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兄你去看著那老道,夢某倒是要會會這個敢冒冒失失就對我動爪子的小子。”
“正要領教。”年輕人的傲氣也打消了對方的解釋之意,神色凝重地拉開了架勢。
方才的交手雖然僅僅隻是兩合,但雙方都明白對方是足堪一戰的人物。
似乎是及其緩慢地搖擺了一下肩頭,在對方的眼中,夢淵一下子化作了幾個人影,裹挾著大股的勁風。帶著足以令人窒息的氣勢搶了上去,正是醉金烏的起式
“風卷樓殘”
那青年臉上閃過一絲緊張,忽然橫腰座馬雙手連環橫斜飛斬,就像是兩把車輪大斧一般。
但夢淵前搶的身子,卻在貼近對方之前的那一刹那停了下來,雙手無比奇妙地伸出,居然如先前對付對方那名道人一般,硬是扣住了他雙手脈門。
這一抓一扣,在晏春雷和這青年看來,就像是羚羊掛角,香象渡河一樣,竟是毫無先兆,無可捉摸。
而同樣不可琢磨的是青年的動作,幾乎是毫不遲疑地,青年並不理會夢淵緊扣自己的雙手,左手探出,抓住夢淵左手小臂,右手探出,抓住夢淵右手小臂,要緊接一記十字手發力一扭。
這赫然是和方才老道人一樣的手法,不過是熟練得多,快得多,也有力得多。
但是這十拿十穩的一記反敗為勝的招式,卻在這一刻發生了變化,隻見這青年左手握上了自己的右臂,右手握著自己的左臂,然後整個人像是個球一樣倒翻了起來,飛了出去。
青年在地上翻了個跟頭,想要站穩,但即使是他二十年來早已練得牢固萬分的下盤,也不能在這一刻起到絲毫作用,他硬是朝後連續翻出去四五個跟頭,撞在了牆上。
“轟”地一聲,塵土飛揚,足有半邊牆坍塌了下來。
“夢老弟好俊的隔物傳功功夫!”晏春雷叫道。
不錯,夢淵的這一記投擲,除了用上了移花接玉的心法之外,更使用了不樂島秘傳的隔物傳功功夫。他練的不樂島功夫中,最深奧的功夫之一,就是將體內的真氣以特殊的手法灌注到對方靛內去,可以傷人,可以殺人,也可以隔物傳功,如方才的這一手,便是將體內內力灌注到對方四肢之中,限製對方的行動,直到撞上地麵或牆壁,才能將這股力量轉嫁出去,這一手雖然殺傷力不大,卻能夠影響對方接下來幾秒的動作,乃是用於銜接其他招式的精妙手法。
“多謝閣下手下留情,不過尹某還想請教幾手劍法。”
灰頭土臉的青年從牆壁的廢墟中站了起來,原本英俊的臉上多了幾條血痕,嘴唇也有些破了,不過像是被自己咬破的。望著夢淵,他忿忿地反手拔出了背後長劍,劍身緊貼上臂,擺出了一個架勢。
“且住,你這是冷琴的抱劍吞天式,你是何人?”晏春雷叫道。
“我說晏兄啊,你也太後知後覺了吧。”夢淵翻了個白眼,心中吐糟道。
自從對方用金剛鐵腕的功夫偷襲的那一刻,他就已然明了了對方的身份,隻是不說破而已,如今晏春雷這一嗓子,這架就打不下去了。
“沒得玩了,他應該就是那個尹劍平了,晏兄,你們聊,我去弄點酒菜。”夢淵歎了口氣,轉身就走,丟下兩個在原地發呆的人物。
“原來你就是尹劍平,怪不得會我家的金剛鐵腕,有這手功夫,能從甘明珠那個丫頭手底下逃得性命也就不奇怪了。”晏春雷笑道。
“你在說什麼?你是誰?你家的金剛鐵腕,什麼意思?”黃衣青年,也就是尹劍平道。
“咳咳,還是我來說吧,劍平,你回來啦,還有這位,看你的打扮,應該是晏家的人吧?”一邊的老道士扶著牆爬了起來道。
他功夫太差,也就沒受什麼傷。被夢淵製住後在地上趴了一會,酒意被冰冷的地麵散去了大半,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尹劍平是他最熟悉的人,而晏春雷一身黃麻衣,更是喚醒了他過去的記憶。
“上人,你沒事?”尹劍平眼睛一下子瞪得溜圓,方才他看到米如煙在夢淵手裡像條死狗,這些天又是滿腔仇恨,以為米如煙也遭了毒手,出手自不留情,而夢淵又是個不願吃虧的,故意想要伸量或者說教訓一下這位原著的主角,才讓尹劍平上來就栽了個跟頭。
“呃,還好吧,除了喝多了點,頭還有點暈。”米如煙搖了搖頭道:“倒是你,聽說你已經從冷琴那裡出師,然後去了嶽陽門,怎麼今天有空回來看我?”
尹劍平想要說些什麼,但是看著這裡的破敗,又想起了嶽陽門的滅門之禍,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什麼好,話到嘴邊,成了一聲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