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懷箴靜靜地監視著裡麵的一舉一動,她知道重頭戲還在後頭,倘若萬貞兒當真和這石麗卿有勾結的話,那她們要談話的內容絕對不限於此。
所以她就睜大了眼睛,屏氣凝吸,注意著房中的一舉一動,果然隻見那萬貞兒從袖中取出一樣東西來,然後放到石麗卿的麵前說道:“還請大師念咒。”
簡懷箴想看清那是什麼東西,卻發現什麼都沒有,她覺得十分奇怪。
那萬貞兒為什麼會拿什麼都沒有給石麗卿讓她幫自己念咒呢?這件事情太過於費儘心思了。
簡懷箴這麼想著,便全神貫注地盯著下麵,但是盯了半日都沒有發現什麼蛛絲馬動。
她聽到石麗卿對萬貞兒說道:“好既然如此,那娘娘就先請回去吧,多明天一早的時候娘娘可以請陳嬤嬤過來幫娘娘收東西。”
萬貞兒含笑一聲說道:“好,既然如此,那就麻煩石大師了,等過些日子本宮一定好好向皇上嘉許與你,為你求取功力和榮華厚祿。”
那石麗卿聽萬貞兒這麼一說,便向她行了個禮說道:“既然如此,我先在這裡謝過皇貴妃了。”
萬貞兒卻搖搖手說道:“不必客氣,你我都是自家人,而我這件事情也要多妨礙你了。”
說完萬貞兒便帶著陳嬤嬤告辭而去。
萬貞兒走後簡懷箴仍舊盤旋在屋頂之上,那裡都沒有去,她靜靜地盯著下麵發生的情形發現石麗卿手中沒有拿任何東西,然後對著空氣在念念有詞。
簡懷箴覺得十分奇怪,她不明白為什麼萬貞兒和石麗卿都好象瘋魔一樣,明明兩個人手中都沒有拿著什麼東西,卻偏偏說要為什麼東西念咒,這讓簡懷箴覺得十分驚疑。
而那石麗卿對著空氣念了半天的咒,然後她點起了火,那火燒在她手中的物件之上發出藍黃色的光芒。
簡懷箴聞到了一股焦腐的味道,此時此刻她終於明白為什麼剛才自己沒有看到任何東西了,原來那東西原本就是頭發而已,所以任憑她視力怎麼好,都不能夠看清楚,可是她卻聞到了發絲燃燒時發出的味道。
由此可見萬貞兒來求這石麗卿幫她做的無非是與頭發有關的事情,可是與頭發有關,簡懷箴想來想去也想不明白,最後她實在想不明白之下,就決定從南三所撤離,先回到萬安宮中再說。
回到萬安宮中之後,簡懷箴想來想去還是沒有想明白這件事情。
零落看她在那裡沉沉發呆也不敢打擾她,等到最後見她稍微活動了一下身子,便走上前去對她說道:“皇長公主你到底一個人在沉思什麼呀?到底有什麼事也不妨說出來給我聽聽嘛?”
簡懷箴笑了笑說道:“你這零落怎麼什麼東西都要聽一聽,這有什麼好聽的。”
“我隻是幫皇長公主分憂解難嘛,奴婢不是說過了,隻要是皇長公主的事情告訴奴婢,奴婢一定為皇長公主好生去想。”
簡懷箴本來沒有打算告訴零落這件事,可是她忽然想起上次多虧了零落才讓自己換了一個方向去查萬貞兒,去查萬貞兒之後,果然查出了一些蛛絲馬跡。
由此可見零落也是一個聰明的女子,所以她便把事情給零落說了一遍,誰知道這次零落聽完之後眼神反而更加茫然了。
她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地說道:“唉,這件事情我想來想去實在是想不明白,皇長公主既然如此的話就勞你一個人去想了。”
簡懷箴瞪了她一眼,零落吐了吐舌頭然後便遠遠地跑開了。
簡懷箴一個人坐在萬安宮中想了半天,始終想不出事情的前因後果,她決定去懷明苑中走一趟,同江少衡和紀惻寒等人商量一下。
之前的時候紀惻寒也曾經說過,皇上可能中了苗疆人的巫蠱降術,事實證明他的話果然是沒有錯的,起碼石麗卿和萬貞兒之間是有聯係的,可是到底皇上是怎麼中的這巫蠱之術呢?她仍舊是不能夠想明白。
簡懷箴來到懷明苑中之後發現唐驚染此時恰好出去了,這件事情她本來也不想讓唐驚染知道,見時機正好,便把江少衡、方寥和紀惻寒一起請過來,同他們商議她所見到的一切。
紀惻寒聽簡懷箴說完之後,立刻嘲笑一聲說道:“這件事情就容易多了,懷箴妹子你所見不錯,那苗疆人所燒的正是發絲。”
“發絲?”簡懷箴反而疑惑起來。紀惻寒點點頭,似乎早已經知道這是什麼原因。
而江少衡則在一旁緩緩地說道:“惻寒兄你就不要跟公主妹子賣關子了,公主妹子我來告訴你這是怎麼回事,前些日子你回來說了這件事後,我便讀了很多關於這方麵的書籍,在苗疆的降術之中有一種降術叫做,愛情降,這愛情降也分好幾種法子。”
“愛情降,世間當中有如此稀奇古怪的東西嗎?”
簡懷箴雖然之前已經聽江少衡說過了,但是再次提起,她仍然覺得很是奇怪。
江少衡眼中有些空門之色,他點點頭說道:“不錯,世界上的確有這種奇怪的東西,做成那愛情降需要幾個法子,或者是取兩顆珍珠置於眼眶之中一天一夜,等到第二天的時候,深情的看想下降的那人一眼,那人便可以從此對下降之人死心塌地,又或者可以用兩顆珍珠幫想下降的女子做成兩個酒窩,那女子對著喜歡的男子深情一笑,那男子便會情不自禁的愛上她,這兩種降術便是愛情降主要的兩種,這兩種降術的十分恐怖,倘若下降的女子有一天變心,那麼愛情降便會反噬,下降之人有一天便會遭到降術反噬五內俱焚而死。”
江少衡的話讓簡懷箴覺得渾身一陣發涼,她神色茫然說道:“難道天下之間還有能夠憑借降術而讓人喜歡上自己的嗎?感情這件事情實在是太過於匪夷所思,如今竟然能夠被降術所操控,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紀惻寒則從旁提點說道:“這也沒有什麼不可思議的,人世間的事情本來就說不清楚,你可還記得你的祖師楚流煙楚王爺嗎?傳說楚流煙有一本秘籍,那秘籍之中記載了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事情,有一次常遇春常老大人中了一個叫藍鳳凰女子的蠱術,差點死去,就是那楚流煙楚王爺為他實行了開顱之術,才重新把他救活了,這件事情說起來豈不是更加匪夷所思。”
常遇春和楚流煙那一段舊日簡懷箴是聽說過的,所以她聽江少衡這麼一說便釋然地點了點頭說道:“也許你說的對,這大天世界無奇不有。”
“少衡大哥,你是說皇上可能是中了萬貞兒所下的愛情降?”
“當然不是,萬貞兒估計不可能用這兩種降術來蠱惑皇上,因為倘若她自己有朝一日變了心,那麼降術反噬到時候死的人是她自己,你說過她燃燒頭發,那麼我想她肯定是用了另外一種法子。”
“喲,什麼法子,還有彆的法子嗎?”
簡懷箴雙目之中充滿驚疑之色,她雖然博文廣誌,但是對降術一事實在是所知甚少。
江少衡在旁邊對簡懷箴緩緩地說道:“你說的不錯,就是還有另外一種法子,那一種法子便是找到一縷皇上很喜歡的人的頭發,然後跟自己的頭發混合,被苗疆巫師下過咒語之後放在酒杯之中,然後隻要讓皇上把這杯酒喝了之後,皇上就可以對萬貞兒死心塌地,可是那法術持續的時間不會太長,可能也就是一兩個月的樣子吧,這其中萬貞兒要不斷地為皇上喝那種被下了降術的酒,皇上才可能持續喜歡她。”
簡懷箴聽江少衡這麼一說,頓時恍然大悟,她心中豁然開朗,終於知道為什麼皇上對萬貞兒的感情如此反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