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兄弟你為何要買這等無用之物?”晏春雷不解道。
“嗬嗬,不瞞晏兄,拙荊最是喜好收集一些古怪的武學秘籍,每次夢某出來,便要求夢某幫她留意,況且這次正逢晏兄喜事,夢某夫婦又豈可少了賀禮。些許阿堵之物,便算是夢某夫婦的一些心意吧。”夢淵麵不改色地道。
即使是晏家,五十萬兩也不是一筆小數目,聽了夢淵的話後,晏春雷十分受用地道了謝,帶著夢淵結清了費用。如此數目的交易,將夢淵從劉快刀處搜刮到的不義之財以及他從雲中鶴手中黑吃黑得來的金銀,儘數花了個乾淨,而那些容易身份的財物,則被他暫時保留了下來。
“嗨,你,站住。”
走出拍賣大帳,一個清亮的聲音在他的背後響了起來,話音未落,一隻白生生的小手,像是朋友間打招呼一樣,拍向了他的肩頭。
這本來像是一場江湖中尋常的邂逅,但夢淵卻在那隻手拍在自己肩頭前的一瞬間,看到了那指間的一點暗綠色。
毫不猶豫地,他向前猛地踏出了一步,就像是閃躲毒蛇的咬噬,又像是躲避世界上最惡毒的暗器,這一步竟然在不經意間,邁出了足足有一丈有餘。
“咫尺天涯,壺公縮地!”
夢淵驟然轉過身來,見背後之人乃是一名青衣公子,膚色白膩柔嫩,如嬰兒婦人一般,眸若星辰一般,精光閃爍,分明是一個武功極為高明的人物。
“嗬嗬,原來是你,當真是好久不見了。”
嘴裡打著哈哈,夢淵微笑著抬起了手,如同打招呼般向對方的肩頭拍了過去,他的這一掌拍出,卻像是有一朵潔白色的蓮花在空中徐徐綻放開來。在無比的優雅之餘,更有著絲絲的涼意,像是驕陽下的一片寒冰,又不帶絲毫煙火氣。
“移花宮------蓮靜掌!”
“你還記得我?”來人左手抬起,右手攏在袖中,袖角不經意地甩起,像是一條靈蛇,纏向了夢淵的手腕,在那衣袖之中,有森森刺骨的寒氣透衣而出,冰寒刺骨。
“當然,閣下如此風采,自是一見難忘。
夢淵右手微微後一縮,食中二指向內一扣,複又疾彈而出。
“錚”
一聲清脆的響聲如擊鐘磬一般響起,夢淵以斷金指力彈出的手指,正中對方袖中藏刃尖端側麵。這一指之力何等了得,直將對方整個右手震得高高揚起。
如高山流水一般,夢淵的小臂忽然如無骨般垂落,向前平探而出,直點對方腋窩。
“且住,先生如此身手,何必與一個女孩子計較。”
聲到人到,在青衣公子身後,一個臉上帶著一分慵懶笑意的青年漢子忽然道,他左手向前伸出,拉住青衣公子往邊上走了一步,便是這一步,讓夢淵點出的一指偏離了部位。
同樣在這人出聲伸手的一刹那,三人之間的時間都似乎被扭曲了,拉長了,夢淵臉色驟然一變,右手五指並伸,向上斜斜掠起,似乎斬上了什麼東西。
“金烏刀法終式---------金烏一現!”
在夢淵的金烏刀法中,最神奇的,最快的一刀!
這同樣是似乎扭曲了時空一般的一記手刀,在間不容發間迎上了對方射出的一柄暗器,卻像是一塊強力的磁石一般,牢牢地將之吸住。
那是一柄飛刀,刀長三寸七分,隻是尋常的鋼鐵打造而成,但是夢淵一看到這把飛刀,神色一下子凝重了起來,接著,一股子淩厲無匹的氣機,便從他手中握著的這柄飛刀上散發了出來,如一張大網一般照向了對方,在他周圍的數丈方圓,就像是下了一場凍雨,冰寒刺骨的氣息,在空中交織出了一片如魚鱗狀的氣波,這正是他金烏刀法的起手式---------氣海刀波。
那青年的目光一下子變得如鷹隼一樣銳利,他右手曲臂豎起,在食中二指之間,有寒光閃爍。
氣氛一下子凝結住了,六隻眼睛死死地叮在了一起。
“夢兄弟,你們在乾什麼?”也許是發現了這邊的異樣,遠處傳來了萬斯同的叫聲。
“彆過來。”混沒想到萬斯同等人居然在此時出現,夢淵連忙出聲道。
青衣人的臉上頓時起了一個玩味的笑容,也不見他作勢,人影一閃,已經向萬斯同掠了過去。
“晏兄,強敵,當心。”夢淵大聲喝道,自己卻與那青年漢子對峙著,一動都不敢動,但他手中的飛刀上,正閃爍著淩厲無匹的鋒芒。
在昏暗的夜色中,隻見一點刀光,一縷劍芒驟然亮起,如星芒月輝交擊而過。於此同時,那青年漢子手腕電翻,先前那種扭曲時空的感覺再次出現在了夢淵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