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
甘明珠冷笑道:“如果是以前的我,也許會讚同你的說法,但是對現在的我來說,你說的這些,都隻不過是低一個層次的東西罷了。”
“你說什麼?”
“上乘的劍術,講究的已經超出了招式的範疇,而是勢與意的交鋒,所謂技巧,劍技什麼的,都不過是細枝末節罷了。”
“好大的口氣。”尹劍平又驚又怒道。
“那就讓你見識一下好了。”甘明珠冷笑道。
“今宵月下劍,劍下分生死,尹劍平,你準備好了麼?”
話音嫋嫋,甘明珠已然出劍,她右手劍劍炁激蕩,振動劍匣,帶起了一片水浪之聲,迎合著僅僅一牆之隔迪滔江水,有一種綿延不絕,川流不息的意境蘊含其間。
尹劍平勃然變色,幾乎是想也不想的,他手中長劍已經如中流砥柱一般揮了出去,那絕不是什麼劍法,倒像是江中漁夫,與激流搏鬥時的那種心境。
“很不錯,超出常人窠臼,完全依憑靈性的劍招。”甘明珠眼睛一亮,讚許道。
“波波波波波波波”
她話音中,手中新月劍連續點出七劍,每一劍擊出,便好似在這滾滾江流之中,掀起一個漩渦。七劍擊出,尹劍平的守勢,已徹底崩潰。
尹劍平大喝一聲,忽然劍隨身走,隨著一個快速的旋身之勢,掌中劍旋出了大片旋光。
“好招。”甘明珠眼中流露出了凝重之色,忽然收劍,身形往後旋退了半尺,在尹劍平的眼中,對方的身形,隨著這個收劍的動作,忽然消失無蹤。
“上麵!”
在一刹那的茫然中,尹劍平忽然聽到耳邊響起了蚊蚋般滇醒聲,他驟然抬頭,便看到了一輪落日。
“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
“嗆”
尹劍平隻來得及擺出一個二郎擔山的式子,便被劍上傳來的那種莫之能禦的大力劈了一個滾兒,而對方身形晃動間,右手劍像是一條剛從水中躍出的遊魚一般,朝他前胸刺到。
尹劍平忙而不亂,他腦中閃過一個畫麵,身子倏地一個倒仰,以左掌按地,身子快若旋風的一個疾轉。施展得極其自然,支撐,倒仰,旋轉,三式聯成一體,卻又施展得那麼自然,渾然天成!
緊接著,就看到尹劍平像是一隻大貓一樣,身子已竄出丈許以外,緊接著向下一矮,雙手同出,一前一側,同時擊了一股淩厲的掌風。
“果然是高明的招式。”甘明珠卻沒有如他想象的那樣緊追不舍,而是不緊不慢地跟著他,看著他在地上撲騰。
“但是你不明白麼,無論是劍術境界,還是功力,我都遠在你之上,無論你怎麼掙紮,結局都是一樣的。如果你沒有其他的倚仗的話,我下一招就要取你的性命了。”
甘明珠說著,再次拔出了劍,所不同的是,這次的雙劍,在她手中多了幾分靈動,像是兩隻銀白色的鳥兒,正在撲棱著翅膀,在尹劍平看來,它們就像是活的一樣,隱約之間,甚至能夠聽到鳥兒的叫聲。
一股溫暖而柔和的氣勢從甘明珠身上散發出來,就像是一股春天的風兒吹過經過了嚴冬的原野,讓人提不起精神,想要睡上一覺,甘明珠眸中的殺意儘斂,凝望著手中的雙劍,像是一個春天的少女,在凝視著兩隻鶯兒。
“暮春三月,江南草長,雜花生樹,群鶯亂飛。”在甘明珠柔和如水的眼波中,那一雙短劍無比靈動地刺了出去。
尹劍平臉上露出了驚慌失措的神色,在這一劍麵前,他幾乎是百試百靈的奇特招式,居然沒有絲毫反應。看著越來越近的雙劍,絕望的心情頓時將他打回了原形。
他徒勞地試圖抵擋住對方的雙劍,但那兩口劍卻像是活物一樣,無法阻擋地點到了他的胸口上。
不僅是尹劍平,就是邊上觀戰的吳慶,都對這奇特的一劍失去了反應之能,隻得眼睜睜地看著她刺中尹劍平。
“妖女,休得傷人。”
就在這一刹那,一條藍色人影從長廊上一掠而下,直撲甘明珠而來,人還沒到,那雙臂揮落的氣勁,已然如隕石墜地一般,轟然落下。(最近散人倒黴,周末沒有休息,還中了次暑,躺了兩天多,實在抽不出時間碼字,不過我還是在利用空餘時間寫,忙過這陣子會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