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候,皇太子朱見深押著一個太監模樣的人走了進來,
周貴人一眼瞥見朱見深押著那個太監模樣的人,臉色頓時變的慘白,她走上前去斥責朱見深道:“深兒,如今你父皇生死未明,陷害你父皇的凶手也沒有查出來,你還有心思捉這小太監玩,快、快把他放了,去向皇長公主好好交待。”
簡懷箴見周貴人忽然變的這麼激動,覺得事情有些蹊蹺。
她正想說什麼,還沒有來得及說,朱見深已經對周貴人說道:“母親您不知道,這個小太監是我方才在外頭看到的,我看見他鬼鬼祟祟包藏禍心,似乎是想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我問他到底想做什麼,他又說不出來,所以我就把他帶到這萬安宮中,交給皇長公主來審,說不定他與父皇被下毒的案子有關呢。”
原來方才朱見深去太醫間吩咐太監們,給朱祁鎮燉了補藥後,就從太醫監出來,他走在路上,看到一個小太監正鬼鬼祟祟地在禦花園中,像是四處找人。那個小太監手裡抓著一把匕首,樣子十分麵生,似乎是從來不曾見到過一樣。
於是朱見深便走上前去,問他要做什麼,小太監非但說不出來,還轉頭就跑,朱見深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便上前去踢掉他的匕首,把他抓了回來帶給簡懷箴審問。
簡懷箴點點頭,想了想說道:“既然這小太監如此鬼祟,又不肯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也罷,派人拖下去亂棍打死罷了。
簡懷箴見周貴人看到小太監,突然之間變的很恐慌,下意識覺得小太監似乎與這件案子有關係,所以她才出言恐嚇小太監。
果然小太監被簡懷箴這麼一恐嚇之後,整個人被嚇得臉色慘白,他跪下來對簡懷箴叩頭道:“皇長公主饒命,皇長公主請饒命,皇長公主請饒命,小人…小人以後再也不敢了,是她…是她…是周貴人她吩咐小人去殺香蠟姑娘的。”
“殺香蠟,簡懷箴瞥了小太監一眼,你說周貴人派你殺香蠟的,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慢慢說來。”
周貴人搶著往前走了一步,也跪下來對簡懷箴說道:“皇長公主,這個小太監說不得是錢皇後的人,不要聽他胡說八道才好,他一定是與錢皇後蓄意勾結,想誣蔑臣妾,您一定要為臣妾做主啊。”
簡懷箴瞥了周貴人一眼,鎮定的說:“誰是誰非,是非對錯本宮一定會查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周貴人你先一旁後著,待本宮先來審問這小太監,到底是你的錯,還是錢皇後的錯,本宮一定能查的出來。”周貴人無奈,隻得退回到一邊自己的座位上去。
那小太監磕頭道:“周貴人,明明是您吩咐奴才做的,現在可不要把什麼事情都推到我身上啊。”
簡懷箴十分威嚴的看了小太監一眼,說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慢慢說來就是。”
那小太監跪在地上,誠惶誠恐道:“啟稟皇長公主、啟稟皇後娘娘,其實小人並不是什麼太監,小人是周貴人的哥哥周富家裡的家奴,因為小人會一點武功,所以被周貴人招進宮來刺殺香蠟。”
“你為什麼要刺殺香蠟,難道香蠟跟周貴人有什麼深仇大恨不成?”簡懷箴不動聲色的問道。
那太監模樣打扮的家仆搖搖頭說道:“至於到底是怎麼回事,小人也不是很清楚。”
簡懷箴想了一會兒,對太監模樣打扮的家仆說:”好,這裡沒有你的事情了,你可以候在一邊,等候處罰。
是,”他一連說了三個求皇長公主開恩,饒小人一命。”
簡懷箴沒有在答理他,而是對周貴人說道:“周貴人,你不是說,這件案子與你沒有關係嗎?那麼為何你要派人去刺殺香蠟?你不是說收買香蠟的事,是萬貞兒做的嗎,為什麼你又會跟香蠟扯上關係,事情已經到了現在,本宮給你最後一個機會坦白,如果是不從實招來,那麼本宮也一定保不住你,畢竟謀害皇上可是大罪。”
周貴人聽簡懷箴說話的聲音聲色俱厲,知道紙裡在也包不住火,她仰天哀叫一聲,從椅子上跌落下來,跌坐在地上了。她誇張的對著天喊道:“天呀天,難道你真的要亡我,天呀天,難道你真的不給我一個機會。”
王道靈在邊上看周貴人被嚇成如此情狀,知道周貴人大勢已去,他忙跪下來,連忙磕頭道:“皇長公主、皇後娘娘,小人現在肯說了,小人一定把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
“好,你慢慢說來聽聽,”簡懷箴聲音十分冷談。
王道靈點頭道:“是,是這樣的,小人原本隻是民間的一個江湖術士,有一日,突然周貴人的哥哥周富周大人在街上找到我,交給我一個任務讓我來做。”
“什麼任務?”簡懷箴問道。
“他給了我一大筆銀子,於是我便隨他來到宮中,來到宮中之後,直到見到周貴人我才知道要做什麼事情,原來他們讓我做的是給皇後娘娘兩顆有毒的藥丸,讓皇後娘娘把這兩顆有毒的藥丸,被皇上服下去,小人當時幾乎被嚇傻了,自然不肯去做,可是
王道靈說到這裡,看了周貴人一眼,眼中帶著驚恐之色繼續說道:“可是周貴人說,如果小人不按照她的吩咐去做,那麼那天就是小人的死期,小人沒有辦法,隻好按照周貴人所吩咐的去做了,接下來的事情想必皇後娘娘已經知道了。”
簡懷箴聽完之後,盯著周貴人那張滿是脂粉的臉,很平靜的問道:“周貴人,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周貴人突然獰笑一聲,望著簡懷箴說道:“哼,你有什麼資格來管我,你是誰,你隻不過是前朝的一個公主罷了。這後宮的事情,什麼時候輪的到你來管,你說是什麼就是什麼嗎,我乃是皇太子的親生母親,要處理我,你還不夠資格。”
聽到周貴人的話,錢皇後霍的一聲站起來,她的神情十分深惡痛絕,她對周貴人說道:“周貴人,你平日張揚跋扈本宮也就忍你,可是今天你不但謀害皇上,還目無尊長,本宮在也不能容你。你說皇長公主是前朝公主不能管束於你,本宮可是一國之母,是六宮的皇後,這六宮的事務,卻都是本宮打裡的,本宮總有資格來處置你了吧。”
周貴人見錢皇後一掃往日的不問事事,突然變的厲害起來,心中害怕。
她不知道她今天做的事情,已經觸犯到了錢皇後的底線,錢皇後可以允許有人傷害自己,卻絕對不允許有人傷害皇上。周貴人是皇上的妻妾,卻為了一己之私,連毒害皇上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都做的出來,也難怪錢皇後心中憤怒了。
周貴人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錢皇後又緩緩說道:“更何況皇上平日身子好的時候,也向來尊重皇長公主,這六宮的事務,皇長公主一向做得了主。便是本宮有什麼事情,都要向皇長公主請示,何況是你一個小小的貴人。”
周貴人此時此刻心中充滿了絕望,她仰天朝看道:“我是敗了,但不是敗在你的手中。皇後娘娘,你以為你還是往日的皇後娘娘嗎?”
簡懷箴見周貴人神情有些瘋狂,冷笑一聲道:“機關算儘太聰明,反誤了卿卿性命,說什麼都已經沒有意義。周貴人,你謀害皇上大逆不道,不但罪該處死,而且要株連族人,事到如今誰也保不了你。”蒲公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