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見深聽萬貞兒說完這件事情,似乎也觸動了他的心思,他也知道,倘若唐驚染知道自己處心積慮地陷害於冕後,她一定不會原諒自己。
但是,唐驚染要是不這麼做的話,那麼唐驚染就會繼續受到於冕的騙,這對於唐驚染而言,也是十分大的痛苦。所以權衡之下,他決定還是寧願讓唐驚染恨自己,也要於冕與帶兵剿匪。
他覺得,即使唐驚染恨自己,那也是很短時間的事情。等以後自己同唐驚染慢慢相處之後,唐驚染會知道自己的好。到時候,便不會再這麼埋怨自己了。
可是自己倘若現在不讓於冕剿匪的話,那麼唐驚染就會繼續陷身於於冕為她精心編織的那張情網之中。而等到以後,倘若於冕會對唐驚染始亂終棄的話,受到傷害的就是唐驚染,那時候唐驚染受到的傷害。
比起現在來,又何止千倍萬倍。所以他覺得,他之所以派於冕去白頭山剿匪,乃是全部為了唐驚染。這對唐驚染而言,乃是好事一樁。
哪怕唐驚染一時之間不能理解他的想法,他也決定這麼做。所以他的麵色變得十分有威嚴。
他說道:“萬貴妃所慮慎是,朕也非常感謝萬貴妃能夠設身處地地為朕著想。但是朕已經心意已決,絕對不可能會,放棄這個想法。所以萬貴妃也不要再勸說朕了。萬貴妃既然在這裡不妨幫朕想想辦法,有什麼法子可以牽製住皇長公主,讓她不要幫於冕去剿匪。倘若這件事情皇長公主插一腳進來的話,於冕一定不會遇到真正危險。但是倘若皇長公主無暇分身的話,那麼這件事情的成數就高多了。”朱見深說這些話的時候,他麵上的表情變得十分冷酷。
萬貞兒從來沒有見到過,朱見深麵上會出現這種表情,在她看來,朱見深的這種表情有些恐怖。
她沒有想到,朱見深會慢慢變成現在這般模樣,所以一時之間,倒是有些迷茫起來,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朱見深見她半天沒有說話,便開口詢問道:“萬貴妃,你到底有沒有幫朕想到什麼法子。”
萬貞兒隻好有些無奈地說道:“皇上,臣妾想了很久,始終想不出什麼法子來幫助皇上。容臣妾回去之後,慢慢地想,倘若能夠想出什麼法子來,再來告知皇上您知道。”
“好,既然如此,你就先退下去。你一定要幫朕好好想想,幫朕想出一個法子來,否則的話,要是皇長公主插手這件事情,恐怕事情就沒有那麼簡單,朕恐怕要功虧一簣了。”
“是,皇上,奴婢全都銘記在心,謹遵皇上的教誨,容奴婢回去之後,一定會為皇上毫升地想一想,幫皇上想出一個好計策。”萬貞兒隻得無可奈何地回答道。
朱見深有些滿意地看了她一眼,便揮了揮手讓她下去了。
萬貞兒下去之後,她想來想去,都覺得這件事情始終不是那麼簡單。倘若於冕真的去白頭山剿匪,他隻帶著五百的老弱病殘,根本就沒有什麼勝算。如果是簡懷箴肯幫他的話,那麼他能夠活著回來的希望,就大大增加。
但是朱見深擺明了,現在是想法子,阻止簡懷箴幫於冕了。要是被皇上想到了什麼法子,到時候於冕的處境就岌岌可危了。所以,萬貞兒一時間很是焦急。
朱見深詢問萬貞兒,問了好久,萬貞兒都沒有幫他想出法子。朱見深倒有些鬱悶起來。
他自己想了很久,也始終想不出有什麼辦法,能夠牽製住簡懷箴。畢竟迄今為止,簡懷箴還沒有把柄被他抓在手中。而他與簡懷箴份屬子孫,兩個人的感覺十分好,沒有想到現在卻因為這件事情,而鬨成了現在這個模樣。
朱見深想了很久,始終都想不出什麼辦法。這時候林建安正好為他傳膳進來。
他見了林建安之後,忽然靈機一動,想起了一件事情。他覺得林建安在這宮中已經住了很久,在這之前的時候也曾經服侍過先皇朱祁真,說不定他能夠有什麼辦法,知道怎麼牽製住簡懷箴。因而,他便招手讓林建安過來。
林建安走過來之後,小心翼翼地問道:“皇上,請問有什麼吩咐。”
林建安知道,朱見深最近的情緒有點反複無常,倘若一不小心得罪了他,那麼就便隻是死路一條,所以他同朱見深說話的時候,但是小心翼翼的。
朱見深倒是漫不經心地看了他一眼,說道:“朕想問一件事情,不知道林公公在這後宮之中待了多久?”
林建安微微轉了轉頭,對朱見深說道:“啟稟皇上,老奴已經在這皇宮之中待了二十多年了。”
“二十多,這時間說長也不長,說短也不短。但朕有一件事情想詢問你,你在宮中待了這麼久,你可知道有什麼辦法可以牽製住皇長公主,讓她無暇分身。”
“牽製住皇長公主,讓她無暇分身。”
林建安了聽朱見深的話之後,一時之間,反而有些迷茫,他不知道皇上為什麼這麼做。
但是他看到皇上說這些話的時候,神情十分鄭重,知道他之所以這麼做,一定有自己的理由,所以他並也認真地為朱見深想。
因為他知道,現在是一個討好朱見深的好機會。隻要自己能夠討好朱見深的話,說部到以後就可以飛黃騰達。
想到這裡,他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對朱見深說道:“啟稟皇上,老奴倒是想起了一個辦法,隻是不知道這辦法可以用還是不可以用。”
“哦,什麼辦法,你儘管說來聽聽就是。即使你說錯了,朕也不會怪你的。”朱見深和顏悅色地鼓勵他說出來。
於是,林建安便緩緩地說道:“啟稟皇上,老奴忽然記起了一件事情。老奴記得,以前的時候,皇長公主還是生活尚書府中的時候,她有一個哥哥,名字叫做簡文英。”
“簡文英,這個人倒是聽說過的。聽說他帶兵打仗十分厲害,還來帶著妻子、兒子去隱居去了,就很少出現。前些日子,我也在懷明苑中見過他,他同傳說中的並不是一般模樣的。”朱見深有些不以為然的回答道。
林建安拱了拱手,彎著腰對他說道:“皇上,話不能這麼說。雖然說,如今簡文英已經微不足道。但是倘若利用他來牽製皇長公主,那麼皇上覺得如何。”
“用他來牽製皇長公主。”林建安的話,讓朱見深聽了十分的興奮,他覺得林建安全說得很有道理。
倘若可以用簡文英來牽製簡懷箴,那麼簡懷箴無論如何,
也無暇分身再去管於冕的事也無暇分身再去管於冕的事情了,可是到底應該怎麼用,簡文英牽製簡懷箴,這實在是一件很費心力的事情。
所以朱見深望了望林建安,對他說道:“林公公,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的,我也知道這簡文英乃是皇長公主最親近的人,可是你說用他去牽製皇長公主,讓她無暇分身幫於冕帶病剿匪,可是有什麼法子,可以用簡文英的事情來牽製她呢?這簡文英一不作奸,二不犯科,以前的時候還是我大明王朝的忠心良將,便是朕也不可以隨隨便便地懲罰於他。”
林建安低下頭去想了想,他笑了起來,嘴角帶著一絲堅定,對朱見深說道:“啟稟皇上,老奴倒是想起一件事情來,這件事情恐怕能夠幫得上皇上。”
“哦,什麼事情,你且說來聽聽。”朱見深點點頭說道。
林建安便把事情經過緩緩地說了出來,原來他在這宮中已經待了很久,足足有二十多年,所以對於宮中的事情,他都知道得很清楚,即使追溯到永樂朝和宣德朝的事。
有一些他是不知道的,但是他也從以前的老太監、老宮女的口中聽過,所以他這對朱見深說道:“皇上,老奴記起一件事來,那便是,皇上可知道簡文英的妻子是誰?”
朱見深有些茫然,搖了搖頭說道:“他的妻子是有名有姓的嗎?朕並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