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突然向前踏了一步,站在了白起和郭大路的前麵,然後拔劍。
“叮叮叮叮”
四聲幾乎微不可聞的輕響,在他手中的華山製式佩劍的劍脊上,已經多了四根牛毛般的細針,每一枚都深深地插入劍身,在另一邊透了出來,針尖之上,隱隱有青色閃爍,一看便是淬有劇毒。
“好歹毒的暗器!”
白起三人勃然變色,但還不待三人發作,那青衫人已再次笑道:“真可惜,本來你們可以死得不知不覺,毫無痛苦,我也能少些手腳,豈不是兩全其美?”
白起毫不理會,隻是默默地拔出了劍,郭大路卻是沒有這份涵養,大喝一聲,便待向前衝去。
他剛一抬腿,就被人拉了回來,拉住他的,正是張嘯林,他隻是一抬手,就捏住了他的手腕,輕輕一捏,郭大路半個身子都發了麻。”
“你乾什麼?”郭大路叫道。
“他是在救你,剛才你如果衝上去,現在已經死了。”夢淵沒有轉頭,低聲說道,他的眼睛,卻沒有看著那個青衫人,而是望著最後的那個人,那雙手,以及他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來的一把毫不起眼的小刀。
這把隻是用凡鐵打出來的,長三寸七分的小刀,在夢淵看來,卻是比那青衫人腰間的那把刀還要危險得多。
“武兄和大路去幫下那個公子哥兒,張兄對付那個青衣人,當心他的一身**暗器和那口寶刀,最後的那個是我的。”夢淵的話說得又急又快,而他的話一出口,雙方已然同時出手。
人影閃爍,如走馬燈,似慢實快,郭大路一直以為自己的速度不慢,但是當他衝到那錦衣青年麵前時,白起已經站在了他和那金姓青年之間,四目相視,長劍在手。
殺氣,一瞬間彌散開來,金姓青年那雙火紅色的眸子,對上了白起的金色眼瞳,就像是火焰,對上了陽光,一股子從內心深處升起的狂野和衝動,讓他從喉嚨深處發出了一聲興奮之極的低嚎。
而同時被引發的,還有白起的太陽罡氣,身子猛地一下弓起,就像是一頭猛虎猛地炸起了毛,一股子剛猛無雙,凶猛淩厲的氣勁,在空氣中發出了劈啪一聲悶響。
猛虎下山,擇人而噬!
“鏗”
金姓青年向前突刺揮出的利劍,與白起蓄力疾揮落下的長劍,重重地磕了一下,這一擊是如此地沉重,以至於兩人後續的招式,竟是連不下去,透劍而出的氣勁,在地上劃出了兩道交錯的劍痕。
“小子不錯!”
“好大的力氣。”
幾乎同時,兩人都作了了一個動作,前腳掌用力踏地,在留下一個深深腳印的時候,各自退出兩步,再度出劍。這金姓青年劍路狠毒辛辣,將一路原本如毒蛇吐信般的陰狠劍法,硬是使出了如毒龍出洞,怪蟒翻身般的氣勢與動靜,白起則運起了大須彌劍法中的重、拙、大三字訣,劍勢如大浪淘沙,雷霆萬鈞般席卷而來,這一場街頭比劍,硬是打出了沙場爭鋒,生死搏殺的豪壯。
在夢淵發出號令的時候,最快衝出的卻不是白起,而是張嘯林,或者更準確地說,是他手中的那一雙鐵膽,這本來是沉重的鐵膽,在張嘯林擲出的時候,卻變得說不出地輕盈。
這是舉重若輕,舉輕若重的高明手法,這一雙鐵膽,竟是如一雙蝴蝶般,劃出了兩道明顯地靈動而帶有弧線的軌跡,而在鐵膽之後,則是絲毫不比鐵膽慢的數個人影。
人們常用風馳電掣來形容快的速度,而看到此時張嘯林的速度,才會發現這個形容是何等貼切。
兩人之間,距離不過兩三丈,而張嘯林的這一撲,便已到了青衫人身前,後發而先至,雙手探出,在兩枚飛舞而至的鐵膽上一按,那兩枚原本落點已經有些見老的鐵膽,就突然變了方向,這一擊,便是直打四處要害。
這幾乎是無法閃避的一擊,青衫人卻是無比直接地倒了下去,這個動作,他似乎是不知道演練了多少次,以至於在這一刻使出,幾乎就像是本能。
“懶驢打滾!”
“不要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