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鐵手一見那是個玉軸卷軸,上麵圍著的是七色彩綾,她大吃了一驚,連忙低聲道:“這難道是?”
“聖旨!!!”
夢淵點了點頭,走到書案前,把這道聖旨鋪開,竟然是一道用了印的空白聖旨!
他又從包袱中取出筆墨,和幾張字帖,看著字帖,伸手在空中指指點點起來。
何鐵手連忙走到門邊,把門閂上,驚奇地看著這個神秘的家夥。
夢淵足足比劃了一個時辰之久,又在白紙上寫了數十行文字,拿來與那字帖比較,半天才點了點頭。
揮毫落紙,一揮而就,那支筆在夢淵的手中似乎活了過來,飛快地舞動著。
放下筆,夢淵滿意地點點頭,讓何鐵手過去觀看。
何鐵手看到,那份空白的聖旨,此時已經變成了一份崇禎傳位於朱慈烺的詔書,更給了阿九管束皇帝的權力。筆墨字跡,與那幾份字帖上絲毫不差。
“如何?”夢淵微微一笑道。
何鐵手柔聲笑道:“師叔神乎其技,小女子佩服得五體投地。”
夢淵哈哈一笑,取出一個小竹管道:“這個是齊雲璈的那條寶貝金蛇,就給你養吧,玩的時候當心點,彆被咬到了。”
何鐵手喜心翻倒,感激地接過了。
夢淵收好聖旨,又取出一張白紙,一個錦囊,沉思了片刻,便寫了幾行字,放入錦囊,用火漆封好。
“這是給袁盟主的?”何鐵手在一邊看了問道。
“嗯,我們剩下的事不多了,怎麼也是交情一場,我要替袁小哥兒安排下後路了。”夢淵點頭道。
何鐵手見到他神色疲憊,知道他昨天一夜沒睡,又有傷在身,便告辭去了。
對於夢淵等人來說,這是一個寧靜的夜晚,正如暴風雨到來前的安寧。
夢淵有靈藥在身,又有辟邪溫玉佩,恢複速度驚人,隻是調息一夜,內傷就好得七七八八了。
第二天早晨,阿九,朱慈烺,夢淵,何鐵手坐了一桌,用罷了早餐,正坐著談話,洪勝海匆匆忙忙地跑了回來,衝夢淵點了點頭。
何鐵手聽到夢淵淡淡地聽了一口氣,起身走到袁承誌身邊道:“袁哥兒,闖王入京大勢已定,我還要安置朱公子和阿九,先走一步了,這裡有個錦囊,你收好了,當你覺得灰心失望的時候,就打開來看,裡麵有一些我的建議。”
袁承誌接過放在懷裡,有些奇怪夢淵的古怪語氣,想要問些什麼,卻看到夢淵已經轉過身去走了,他遲疑了一下,沒有追問。
洪勝海已經安排好了馬車,夢淵,何鐵手,朱氏姐弟五人,在這一刻離開了京城,往山東而去,啟程時,隱約聽到劉培生叫道:“大喜啊大喜,闖王大軍打下了寧武關。”隨後便是一片歡呼。
其後的十餘天裡,袁承誌在京城郊外十分忙碌,會見各路豪傑,分派部署,隻待義軍兵臨城下,舉事響應,這些按下不提,單說夢淵等人離開了京城,夢淵臉色有些沉重,何鐵手猜到幾分,知道他心中不快,便也不去煩他,隻是更細心地照顧幾人,閒時則研讀金蛇秘籍。
阿九畢竟已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女,又自小聰慧,當天下午便發現了異常。忍不住動問道:“夢大哥,我們這是去哪裡?什麼時候去京城見爹爹?”
夢淵指了指天道:“這天要變了,馬上要有*,身居深宮,不如遠涉江湖。”
阿九抬頭望了望道:“這天不錯啊,沒有要下雨的樣子。”
夢淵笑而不答。
阿九仔細念了兩遍夢淵的話,她晶瑩如玉的麵頰上泛起了兩片yin影,神色也變了。
“夢大哥,你有事瞞著我。”
夢淵抬起頭,與她雙眸直視道:“你想現在就知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