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賢聞言,便對著徐有貞笑笑言說道:“李大人,此事全由大人做主好了,下官不過是從旁出出主意。”
徐有貞聽得李賢有這般謙虛的說法,便接口說道:“李老弟不必謙遜,若是此番老夫能夠將女兒安然救出,異日便親自帶著女兒到李府叩謝大恩。”
李賢聞言,便張口言說道:“徐大人,這可不敢當,從目下的情形看來,事情即便辦成了,下官也隻是參謀之力,微末小功,如何敢受徐大人父女之禮。”
徐有貞聞得此言,便對著李賢看看言說道:“李大人不必客氣,從目下的情形看來,李大人雖隻是出了一條計策,可是此計事關小女安危,過若見功,焉敢不上門致謝。”
李賢見得這般情形,便張口言說道:“徐大人,這些都是後話,目下不必過於糾纏此事。還請徐大人妥為安排,以期能速速救出令千金為盼。”
聽得李賢的這番殷勤致意,徐有貞心下頗有些感動,便伸手拉過李賢道:“李老弟對小女如此關切,日後小女若是平安脫險,老夫就算就算讓她認了李大人為乾爹也無妨。”
李賢聞得此言,慌忙擺手說道:“徐大人,這可萬萬使不得,隻要徐大人的掌上明珠能夠吉人天相,得以平安歸來,下官心裡頭便甚敢欣慰了,如何敢僭越作為令愛的乾爹。這可是萬萬使不得之事。”
徐有貞見李賢一口堅辭,便裝作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說道:“既是如此,也罷,李大人,此番就多多謝過你的妙計了。”
李賢聞得此言,便接口說道:“李大人說笑了,這不過是李某的一孔之見,至於事情是否能如所料的順當,目下還是未知之數,徐大人何必謝我。”
徐有貞聞得李賢有此一言,不由有些感慨係之的說道:“坊間盛傳李老弟是個信人,今日一見果然如此,向李老弟這般的國士無雙人物,真是稀缺罕有。朝中袞袞諸公,哪一個都沒有李大人這般的貼心貼肺。”
聽得徐有貞有此讚譽,李賢便開口言說道:“徐大人這般讚譽之辭,李某人當真是受之不起。徐大人這般知遇,下官也就竭誠儘忠的說說下官的看法,此番的事情,徐大人在事情明朗之前切切不可去求皇上調動東廠西廠錦衣衛幫忙。錦衣衛是宮裡的人是一,另外錦衣衛也是皇上的禁臠,為人臣子者若是擅自求皇上調動錦衣衛,即便皇上答應了下來,隻怕日後皇上心裡頭也會有些不快,留著這麼一塊心病在皇上心裡頭,日後隻怕對李大人不利。另外,據大人所言,李克麟在牢中吞金自殺一事雖是不知究竟,不過大人曾因此事給皇上上折子言說他是畏罪自殺,藉此一並彈劾石亨,從此事可以得知石亨心裡頭一定是極為怨恨大人。如今大人的千金不知緣和突然失蹤,此事跟石亨必然大有牽連,目下雖是不知道是否正是石亨派人擄走了貴府的千金,不過跟石亨有關必是不差。”
見李賢有這般語重心長的分析和告誡,徐有貞便點點頭說道:“李大人所言甚是,從目下的情形看來,此事便是如此,不管是不是石亨派人擄走了我女兒,從情形上推論,石亨的嫌疑自是最大。”
李賢聽得徐有貞有此一言,心下知道徐有貞也是最為懷疑事情便是石亨指使人做得。
心裡頭這般想法,李賢便知道徐有貞跟石亨的攻守同盟算是破裂無疑了,目下要促使這個攻守同盟儘早儘快的分崩離析,從目下的情形看來,事情也並非無可為。
不過李賢也不想在徐有貞麵前形跡太過,以免讓徐有貞覺察出自己的動機來。
看情形差不離了,李賢便對著徐有貞張口言說道:“大人,從目下的情形看來,事情離著明朗也快近了,隻要大人試探一下石亨的態度,庶幾可知貴府千斤失蹤一事跟石亨有無關聯。”
徐有貞聞言,也便點點頭說道:“李大人所言甚是,從目下的情形看來,事情便是這般,不管眼下如此,老夫已然決意動一動石亨,看看石亨究竟有無打著這般主意。石亨的兒子石未風就算是真的被人劫持走了,也不敢牽累到我女兒身上,若是石亨果真做出了這等事體,日後老夫定於他不死不休。”
聽得徐有貞有此一言,李賢便接口言說道:“石大人看著辦便是。時候不早了,李賢先行告退。”
徐有貞也覺得今日跟李賢談了談,算是談出了解決眼下的危機的法子,便張口言說道:“今日匆匆忙忙的將李老弟從府中召來相見,隻怕是有失唐突,李大人請先行回去歇息去吧。”
李賢聞此言,便接口言說道:“也罷,徐大人,籌謀之事就有大人親自操刀,下官這便先行回府。大人若是有事,不妨命人再來宣召便是。”
徐有貞聞得此言,便張口言說道:“此番真是多謝李老弟想出了這麼一個絕妙的好主意來,今日老夫親自送李大人出去好了。”
李賢聞言,慌忙接口說道:“何必勞煩徐大人相送,這府中李某和來過好幾趟了,大人派一名家丁前頭給李某領路即可。”
徐有貞聞得此言,搖了搖頭堅持道:“李大人不必客氣,老夫今日一定要送送李大人。”
見徐有貞一意堅持,李賢隻是不便固辭,便對著徐有貞施禮說道:“大人躬自送行,李某人至感盛意。”
徐有貞聞言便點點頭說道:“李大人不必客氣,都是自己人,何必說兩家話。”
兩人綢繆一番之後,徐有貞便親自將李賢送出了徐府。
相互施禮告辭之後,徐有貞便回到了府中,細細思量李賢今日所獻之策。
通盤籌算,權衡利弊之後。
徐有貞便揮毫潑墨,親自用左手寫了一封書信。
信件裡頭所言之事倒也極為簡單,徐有貞隻說石未風在自己手中,各自手中都有對方想要的東西,不妨約個時間好好晤談一番。
徐有貞刻意用左手寫字,便是為了防範石亨拿著這封信為證據到皇帝麵前告狀。
徐有貞宦海浮沉多年,深知官場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有很多的事情都不可假手於人,一旦假手於人便彆無秘密。
故而徐有貞花了數年時間,暗自練就了一番左手的書法,也正是為了防範這等事情。
徐有貞練就的這手絕活今日便派上了用場。
寫完了這封信件之後,徐有貞便喚來府中的一個極為忠誠老實仆從。
仆從一進來便對著徐有貞躬身行禮道:“老爺,吩咐小的過來有何要事吩咐?”
徐有貞將手中的那封沒有署名和落款的信招了一招說道:“你到石亨府邸一趟,就說本老爺有封信要你當麵交付個石大人。不過你要切切小心,絕不可將此信遺失了。此信事關重大,路上也要小心,一定要當麵交付,切記,切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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