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少龍心中就像是十五個水桶打水,七上八下,但還是作出了一副淡定的樣子,在主座中,小盤握緊了雙拳,手心滿是汗水。
片刻之後,就看到一個黑袍男子,帶著一名風姿絕佳的年輕女子,和一個與小盤年歲相若的少年,一對年過半百的夫婦和一名商人打扮的中年男子。
為首的黑衣男子向朱姬行禮後,轉向項少龍道:“項少龍,我們又見麵了。”
眾人認得,這人正是田獵那日和管中邪惡鬥曹秋道之人。而項少龍卻依稀記得,這人正是在邯鄲時那個打開钜子令的巧匠。
“在下夢鶴,曾擔任過一段時間呂相的門客,負責情報和謀略。”夢淵介紹道,“今日來此,乃是向太後揭開這位項大人的真麵目。”
他一指那對中年夫婦道:“太後請仔細看看,這二位是何人?”
朱姬狐疑地打量著兩人,依稀有一些眼熟,但時隔十餘年,她也有些記不清了。
“你們二位,可認得這位夫人。”夢淵微微一笑,轉問兩人道。
“這,認識,十餘年前,便是這位夫人,找到舍下,將她的孩子,托付給我們撫養。”
朱姬腦中模糊的形象一下子清晰了起來,從這對中年夫婦身上,她確實看到了那對撫養她兒子的人的影子。
“對,是你們,你們不是?”
“幾個月以前,來了一群全副武裝的大爺,來打聽我們和孩子的消息,我們本來以為他們是受夫人所托,但沒想到,他們卻是來殺我們的,可憐我們一起住了幾十年的鄰居,都被他們殺了,連房子都燒了。要不是有這孩子認的師父相救,我們三個都已經死了。”
那對夫婦說起當日的狀況,神色驚恐之極。
“什麼,那個孩子怎麼了?”朱姬隻感覺到一股子涼意從心底直透出來,就像是見了鬼一樣問道。
“我們後來才知道,我們的房子,都被那些人燒了。後來我們帶著孩子,在那幾個俠士的幫助下,逃離了邯鄲,直到這位先生的人,找到我們,把我們帶到了鹹陽。今天能夠見到夫人,我們總算可以完成夫人的委托了。”
這對夫婦滿麵慈愛地望向了那個少年,這個少年的頸項上,赫然帶著一枚龍紋玉墜。
項少龍驚呆了,他雖然也是機智過人,但當真是不知,應該是怎麼應對這麼黃的事。他隱隱感覺到,這是一個無比狠毒的yin謀,但是他卻隻能仔細地聽著,想要從中找到破綻來。
“如果這個孩子是我的孩子,那麼這個又是誰?”朱姬呼地站了起來,走到了那個少年跟前,伸手托起了那枚玉墜,沒錯,這枚玉墜和她記憶中的,一般無二。
“政兒,讓我看看你的那枚墜子。”她要過小盤頸上帶的那枚玉墜放在一起比較,這兩枚玉墜實在是太像了,她實在分不清真假。她看看那個少年,再看看小盤,分不清哪一個才是她的孩子。
“這位夫人,這兩枚墜子,在下認識。”那商人打扮的中年人道。
“你是何人?”朱姬確定不認識此人,問道。
“小人是邯鄲玉行二掌櫃,這兩枚玉墜,均是小人經手過的東西。”商人看了看兩枚玉墜,從懷中取出兩份形式相若的帛書,遞給朱姬,然後指著白勝的那枚玉墜道:“這枚玉墜是十幾年前一位呂姓商人從小店購得,而另一枚枚則是一位客官在大約半年前從小店買的,都是出自同一位師傅之手,玉質也大致相當,但先前那枚因為被佩戴的時間較長,已經有了一些玉暈,而後來的那枚沒有。”
“少龍,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朱姬大怒道。
“一派胡言。”
項少龍驟然拔劍,衝向了朱姬,在這緊要關頭,隻有朱姬才能夠保得住他和小盤的性命。他左手疾揚,幾枚飛針射出,直奔門口幾人麵門。
人影閃動間,管中邪將朱姬向後一拉,連鞘的長擊刃,擋開了項少龍的長劍,這一劍本來隻是想挾持朱姬,留了回力,被早有防備的管中邪擋下。
“米粒之珠,也放光華。”蘇櫻上前一步,長袖揮出,當空一卷,已將幾枚飛針卷入其中。
唐門暗器功夫天下獨步,項少龍這幾枚飛針,又怎麼奈何得了蘇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