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步殺一人,千裡不留行!
雖然這地方的主人已經發現了異常,也派遣了衛士前來阻攔,但怎奈他們的對手,實在是太強了。
任何一個看到他們的侍衛,首先便會被白起身上那衝天的殺氣吸引住目光,震懾住心神,而夢淵的刀,便會自yin影中斬出,取走他們的性命。
刀法到了夢淵目前的境界,刀是刀,劍又何嘗不是刀。
不到一枝香的功夫,兩人每人的手中,都有了不下二十條人命,而相對狹窄的通道,限製了弓箭的使用。
區區普通武士手中的幾把木弓,怎麼可能擋得住這一對殺神。
這是一片寬敞的場地,四四方方,青石鋪地,地麵上濕漉漉的,像是被水衝刷過,但那隱隱的暗紅色汙跡,帶來了幾分凶煞和不詳。
“下一個,出來受死,沒有敢挑戰我沙宣的了麼?”
那個站在場中高聲呼喝的漢子一臉凶悍,軀體強壯,四顧的眼神中,滿是殘忍與驕傲。
在場邊坐著兩個人,一個人體型瘦長,年在三十許間,長得非常結實,皮膚黝黑,身上有種凶悍威猛的懾人氣勢,雙目有神,配著一副馬臉,算不上英俊,卻有股陽剛的男人氣魄和魅力。
他的身邊是一個中年文士,身材修長,麵容清秀,頗有幾分儒雅風流。
“這個沙嚴身手倒是不錯,就是浮躁了些。”那個馬臉漢子低聲道。
“不行,驕傲自大,不知進退。不過這裡倒是讓我有些失望,我鹹陽最大的鬥士場,竟沒有一個合適的?”那文士皺了皺眉道。
“啪”
那馬臉漢子舉起蒲扇大的巴掌,重重地拍在身前的矮幾之上,叫道。
“兀那梁興,我們還沒走,你卻跑個沒影,你是生意做大了,不把呂府和圖某人放在眼裡了。”
他的中氣極是充沛,這一聲大吼,在場間回蕩,數百步之內的人,都被他這一嗓子震得直翻白眼。
一個健壯的胖子匆匆趕了出來,看著場中那人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一邊擦了擦汗,一邊心裡直犯嘀咕。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他梁興打拚了數十年,靠買賣奴隸,才攢下了今日這份基業,實在是不容易,但不知怎的惹了呂府的圖大總管,帶著幾個衛士前來,說要挑幾個身手出眾的奴隸,結果倒好,那個叫沙嚴的衛士下手又狠又辣,自己挑出來的幾件不錯的貨物,此時已經變成了屍體,對方也不知道見好就收。
也是剛才自己的親信手下,想起來剛抓來不久的兩個奴隸,說是他們身手高強,應該能讓對方滿意,才讓他鬆了一口氣。
沒想到,去提貨的那兩個一去不回,更驚人的是,那兩個奴隸,搶了兩把劍,一路殺出來了。
“呃,圖總管,不是小人怠慢,而是出了點意外。”
“我管你去死。”圖先怒哼一聲道:“你說的那兩個奴隸呢?讓我們好等。”
“呃,不瞞圖總管,那兩個奴隸還沒調教好,剛才從牢籠裡逃出來了。”
“什麼?這倒有意思了。”圖先有趣地看了他一眼。“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梁興對新抓的奴隸,都會先打一頓殺威棒,被剛剛打過的人,還能跑了不成?”
“主人,大事不好,遠處一個下人大呼小叫著衝了過來。”
“怎麼回事?還沒有將那兩個逃奴拿下?”梁興又驚又怒,他方才已經差不多命令所有護衛都去對付那兩人了,但遠處傳來的慘叫和打鬥聲,卻告訴他對方正打得起勁。
“他們……”那下人向前走了一步。
“他們怎麼了,大聲點。”梁興見那下人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抬手一記耳光就扇了過去。
“當心,那人是假的。”那文士似乎看破了什麼,忽然出聲大呼道。
隻聽那下人一聲朗笑,抬左手一拉,已經將梁興拉到了自己身前,右手寒光閃閃,多了一柄匕首,架到了對方的脖子上道:
“好了,下令讓他們住手,我想我們可以談談了。”
他當然就是夢淵了,在白起和眾侍衛纏鬥之際,他已經放倒了一個侍衛,換上了他的衣服,然後趁著混亂,直接跑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