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甚好,便請師叔與門下弟子隨袁某到山莊探望令狐師兄,袁某已劃出一進院落,供各位自由使用。”
夢淵一抱拳,當做不知嶽不群的意思道。
嶽不群牙根癢癢的,眼下卻是拿夢淵沒辦法,硬是咽了這口氣下去,收拾一番後,帶著一乾弟子,到了劍宗山莊之中。
見到嶽不群等人到來,封不平和一乾弟子少有的沒有絲毫冷嘲熱諷,雖然還是有些冷淡,但還是劃分出一個院落,供令狐衝養傷和一眾華山弟子使用。
對於封不平來說,有什麼比看到嶽不群等人像是喪家之犬般,托庇到他山莊之中的事實更讓他感到驕傲的?至於那些個小家子氣的行為,在有大敵當前的時候,是怎麼也要壓下去的。
夢淵帶著嶽不群一行到了小院中,正看到蘇櫻走了出來,見到嶽夫人,便行了一禮道:“師傅和嶽師伯來得正好,令狐師兄剛剛醒來。”
“一起進去看看吧。”夢淵招呼了一聲,便和蘇櫻兩人帶著嶽不群夫婦走進了居室。
這間客房之中點著清心寧神蕩香,嫋嫋的青煙掩蓋去了先時濃厚的血腥味,令狐衝臥在床榻之上,身上的多處傷口均已被包紮妥當,不過蒼白如紙的臉色說明了他這次的傷勢是如何地沉重。
看到嶽不群夫婦進來,令狐衝掙紮這動了動,想要起來行禮,卻被嶽夫人一把摁了回去。
“衝兒,你有傷在身,不必多禮。”嶽不群見到這間令狐衝神智清明,心中鬆了口氣,沉著的麵色也好了些。
他走到令狐衝床前,伸出手來,握住令狐衝脈門,一縷溫厚綿長的紫霞真氣便輸了過去。隻見他臉色忽紫忽白變幻了數次,令狐衝悶哼一聲,咳出一口淤血來。
“華山九功,紫霞第一”
在場的這幾位,要說以內功療傷之能,還真沒一個能在嶽不群之上的。
“謝謝師父,我感覺好多了。”
嶽不群著力施為片刻,將令狐衝體內的淤血逼出大半,方才收了手。
“衝兒,這是怎麼回事?”嶽不群哼了一聲道。
“是浩氣盟奠權和天璣兩人,昨夜上了思過崖,逼問弟子的劍法,弟子無能,被天權的無形劍氣刺穿左肩,三師弟被天璣所殺,弟子一路奔逃,負傷多處,幸逢六個怪人相助才逃脫。”
令狐衝一五一十地將自己的遭遇詳細說了一遍,嶽不群聽完,也是一時無語,說了一句你在這好生養傷,便走了出去。
“不群,衝兒的情況如何?”回到夢淵為他們兩人安置的一間靜室之中。嶽夫人忍不住問道。
“衝兒的氣血虧損嚴重,不過那個夢姑娘處理得相當不錯,用藥也得法,不過十數天功夫,就可以恢複過來。但是他的左肩和右肋被無形劍氣擊穿,不僅傷了經絡,還有異種內力盤恒傷處,難以驅除。這傷雖不會妨礙其用劍,卻對身子有很大的損傷。”
“以你的紫霞功,也化解不了?”
“我本來有些責怪他昨日不示警,但今天見了他的傷勢。”嶽不群沉默了片刻,歎道:“那天權內功之高深,實在我之上,以我兩人之力,恐也僅能抵擋他一人,如果再加上一個天璣,恐怕我華山會傷亡慘重。”
“倒是這次劍宗的行為讓我有些意外,他們居然不曾落井下石。”嶽夫人道。
“聽說那袁猛夫婦和衝兒,珊兒交情不錯,而且成不憂,從不棄兩人,以及嵩山的多名弟子,都是傷在浩氣盟眾人手下。相較這等血仇,他們暫時和我們和解,並不奇怪。”嶽不群苦笑道:“但我等居人籬下,卻絕非長遠之計。”
“你想如何?”
“浩氣盟幾次三番謀我華山,我本來與其虛與委蛇,是想讓他們和我們那位左師兄相互牽製。但如今他們卻很有些急於求成了。”嶽不群想了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