正忙著和美女調情,卻是沒有發覺那屋子另一邊,傳來的細微沙沙之聲。
夢淵忽然道:“道長興致不錯,隻可惜這房子年久失修,恐怕是承受不起兩位的抵死纏mian了。”
說著,他用手一推,隻聽得“轟”地一聲悶響,那屋子二樓的大半麵牆,忽然向內坍塌下來,這當然是夢淵乾的好事了。
玉真子差點沒有被倒下的牆壓到,他本來正在興頭上,哪裡想到會有一個這樣的惡客降臨,還想要去抓衣服,卻覺到冷風陣陣,直侵肌骨。
二樓缺了牆的樓板口,此時正站著一個黑衣蒙麵人,手中斜斜舉著一口寒光閃閃的金色蛇形長劍,兩隻眼睛冰冷地望著他。
那口長劍分明不是凡物,而是一柄斬金截鐵的神兵,此時在來人內力的灌注下,正放射出森森寒光,像是要把玉真子一劍斬為兩半。
“接我一劍”
“斷----海----斬”。
夢淵可沒有臨陣放水的習慣,此時他以金蛇劍為刀,已經揮出了神完氣足的一刀。
“嗚哇”
玉真子鬼叫一聲,一把抓起身下女子,向夢淵拋去,那金蛇劍鋒利之極,鮮血迸射間,那女子竟被一劍揮為兩片。劍勢略緩,卻還是到了玉真子麵前。
這屋中空間有限,哪裡容得人來回躲閃,玉真子手腕一翻,從枕下摸出一柄不到一尺長的黝黑短劍,擋住了這一劍。
那短劍不知是何物,以金蛇劍的鋒利,居然不能傷其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