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麵女子的話聽得歐陽令心驚肉跳,他連聲道:“你是誰?你為什麼要多管閒事?你到底想做什麼?”
蒙麵女子卻一句也再不多言,隻是冷冷的望著歐陽令。
過了不足半個時辰之後,歐陽令便覺得自己的腦殼像是被雷劈了一般劇痛不已。
他用手緊緊的握著腦殼,試圖想自己輕鬆下來,可是這一切根本就沒有任何作用。
無奈之下,他隻好對蒙麵女子行了一個禮,懇求道:“你到底是什麼人?你還是快些把我的頭給治好,倘若不然我也沒有解藥來治這位姑娘和這位前輩。”
歐陽令的話聽在蒙麵女子心中,她的一顆心這才放下來。
原來蒙麵女子不是彆人,正是簡懷箴。
簡懷箴派方寥和唐驚染帶人前來搶劫皇銀之後,她心裡始終也不放心,便一路之上悄悄的想跟著看看,誰知道卻出了這種事。
她見到方寥中了歐陽令的蛇毒,而唐驚染又顯然是中了他彆的毒藥,事到如今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簡懷箴原本以為梁芳的車隊之中都是錦衣衛,錦衣衛全都是等閒之輩,卻沒有想到還藏了如此的高手,她為自己的輕敵深感後悔。
方才她看到方寥和唐驚染都中了歐陽令的毒,但是西毒門的毒向來古怪的很,莫說是她,便是連蜀中唐門也未必能夠找得到解毒的法子。
而唐驚染和唐門之間因為唐驚染的母親唐雲萼的原故也沒有了任何的聯係。
倘若這件事兒再牽扯到蜀中唐門,那非常不好。
因此,簡懷箴便心生一計,她取出自己的梅花針,對著歐陽令就是一針。
簡懷箴出來的倉促,身上並沒有帶有毒的毒針,所以她方才隻是在那梅花針之上塗了一點麻藥。
所以當針刺入歐陽令的眉心穴之後,他會覺得頭部變得非常不舒服,而症狀就像簡懷箴說得一樣。
因此,他以為自己中了毒。
“你到底換不換解藥,倘若你不換解藥,那我也不勉強你。”簡懷箴悠然的說道。
“反正我們這邊人很多,犧牲兩個人也沒有什麼關係。”
簡懷箴越是說得這麼輕鬆,在歐陽令聽來越覺得事情十分嚴重。
因此,他猶豫了半天,終於還是把兩樣子藥都交了出來,交到簡懷箴手中。
簡懷箴檢查過解藥之後,發現解藥都是真的,便笑了笑說道:“你把我的針從你的眉心穴拔出來之後就沒有事兒了。”
歐陽令卻並不相信,他問道:“你不是說你的針上有毒嗎?為什麼現在你又不肯給我解藥?”
簡懷箴微微笑了起來,說道:“其實我並沒有在針上喂什麼毒,隻是想製服你罷了。也是你逼我的,這並不是我所願的。”
交換解藥之後,簡懷箴便把解藥讓方寥和唐驚染服用下去。
過了不久,方寥手臂上的青黑便消失了,而唐驚染也慢慢恢複了功力,她持劍站了起來。
歐陽令不忿的望著簡懷箴,道:“你是什麼人?”
他開口詢問到。
簡懷箴卻冷冷說道:“我是什麼人你不必知道了。”
她的臉上蒙著麵紗,看不出喜怒哀樂。
歐陽令心中十分惱火,他憤憤道:“我必須要知道你是什麼人,否則我是不會放你走的。”
“哦?”簡懷箴顯得有一些吃驚。
隻是她的這份驚訝卻是故意裝出來的。
歐陽令果然徐徐說道:“我今天是栽在你的手中的,倘若你不告訴我你是誰,我以後找誰尋仇才是?若是我以後找不到人去尋仇,這豈不是在我西毒門中成了天大的笑話。”
簡懷箴的雙肩微微抖動,說道:“既然如此,那你回去好好修煉。等你以後有能力來尋仇的時候我就告訴你我是誰。”
歐陽令聽她這麼一說,頓時心中怒火中燒,他指著簡懷箴說道:“好,既然如此,你不告訴我你是誰那也沒有關係,我如今隻有一個法子可以回去向我西毒門的同門交代,那就是取你的性命。死人是不會說話的,今天騙我解藥的事情我也不必會擔心有人知道。”
說完,他袖中忽然之間又飛出一樣東西向著簡懷箴直衝而去。
簡懷箴卻表現的很坦然,她也從袖中取出一支梅花針,隻是輕輕的拋了出去,那梅花針頓時打在歐陽令拋出的那物件之上。
原來歐陽令方才拋出的是一條漆黑的毒蛇,他最有力的武器便是他這極富攻擊性的毒蛇。
而簡懷箴早有料到他有此一招,便拋出一支梅花針,那梅花針不偏不倚正好打在毒蛇的氣穴之上。
那毒蛇連掙紮都沒掙紮一下,便立刻掉在地上斷了氣。
簡懷箴望著他,目光之中頗有挑釁的意味。
她平生最瞧不得以拿毒藥害人的人,尤其是今天這歐陽令竟然放毒蛇咬傷了方寥,方寥恐怕覺得自尊心受到極大的折辱。
因此,簡懷箴今天拿定了主意,無論如何也要幫方寥出這口氣。
歐陽令的袖中忽然又有東西飛了出來,簡懷箴定睛一看,隻見那東西仍舊是漆黑的,與漆黑的蛇沒有什麼區彆。
她卻微微一笑,抬起腳用腳尖輕輕的踢了出去。
她的腳尖踢在那黑色的物件之上,黑色的物件便被踢到地上,發出了“哐啷”一聲。
原來那黑色的物件卻不是一條蛇,而是一柄黑色的劍。
那劍劍身漆黑,打造的與毒蛇極為相似,若是尋常的人看不明白,便以為是毒蛇,尋常的人稍不在意,就會被他這柄黑色的劍所傷。
反而是簡懷箴膽大心細,更早就料到歐陽令一定還有後招,所以很不容易受他的招。
歐陽令又急又惱,指著簡懷箴憤然道:“你、你,這筆債我總有一天會同你算的。”
簡懷箴卻言笑晏晏,說道:“你連我是誰都不知道,又怎麼同我算這筆帳。”
簡懷箴的話聽在歐陽令的耳中隻覺得怒氣衝天,他心中一直難以解開的便是這麼一個心結。
倘若自己連仇人的名字都不知道,以後又怎麼出去報仇。
這些事情若是傳到西毒門的同門耳中,或者是傳到了江湖人的耳中,自己又如何在西毒門和江湖中立足。
儘管如此,他已經看出了簡懷箴的確是不好相與之輩。
想到這裡,他心生一計,便往前走了幾步,從懷中取出一柄匕首來,對著簡懷箴說道:“既然如此,我們便公公正正的絕一死戰如何?”
簡懷箴搖了搖頭,緩緩的說道:“不必了,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
“縱然我不是你的對手,哪怕我要一死也要同你決鬥。倘若不然這件事情傳出去,我以後還怎麼在江湖上混。”歐陽令憤憤然道。
說完,他便舉著匕首向簡懷箴刺了過來。
簡懷箴一閃身,那匕首便刺空了。
這時候歐陽令卻沒有折返過來,而是舉著匕首直直的往唐驚染刺了過去。
唐驚染見狀大驚,便舉起手中的劍前來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