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驚染的麵上忽然掠過一絲嬌羞之色,她對朱見深輕輕的點了點頭,說道:“臣妾還好。”
“那就好,淑妃你可願意成為朕的女人?”朱見深撫摸著她的肌膚,輕輕的問她。
唐驚染低下頭去,一句話都沒有說,女孩子一般都不會答應是的,一旦是她低下頭去,那就等於默認了。
朱見深沒有想到石麗卿的蠱毒這麼厲害,唐驚染才服下這蠱毒不到半天的時間,就已經完全迷亂了心智了。
朱見深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又對著唐驚染問道:“驚染你喜歡的人是朕還是於冕?”
“皇上不就是於冕嗎?於冕不就是皇上嗎?”一想到這個問題,唐驚染隻覺得十分頭疼。
她覺得眸子劇烈,頭疼的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她用力扶著頭對朱見深說道:“皇上你不要再問我了,我什麼都不知道,我隻知道我喜歡的就是眼前的皇上。”
朱見深聽她這麼說,看她的神情不失作為,便笑著說:“好了、好了,朕也不想逼問你,既然你想這麼想,那你就這麼想,我們剛才把外麵的奴才們都給嚇壞了,現在我們就出去見見他們如何?”
唐驚染的笑容展開的如同一朵水蓮花一般美麗,她說道:“臣妾一切謹遵皇上的吩咐。”
於是,朱見深同唐驚染一起下榻,唐驚染就在那裡對著銅鏡梳妝,這便是古冷意進來時候的情形。
古冷意進去之後同朱見深和唐驚染稟報了之後,就走出來對簡懷箴說道:“啟稟皇長公主,皇上和淑妃娘娘馬上就出來,他們請皇長公主先在正殿等候著。”
簡懷箴微微點了點頭,便帶著零落一起到正殿坐了下來,簡懷箴心中實在是有些焦急,她不知道現在唐驚染會變成什麼樣子了,而且皇上對唐驚染做了這樣的事情,即使皇上現在對唐驚染下了藥,那麼等到唐驚染的神情恢複過來之後,她覺得以唐驚染的性格絕對不會這麼輕易放過皇上的,而皇上又是國之棟梁,是一國之主,皇上屢次三番的做出這個事情來,讓她這個做長輩的情何以堪。
所以簡懷箴越想心裡越覺得鬱悶,她正在焦急不安的等待著,隻見皇上和唐驚染已經打扮的煥然一新走了出來。
唐驚染的麵上帶著葡萄酒紅似的嬌羞之色,見到簡懷箴她微微一愣,腦海之中旋即閃出一個畫麵,方才的時候,她幾乎已經不記得簡懷箴是誰了,但是就在那電光火石之間,她的腦海中顯出了簡懷箴的一笑一顰、言笑晏晏。
她立刻下意識的給簡懷箴請安,說道:“驚染叩見皇長公主,皇長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簡懷箴站在那裡微微有些愕然,半天說不出話來,因為唐驚染除了在極為生氣的時候,才會喊她皇長公主,平日裡都是喊她公主姑姑的。
為什麼現在的唐驚染看上去笑容可掬,反而對她這麼生疏和冷漠呢?
簡懷箴心裡這麼想的,麵上卻也沒有表現出來,她有些憂慮的看了唐驚染一眼,又望了朱見深一眼,喊了一聲“皇上”。
簡懷箴的一句皇上聽在朱見深的心中,讓朱見深不禁有些心虛,但是他很快便定了定神,對簡懷箴說道:“皇長公主今日為什麼忽然大駕光臨,來到永和宮中,是想找淑妃敘舊嗎?”
簡懷箴心裡有些尷尬,她仍舊是笑了笑,波瀾不驚,說道:“正是如此,本宮今天前來是想找淑妃敘舊的,本宮已經好些日子沒有見過淑妃了。”
“這是可以理解的,皇長公主和淑妃本來就是情同母女,皇長公主又一向很照付於淑妃,淑妃能夠有皇長公主這麼好的長輩照付,朕心裡也就心安了,對嗎淑妃?”
朱見深便說著便開口去問唐驚染,唐驚染此時此刻就像一隻安靜的小花貓一般,她靜靜的蜷縮在朱見深的庇灣裡,聽見朱見深問她,她便“啊!”懶懶的點了點頭。
簡懷箴望著眼前的唐驚染,隻見仍舊是那如花的容顏,仍舊是那清麗的眼神,仍舊是那黑葡萄一般明亮的大眼睛,可是為什麼在一瞬間裡,簡懷箴的感覺都完全不一樣呢。
簡懷箴印象中的唐驚染並不是這個樣子的,她印象之中的唐驚染乃是英姿勃發,是俠骨柔情的,並不是像個小女人一般依賴在男人的身邊。
以前她同於冕還是一對情侶的時候,也不曾如現在這般為小心狀,為什麼現在忽然會變成這種樣子了呢?
簡懷箴心中滿是疑竇,但是卻又當著朱見深的麵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她做下來沉靜的想了想,便轉身對朱見深說道:“皇上,你現在也政務繁忙,不如皇上就先回乾清宮去處理政務,這裡就交給本宮和驚染如何?”
“皇長公主要同驚染說什麼秘密是朕不能聽的嗎?”朱見深打著哈哈。
其實他現在心裡也十分害怕,他唯恐簡懷箴目光如炬,拆穿了自己給唐驚染下蠱的事情,所以他現在不想離開唐驚染,就寸步不離的跟著。
簡懷箴斜著睨了他一眼,說道:“皇上當真會說笑,本宮隻不過是想跟驚染敘敘舊嘛,難道皇上現在都不允許了嗎?”
朱見深不好為扭簡懷箴的意思,一時之間正不知道說什麼才好,那唐驚染忽然說了一聲:“皇上,臣妾隻想跟皇上在一起,其他的人誰也不想見。”
朱見深聽到唐驚染這麼說,這才轉過身去,無可奈何的對簡懷箴說道:“皇長公主,淑妃自從入了宮之後,就被朕給寵壞了,實在是對不住。”
簡懷箴隻覺得心裡一陣冰涼,那冷意就如同滿天的霜雪一般,瞬間便攀延到了她的心房之上,她覺得一顆心從來沒有這麼冷過,因為她有一種錯覺,在那一瞬間,她覺得眼前的這個唐驚染並不是自己所認識的唐驚染。
她看到唐驚染那副小鳥依人的模樣,她覺得隻有兩種可能造成了這種結果,第一種就是唐驚染是為了達到某種目的,所以故意裝成這般模樣討得皇上的歡心,然後好對付皇上;而第二種就是皇上對唐驚染不知道施展了什麼手段,以至於弄的唐驚染現在神智不清。
但是她像是神智不清的模樣,但是每個人又都認識,這讓簡懷箴覺得很詫異,簡懷箴怔怔地站在那裡想了半天,卻不知道怎麼說才好。
零落見狀便走上前來,用手輕輕的撫了撫簡懷箴的衣襟,對她說道:“皇長公主!”
簡懷箴這才恍若從睡夢中驚醒一般,她無可奈何的說道:“好,既然淑妃不想見本宮,那本宮就先回去,淑妃你有什麼事記得一定要同本宮說,知道嗎?”
唐驚染連連“嗯、嗯”答應著,但是末說是簡懷箴和朱見深,就是旁邊的零落和冰亦都看得出來,唐驚染之所以這樣子答應著,無非是為了敷衍簡懷箴而已。
簡懷箴滿麵憂心的望著唐驚染,她搖了搖頭便轉身走去,零落見狀忙也跟了上去。
零落對簡懷箴說道:“皇長公主,這件事情該怎麼辦才好?”
簡懷箴搖了搖頭,示意她先不要說話,一切等到萬安宮中再行商量。
簡懷箴自帶著零落回萬安宮中,此時宮草蔥翠,朱顏斜壁之上,像是鋪了一層輕輕的翠色,看上去十分惹人喜愛,可是簡懷箴和零落誰也無心欣賞,她們心裡都覺得憂心忡忡。
回到萬安宮中坐下來之後,零落便迫不及待的對簡懷箴說道:“皇長公主不知道你可發現了事情有所異樣?”
簡懷箴點了點頭,沉吟說道:“本宮早就已經發現了,這件事情實在是太過於費儘心思了,零落你覺得驚染跟平時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呢?”
零落側著腦袋,想了半天說道:“我認識的驚染姑娘並不是一個小鳥依人,依靠男人的人,她也並不會隨隨便便的,忽然同皇上變得這麼友善起來,所以我才覺得奇怪。”
“可不是嗎?皇上想儘辦法占有了驚染的身子,但是驚染反而對他百依百順,這件事情怎麼說都說不通,零落依你之見,你覺得事情該是什麼樣的原因呢?”
簡懷箴此時此刻也覺得六神無主,她便詢問零落道。
簡懷箴覺得這段時間以來簡直操碎了心,有很多事情讓她覺得焦頭爛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