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望了眾人一眼道:“詩詞固然可以陶冶性情,但詩詞之能,卻遠不止如此,我在秦地住過很久,我曾經聽過這樣的一首詩,每次聽到,就能夠感覺到心血沸騰,也是同樣的一首詩,卻能夠讓某些人,心驚膽寒,夜不能寐。”
他徐徐地站起身,一股子肅殺的氣勢,從他的身上緩緩釋放出來:
豈曰無衣?
與子同袍。
王於興師,
修我戈矛。
與子同仇!
豈曰無衣?
與子同澤。
王於興師,
修我矛戟。
與子偕作!
豈曰無衣?
與子同裳。
王於興師,
修我甲兵。
與子偕行!
他的聲音,變得慷慨與激昂,充滿了同仇敵愾,意氣風發,豪邁雄壯的氣概。
《詩經-秦風-無衣》誰也沒有想到,白起會在這時候,把這首詩丟了出來,這首詩出自周幽王十一年(秦襄公七年,公元前771年),當時周王室內訌,導致戎族入侵,攻進鎬京,周王朝土地大部淪陷,秦國靠近王畿,與周王室休戚相關,遂奮起反抗,於是這首充滿了熱血豪情的詩便誕生了。
作為秦人最偉大的將軍,秦軍的領袖和神祗,白起不知道有多少次和他麾下的雄師在一起高唱著這首歌,將秦國的敵人擊潰,當戰場上每每響起這首歌的時候,秦國的敵人便為之,,潰散。
對在座的眾人,尤其是姬重來說,白起的做法,真的是無異於把他拎起來反複抽了十七八個耳刮子,打得他暈頭轉向,再丟在地上,踩上個十七八腳。當時的秦,乃是忠於周朝的,但是到了現在,周王室威嚴蕩然無存,留下的不過是你這樣的草包飯桶!
項少龍歎道:“比講學的風氣,比禮樂的精通,秦人居七國之末,但偏偏是在秦國,卻有這樣的詩歌,也偏偏是秦國,是六國最大的威脅。”
他望向李園道:“屈夫子該是楚國史上最偉大的人物了吧,但是他落了個什麼樣的下場,有才而不能用,聞善而不能納,會得些許皮毛,卻在此引以為傲,項某雖不才,亦羞於與之論道也。”
李園的一張臉變得和茄子一樣難看,長這麼大,他還沒這麼丟過人過,但項少龍和白起的組合實在是過於逆天了,他隻覺得身上一陣一陣發冷,幾乎便要被氣得昏厥過去。
“鏘”
在他身後站著的樓無心大怒,忽然拔劍出鞘,直指項少龍,眾人齊齊為之色變。
“住手,把劍收起來,你是不是覺得,今天丟人丟得還不夠?”
李園一揮手,喝止了他的動作。
他恨恨地望了白起和項少龍一眼道:“園已定於三日之後,在趙氏行館一會趙國高明,請項兵衛和齊壯士,還有在座的諸位,一起到場。”
丟下一句話,李園告彆了郭縱等人,帶著樓無心,匆匆離去,姬重也沒有顏麵再留在席上,和趙穆也趕著告辭了眾人離開了,同行的還有龍陽君,他是魏國的重臣,姬重當然不會放過這個遊說的機會。
“哈哈哈哈,這小子平時拽得很,一副眼高於頂的樣子,今天在項兄還有這位齊壯士手下吃了虧,實在是讓韓某開懷。來,韓某敬兩位一杯。”
韓闖一向看李園不順眼,他在韓國時便結識了項少龍,兩人關係不錯,見李園出了醜,開懷道。
“這人倒是個爽直的真小人。”
白起看了好笑,舉杯也飲了一杯。
(白起獲得1000點聲望值)
手腕上的腕表一震,白起的嘴角微微上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