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簡懷箴點了點頭說道:“本宮同皇上說了很多次,但是皇上怎麼都不相信,本宮甚至已經拿太祖時期楚王爺為常遇春開顱之事來同皇上說,皇上仍舊是不相信。”
零落聽簡懷箴這麼一說,反而嗬嗬笑了起來,她說道:“皇長公主你也不能怪皇上呀,這件事情便是說出去有幾個人能相信呢?你想呀,我跟在你身邊這麼久了,你跟我說,我仍舊是覺得十分不可思議更何況是皇上。”
“本宮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本宮現在已經決定不跟皇上繼續說這件事情了”。
“皇長公主不跟皇上說這件事情是好,免得因此而影響了你們的情分,皇長公主要想解決這件事情,並不一定非要通過皇上。”
零落邊說著邊嗬嗬的笑了起來。
簡懷箴白了她一眼說道:“你這鬼丫頭越來越人小鬼大了!”
“那也是皇長公主縱容的呀!”
零落咯咯的繼續笑著,簡懷箴看到零落現在在宮中生活的越來越開心,心裡覺得很安慰。
這零落最開始被她救回宮中的時候,雖然對簡懷箴忠心耿耿,可是永遠是一幅生人勿近的模樣,雖然簡懷箴知道她儘心儘力的為自己打算,可是簡懷箴也知道她心裡並不高興。
而今看到零落已經完全融入到這宮廷生活之中來了,簡懷箴一顆心這才放了下來。
零落看簡懷箴似乎已經若有所思的神情,便問她道:“皇長公主你心裡其實已經有了法子,可以解決這件事情對不對?”
簡懷箴無可奈何的笑了笑說道:“我便是想不到法子那又怎麼樣,難道我能眼睜睜的看著萬貞兒在這後宮之中施行巫蠱之術迷惑皇上嗎?而且江大哥曾經說過,倘若這巫蠱之術本宮不趕快破除的話,那麼三年之後皇上一定會被萬貴妃奪去性命。”
“被萬貴妃奪去性命?”零落一聽簡懷箴這麼說,她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了。
她望著簡懷箴,雙目之中燃燒著憤怒的感情,她對簡懷箴說道:“皇長公主,那你說這件事情萬貴妃知道嗎?倘若萬貴妃知道還仍舊對皇上這麼做,那她真是其心可誅。”
簡懷箴麵上籠罩了一層寒霜,她淡淡地說道:“這件事情我想萬貞兒知不知道那都已經不重要了,不管她知不知道,她都已經參與了這件事情中來,隻不過有一個人是一定知道的,那就是石麗卿。”
石麗卿三個字像一計重錘一般落到零落的心頭,零落啊了一聲,大聲嚷道:“皇長公主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我總覺得那個石麗卿古古怪怪的,想是有什麼圖謀一般,皇長公主這麼一說倒是提醒了奴婢呀,奴婢覺得這個古怪的石麗卿在後宮之中,一定不是隻想幫萬貴妃那麼簡單,及時萬貴妃不知道那藥劑對皇上有所損害,三年之後會取皇上的姓名,石麗卿也一定知道呀?”
簡懷箴本來還沒有想到這一層,經過零落一提點,也頓時想到了,她的雙目之中不禁露出驚駭之色。
倘若一切都照零落所說,那石麗卿便是有蓄謀的進宮來弑殺皇上了,這件事情說起來十分的非同小可,想到這裡她決定還是先把兩宮皇太後請來一起來商量這件事情。
雖然簡懷箴也知道兩宮皇太後在這後宮之中,錢太後並不管事,而周太後則因為之前處罰萬貞兒,害的萬貞兒失去孩子一件事情,一時心緒也淡了。
但是這錢太後始終關心國家社稷,而周太後又始終關心兒子的安全,不管怎麼樣,簡懷箴決定還是同她們商議過之後再行定奪,所以簡懷箴便派遣零落把兩宮皇太後請來。
零落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因此便親自去永壽宮和延熹宮中請周太後和錢太後,錢太後一聽說簡懷箴相邀,便立刻趕了過來,而周太後原本是不想來的,她見零落說這件事情同皇上、同國家有關係,便還是來了。
兩宮皇太後來了之後分彆落座,零落奉上茶來,簡懷箴把周圍的宮女、太監都給遣走,隻零留下零落一個人。
簡懷箴也撇了錢太後和周太後一眼,說道:“今天是咱們三個在這裡閒話家常,其餘的人都先退下吧!”
簡懷箴這話的意思是想讓周太後和錢太後也遣走他們身邊的太監、宮女。
兩宮皇太後見簡懷箴明著雖然是說的輕鬆,但暗著是要遣走自己的太監、宮女,她們已經意識到這件事情肯定非同小可,於是她們便各自把自己的宮女給遣走了。
隻是周太後心有不憤道:“你明明都把我們的宮女、太監給遣走了,自己身邊卻還留著一個零落,這分明是對我們都不相信嗎?”
儘管如此她也壓抑著心中的怒火而沒有說出來。
簡懷箴等到所有的人都走了之後,便舉起手中的杯盞飲了一口說道:“這是新奉的雨前龍井,你們嘗一下味道怎麼樣?”
龍井分為幾等,在清明之前采摘的為雨前龍井,而在清明之後采摘的為雨後龍井,清明之前的雨前龍井又分為不同的檔次,其中最好的乃是用茶葉尖的那一點曬成的茶葉,這是雨前龍井之中的佳品。
而此時此刻簡懷箴萬安宮中所供飲的便是這種雨前龍井,兩宮皇太後分彆啜了一口,錢太後不禁讚道:“果然是好茶葉。”
簡懷箴笑道:“既然錢太後也喜歡,那過一會我讓零落送一份去錢太後的宮中。”
錢太後微微笑了笑說道:“皇長公主客氣了!”
而周太後則目不轉睛地望著簡懷箴,她知道簡懷箴叫自己來,絕對不可能是為了品茶,要是為了品茶這麼簡單的事情,又何必遣散周圍的太監、宮女呢?
所以她便對簡懷箴說道:“皇長公主,你把我們兩個叫來就是為了想跟我們品茶飲宴嗎?”
簡懷箴見周太後如此的迫不及待,她便緩緩笑了笑說道:“當然不是。”
其實簡懷箴心中也是焦急如焚,可是她知道這件事情不能草率行事,她一直在想這件事情怎麼跟兩宮皇太後,兩宮皇太後才可以相信,所以便一直在那裡拖延時間。
簡懷箴一直沉吟著,這引起了周太後的不滿,周太後擺了擺手說道:“如果皇長公主沒有彆的事情,那哀家就先行告辭了,哀家這後宮之中實在忙的很,不比皇長公主清閒。”
錢太後看周太後對簡懷箴不敬,當即從旁提點說道:“周太後不訪先等等,皇長公主叫我們來一定是有什麼重大的事情同我們要說。”
周太後望了簡懷箴一眼又撇了錢太後一眼,當即便站起身來,不顧錢太後的挽留轉身欲走。
零落見周太後欲走,而簡懷箴沒有說話,她便在一旁說道:“周太後你不要那麼慌張的走呀,這件事情關係著皇上的性命,你要是不救皇上,皇上三年之內就一定被人奪去性命了。”
零落的話聽在周太後耳中,不禁於是晴天霹靂,她聽零落這麼一說,隻覺得身子被鎮了一靜,整個人猛然晃了一晃,差點倒在地上。
零落連忙上前去把她扶住,說道:“對不起,周太後我不是故意這麼說的。”
簡懷箴斥責零落道:“零落,誰讓你在這胡說八道,你快扶周太後坐下,”
“是。”
零落便把周太後扶著重新坐在座位之上,周太後望望簡懷箴,又盯著零落的臉半晌才說道:“你們主仆兩人到底是在搞什麼?你們說什麼皇上三年便有性命之憂,到底是什麼回事?”
她說這些說話的時候目光十分驕爍,但是似乎頗有不信之色,因為皇上的壽命豈是簡懷箴一個凡人可以預測的到的。
簡懷箴啜了一口茶,眼神之中重添了一絲沉穩之色,她便對兩宮皇太後說道:“既然零落已經把這件事情抖出來了,那本宮就不妨把這事情跟兩宮皇太後說清楚,其實本宮今天請兩宮皇太後來就是為了這件事,隻不過這件事情實在事關重大,方才本宮才在沉吟,怎麼向兩宮皇太後開口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