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如血,這場仗足足持續了小半個時辰,每個護衛的手上,都有了不下一條人命,而為首的白起和夢淵,已經都是殺人如麻,渾身浴血。
盜賊終於退了,在場上留下了近兩百具屍體,夢淵和白起掀起的這一場血雨腥風,幾乎完全摧毀了對方的意誌。
夢淵的雙刀劃出了最後的一記月輪,對方的賊首腰間,多了一道淡淡的紅線,這條紅線隨著對方馬背上身形的起伏越變越粗,直到對方的上半截身子栽倒下來,那匹失去了半個主人的馬兒,馱著那賊首的下半身,消失在眾人的視野裡。
(叮,完成支線劇情,盜賊的伏擊1,得到精元點數500點,黃級命運情節1個,觸發後續任務,盜賊的報複,保護肖月潭安全抵達邯鄲,獎勵精元點數1000點,玄級命運情節1個,肖月潭死亡,抹殺。)
“什麼?”夢淵的眉頭皺了起來,“齊老哥,留兩個活口!”
一盞茶時間後,夢淵,白起,肖月潭三人坐在了一起。
“齊壯士,這可如何是好?”從白起的口中,得知方才所遇到的這支盜賊,不過是整支盜賊團的四分之一後,肖月潭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而白起的臉上,也有了幾分凝重。
方才的一戰,是以少勝多,勝得精彩,但在這份精彩背後,卻隱藏著的危機。五人戰死,十五人重傷!
相對盜賊的慘敗,這些死傷絕對可以說是輕微,但剩下的七八十人,要想再戰勝上千來勢洶洶的賊寇,即使領軍的是白起,也不可能做到。
“為今之計,我們隻有據險而守,以待援軍。”白起沉吟了一番道,“但是敵十倍於我,單憑死守,亦難免敗亡。我已派人快馬到後方,催促援兵,但怎麼也需要熬過這下麵的兩三個時辰才是,好在,我們剛才得到了十數匹戰馬。”
夢淵眼睛一亮道:“老哥的意思是,兩麵夾擊?”
白起點頭道:“正是如此,我需要十餘名箭法出眾,身手過人的勇士,到盜群的後方去進行騷擾,延緩他們前進的速度,我們則利用前麵燃燒的樹林為掩護,等待援軍到來。”
“不必了。”夢淵道:“騷擾拖延的事,我一人足矣,這裡就拜托齊老哥了。”
他又想了想,走到路旁一處不起眼的所在,一揮手,拿出十幾麵小旗,飛快地插在了地上道:
“夢某行事,未慮勝,先慮敗,萬一事不利,則請齊老哥帶肖先生躲入此旗陣之中,並將此麵小旗翻轉。也算是最後的手段。”他歎了口氣道,“要是有足夠的時間,雖然此處乃是平地,夢某也可將其化為龍潭虎,隻可惜時辰太少。”
說著,他也不多話,幾個起落,直奔那些個盜賊逃奔的方向去了。
“去,找一些衣著尚算完好的屍體,把他們的衣服剝下來。”白起看了一眼那十幾名傷者,吩咐了幾句,他忽然又像是想到了什麼,叫過五個健壯的親兵道:“你們,怕不怕死?”
“當然不怕,我們大秦男兒,豈有懼敵怕死之輩。”那五個衛士正是先前衝在最前麵的幾人,剛才一戰白起的表現,已經獲得了他們的尊敬。
“很好,你們也換上盜賊的衣服,暗藏兵刃,如此這般。”白起的雙眼閃動著凶光道。
這是他布下的一步暗棋,要知道他們下麵要麵對的,不是項少龍在原著中麵對的三五百人,而是上千人。即使是白起,也不得不奇謀並出了。
緊接著,在白起的指揮下,數道防線飛快地搭了起來。
黃須是這秦趙邊境伏擊最強大的盜賊首領,麾下共有兩千人之多,但是在半月前,他隻不過是一支中等規模的馬賊首領而已。
這一帶原本最強大的馬賊是灰胡,據說是個魏人,在他的背後,隱隱有魏國的影子,但在不久前,灰胡帶著部下,和另一股強大的馬賊狼人合作,去襲擊一支車隊,幾乎全軍覆沒,灰胡更是戰死當場。
黃須雖然是個馬賊,卻也是有幾分頭腦之人,早在灰胡離開的時候,他便伸長了手,吸納了一部分周邊的勢力,迅速強大起來,在得知灰胡戰死後,他立刻崛起,接手了原先灰胡所有的勢力。不僅如此,他還搭上了燕國大將徐夷亂的線,得到了一部分軍械的支持。
在馬賊的眼中,國與國的邊境,乃是油水最為豐富的地段,其中,尤其以秦趙之間最是如此,這是因為秦趙兩國連年交兵,卻不禁通商,同時大量的戰爭,需要各種各樣的物資。
黃須便是專門做這一條線買賣的人,他的隊伍越來越大,胃口自然也越來越大,肖月潭這一行扮的商隊,自然沒有能夠逃過他的眼睛。
沒想到三四倍於對方的盜賊,居然一腳踢上了鐵板,被殺了個一敗塗地不說,連黃須團的三頭領,也丟了性命。
這無異於給意氣飛揚的黃須當頭來了一棒。按照二頭領,也就是黃須的妻子,三頭領姐姐的意思,是要帶上個幾百號人過去,直接把對方殺個精光,給弟弟報仇,但黃須卻沒有那麼魯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