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高個子似乎早有防備,一把就把甄俢永推到一邊,跌了個狗吃屎。
甄俢永出醜,這下子臉上就掛不住了,跳起來,看了看四周有沒有什麼趁手的家夥,結果看到了一條板凳。
甄俢永便跑過去,隨即抓起那條板凳說道,亂掄著朝著韓千山撲擊過來。
一擊真砸中了韓千山的腦袋,頓時鮮血直流。
韓千山也不是吃素的,一下子就從身後抽出刀來,給了甄俢永心窩一刀。
這一刀刺中了要害,甄俢永頓時斃命。韓千山把刀拔出來,招呼夥伴一聲,便揚長而去了。
青樓裡頭頓時大亂,甄俢永遇害之事事關重大,自然有人去報知了官府。
官府聽說了這等事情,自然也不敢怠慢,派人過來驗屍之後,很快就讓人通知宮裡頭。
甄妃的弟弟甄修永與燭影搖紅的一個弟子韓千山爭青樓歌伎,韓千山殺死甄修永之事很快就傳入了宮中,甄妃一聽,心膽俱裂,跑去和皇帝哭訴,要求皇帝給他兄弟報仇,請求皇上嚴懲燭影搖紅的人。
皇帝聽得甄妃的哭訴之後,安撫了她一下,說必然會給他一個結果。
安撫完畢之後,朱祁鎮覺得事情尚未明了,為了給簡懷箴留個麵子,還是想擱置一下。
不過行凶之人還是要捉的,皇帝便命人將韓千山捉拿住。
皇帝下了命令,底下之人也不敢怠慢。
行凶之人韓千山很快被捉獲歸案。
不過問明情形之後,皇帝皇帝經過深思熟慮,覺得甄妃的弟弟甄修永與燭影搖紅的一個弟子韓千山爭青樓歌伎翠翹而毆鬥,甄俢永先傷害了韓千山,說起來是甄俢永動手在先。
另外朱祁鎮覺得此事關係重大,為了給簡懷箴留個一個餘地,不至於讓她生出飛鳥儘良弓藏之心,還是想擱置一下這件事情,先把情由弄清楚再說。
朱祁鎮當了這麼多年的皇帝也不是白乾的。
石亨和陸蔓雪見得情勢如此發展,大出意外。
不過石亨也不想任其如此小去,想要推波助瀾。便找來陸蔓雪,吩咐她讓人在京師裡頭乘機散布謠言,說燭影搖紅和懺情門救過皇帝,是皇帝的恩人。燭影搖紅的人在京城中招搖過市,就算是殺人行凶也沒有人能夠管的了。
這話從街頭巷尾傳開之後,很快就傳到了簡懷箴的耳朵裡頭。
她心下有些著急,燭影搖紅的弟子若是任其胡鬨,隻怕對整個燭影搖紅的影響不小。
所以簡懷箴決意去找一找藍靜,好好跟他聊聊這件事情,可是找到了燭影搖紅所在之地之後,藍靜卻對她有些冷淡。
簡懷箴見到藍靜之後,便開口說道:“妹子,你得好好的約束一下燭影搖紅的門下弟子,不可任其胡鬨,若是管束一樣,任其肆意妄為,日後隻怕對整個燭影搖紅的影響不小,到時候皇上責怪下來,姐姐也幫不上忙。”
藍靜聽得簡懷箴有此一言,便開口說道:“事情倒是有這回回事,不過皇上也沒有將我門下弟子如何,說起來是那個甄俢永不對,我的門下弟子隻是自衛而已,錯手殺了對方,這能怪韓千山麼。”
聽得這話,簡懷箴不由為之氣結。
藍靜見得簡懷箴語塞,便開口說道:“姐姐,情勢如今對於燭影搖紅來說倒也不是如此困難,那就無須姐姐越俎代庖了。小妹料理的來。”
簡懷箴聽她將自己的一片好心當成了驢肝肺,心下極為有氣,不過心裡頭也明白,眼下想要跟藍靜說通道理隻怕是不行了。
心裡頭有此想法之後,簡懷箴便笑了笑說道:“妹妹,你門下弟子如此行事,你還當成沒什麼,莫非你不怕日後會惹來莫大的禍患。”
聽得這話,藍靜也沉下臉來說道:“簡懷箴,我肯教你一聲姐姐算是高抬你了,要不是看在江少衡的份上,我才不願理你呢。再說江湖子弟原本就應當不拘小節,何必對他們絆手絆腳的,要是日後出了什麼禍端,藍靜自會扛著,絕不會累及姐姐你的。”
這番話說的分明有割袍斷義的意思,簡懷箴聽到心中,也是一寒。
如此一來,簡懷箴隻得說道:“也好,燭影搖紅的事情我已然勸說過你了,若是你不聽,不肯對門下的燭影搖紅弟子進行管教,那麼日後若釀成了什麼後果,你自己就看著辦吧。”
藍靜倒也不含糊,對著簡懷箴開口說道:“這也正是我的意思,對了姐姐,這些日子以來,我覺得我這個燭影搖紅的宮主做的還是甚為不錯的,姐姐日後不必指手畫腳,橫叫乾涉了。”
簡懷箴沒有想到藍靜居然會說出這麼一番話語來,心中氣急,隻得點頭說道:“也好,日後我等二人井水不犯河水,跟走各的。”
藍靜也沒有好氣的來了一句道:“那就不送了。”
簡懷箴懷著一肚子的氣出了燭影搖紅之後,便去了南宮九重那邊。
南宮九重聽說簡懷箴在藍靜處遇到了這等事情,極為生氣,欲要去找藍靜理論去。
簡懷箴慌忙將她阻攔下來道:“她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了,絕不會聽從我等這些人的意見的。”
聽得簡懷箴有此一言,南宮九重便對著簡懷箴開口言語道:“小姐,既然情勢到了這等地步,我等應該如何料理。”
簡懷箴想了想開口說道:“事情倒也不是不能辦,隻是這些時日以來,藍靜對我一直是心懷不滿,如今想要令她改弦易轍,隻怕是行不通。”
聽得這話,南宮九重急急忙忙的開口說道:“這可如何是好,若是任由燭影搖紅的門下弟子胡鬨下去,不嚴加管束,天長日久的,這些人在京城裡頭肆意妄為,日後隻怕會是不小的禍患,說不定還會影響到燭影搖紅的基業。這種事體影響絕不小,現在那個韓千山殺了一個甄俢永已然鬨得滿城風雨,若是日後再搞出什麼事情來,到時候皇上責怪下來,姐姐就算是挺身而出,隻怕也幫不上忙,隻能坐視燭影搖紅皇帝一手抹了去。”
簡懷箴心裡頭自然是明白這個道理,便對著南宮九重開口言語道:“燭影搖紅的事情你先不必當心,眼下比較重要的是懺情門這邊不要出差錯,若是懺情門的弟子在京城裡頭肆意妄為,日後的禍患可就大了。”
南宮九重慌忙接口說道:“小姐可以放心,九重一直以來對於門下的弟子管束的極為嚴厲,絕不會讓門下的弟子闖出這般的禍患來的。”
簡懷箴微微點了點頭說道:“此事我也是極為清楚,不過即便如此,也要小心防範,一麵出了彆的禍患。”
南宮九重點點頭說道:“陸蔓雪眼下似乎投靠了石亨。”
簡懷箴點點頭說道:“此事我也是略有耳聞,看來他們師徒二人都過不了名利一關。”
南宮九重說道:“我還打聽出一點消息,此番是蔓雪派出部分燭影搖紅的弟子,在京城鬨事,引得民怨沸騰。而甄妃的弟弟甄修永與燭影搖紅的一個弟子韓千山爭青樓女子,韓千山殺死甄修永,這些事情都是陸蔓雪搞出來的。”
簡懷箴聽得南宮九重有此言語,便開口言語道:“看來這個陸蔓雪要嚴加防範,若是讓她上位,隻怕京師裡頭又要多事。”
南宮就抽接口說道:“隻怕不僅僅是京師要多事,就連江湖上也會如此,聽人說韓千山一時甄妃跑去和皇帝哭訴,請皇上嚴懲燭影搖紅的人,可是皇上卻沒有答應,隻處罰了韓千山。”
簡懷箴慌忙說道:“這是確否。”
“千真萬確。小姐讓藍靜對弟子加以約束。藍靜卻不以為然,以為江湖子弟應當不拘小節,正是該死。”
“嗯,你可要注意。”簡懷箴開口說的。
“是,南宮九重自會對門下弟子進行約束,懺情門一定不會出事的,小姐自可放心。”南宮九重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