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衣公子急忙說道,說到這裡,他似乎是自以為有些失言了,便又重新恢複了神色,說道:“我當然是不會給他下苗疆蠱毒,但這並不代表我不會苗疆蠱毒,哼!”
簡懷箴笑了起來,簡懷箴對他的話並不完全相信,她覺得這個白衣公子是一個十分喜歡逞強的人,所以他說的話未必可以儘信。
那白衣公子仍舊是望著簡懷箴,說道:“你難道就憑一個那麼小小的破綻就看出了我不是你的破浪侄兒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你就不是人是神仙了。”
簡懷箴搖搖頭說道:“當然不是,我當時隻是懷疑而已,所以我就跟你說,我身上有一本名冊,那名冊是從你的蒙麵人六號的手裡得到的,這名冊之中記錄了你們所有人的消息,當時這件事情我隻告訴了你一個人,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一路之上,我卻發現了有各種形形色色的人在跟蹤我們,雖然他沒有對我們動手,但是我卻注意觀察著他們的一舉一動。這些人司農工商各個階層的人都有,我們所經過的地方沿途無不有人在觀察我們,那這就更確定了我的推斷,倘若說你是真的破浪侄兒的話,又怎麼會招惹這麼多人的圍觀呢?一定是你根本就是假的,所以我隻告訴了你名冊的事情,你又告訴了旁人,才會有這麼多人來跟蹤我們,一路一路之上跟著我們就算了,還想對我們趁機下毒手,我說的對嗎?我的破浪侄兒!”
她一邊說著一邊問那白衣公子。
那白衣公子被氣得半天說不出話來,他指著簡懷箴說道:“枉你為大明王朝的皇長公主,又是堂堂的一代宗師,既然用如此卑鄙的手段來算計彆人。你實在是,實在是,實在是。”
他一連說了三個“實在是”,卻說不出實在是什麼來了,可見顯然已經是氣極了。
簡懷箴說道:“我這也是跟你學的嘛,所謂兵不厭詐,孫子兵法裡麵有的,卻又怎麼算得上是卑鄙呢。再說,要說得上卑鄙,我哪裡極得上你啊。你假扮成破浪,把破浪駑走,然後這一路之上既然製造出機會想要從我身上把名冊奪走,要不是我早就料到了,你可能會在吳山縣下手的話,說不定現在這名冊已經是在你的手中了。”
“什麼,你在吳山的時候,就知道當時那個人是我?當時的時候我明明已經對房中放了迷情花的毒,為什麼你一點都沒有中呢?”
簡懷箴仍舊是坐在那裡,她的語氣淡淡的說道:“我不是告訴過你了嗎?我身邊有天山雪蓮,所以我早已經百毒不侵,又何況你小小的miyao呢。我早就已經料到有人會對我不利,但是直到這個時候,我仍然沒有確定,你是不是真的我的破浪侄兒,還是彆人假扮的。所以我便假裝中了你們的迷情花的毒,隻可惜還是被你跑快了一步。“
“簡懷箴繼續說道:“我的輕功在這天下也算是最高的了,但是當我把那假冒的吳山縣令打倒之後,想要出去找你,就已經找不到了。我回到房中,就見到破浪羈著鞋走了進來,我的破浪侄兒雖然素來狂放不羈的,但是他卻很少做出失禮於人情的舉動,更不會在拖拉著鞋走進來,可能是你越想模仿於他,反而越發是失了分寸,我說得對嗎?”
那簡破浪連忙大笑起來,他對簡懷箴說道:“公主姑姑,你真是了解我,當然不會在人前做出失禮的行為來了,那些沒有教養的落魄戶才會在人前做出這種舉動呢。”
當即那白衣公子被氣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簡懷箴繼續緩緩的說道:“你當時走了進來之後,我便細細觀察你的一舉一動,我發現你根本與我破浪侄兒平時的習性完全不同。你走進來之後說:‘你剛才不知道為什麼那一覺睡得特彆沉,直到現在才聽得到打爭的聲音。’“
“我就在想,倘若你是中了迷情花的毒藥的話,那麼你絕對不可能這麼快的時間醒來,以我破浪侄兒的功力,他至少要睡上幾個時辰。而倘若你沒有中那迷情花的miyao的話,為什麼你又會這麼久才會跑過來呢?這其中一定是另有蹊蹺,所以到現在為止,我已經基本上肯定了你根本就不是我的破落侄兒。而我故意假裝沒有揭穿你,跟你一起走,就是想,因為我料想到我的破浪侄兒此時此刻已經在你們的手中。”
簡懷箴說到這裡,微微一笑:“我不想打草驚蛇,讓你們有機會去對付他,所以我才假裝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跟你一路前行。走到這鎮上,我故意說很快就要到京師了,我猜想你們也要下手了,因為到了京師,到了懷明苑中,你也說了,那裡是五大高手的聚居地,怎麼可能讓你這麼輕而易舉的得手呢?所以我這一路之上,我故意走得很慢。到了這鎮上,我見你要在這裡喝茶,我就知道事情恐怕不是那麼容易了,而今你又故意拿出銀針來看看,茶水之中到底有沒有毒,你不覺得你的行為很反常嗎?”
那白衣公子有些茫然道,望著簡懷箴說道:“是你一路之上教我要細心,所以我才做出細心的樣子來,我為什麼反而又反常了呢?”
“你真是說不通。”簡懷箴卻笑了起來,她的笑容很好看,她笑道:“我教你的怎麼會說不通呢,我是教過我破浪侄兒凡事不要衝動,要忍讓,而且不要大大咧咧的,要細致一些。但是破浪絕對不是一個悉心算計的人,至於在一個平常的鎮子之上,茶水之中有沒有毒,這種小事他是絕對想不起來的,而且他也不屑做。所以當我看到你用準備好的銀針去測試茶水之中有沒有毒的時候,我已經完全肯定你根本就不是破浪了,而你之所以那麼做,也無非是想做一個姿態給我看,讓我放鬆警惕,以為茶水之中沒有毒。”
“不錯,算你聰明,猜出了我當時的想法,可是那又怎麼樣,你儘管這麼聰明,可是到最後不也著了我的道嗎?”
簡懷箴笑了起來說道:“不錯,我是假裝中了你的miyao,你不會到現在還以為我真的中了你的miyao吧?要是中了你的miyao,我剛才又怎麼會一梅花針就打掉你的長劍呢?”
那白衣公子聽簡懷箴這麼說,她才料到事情完全不是根據自己所預想的那麼發展的,一直以來,他都看清了簡懷箴,他一直想算計簡懷箴,卻沒有想到,到頭來算計的是自己。
他心裡頓時變得怒火重重,他望著簡懷箴,冷冷的說道:“總之,我今天要是不殺你,我絕對對不起我自己。”
簡懷箴卻莞爾一笑說道:“你以為你能夠殺得了我嗎?我的一枚梅花針就可以打落你的長劍,你以為你們這麼多人加起來是我的對手嗎?並不是我誇口,隻要我把梅花針撒出一把去,你們這裡的人立刻死於非命,隻不過我不想謀害生靈罷了。”
那白衣公子望著簡懷箴,十分生氣的說道:“好,算你狠,來人啊,把簡破浪還給她,我們走。”
簡懷箴差點被那白衣公子弄得笑起來,她覺得這白衣公子不知道是誰家的孩兒,簡直是太笑人了,竟然連這麼好玩的事都做得出來,他以為來來去去的就這麼容易嗎?
所以簡懷箴想也沒想,便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裡說道:“不許走。”
“你憑什麼不讓我們走,我們已經認栽了,你還想怎麼樣呀?”那白衣公子用一種近乎無奈的語氣說。
簡懷箴她微微一笑說道:“你也說你們已經輸了,你認栽了就可以走了嗎?就像你殺了人,放了火,難道說一句道歉就可以讓彆讓人既往不咎了嗎?所以你無論如何也是走不了的。我隻是不知道你們那主上竟然是什麼人,竟然把你這般可笑的人加以重用,也難怪你們那主上的所謂的大業成不了了。”
那白衣公子聽簡懷箴這麼說,頓時被氣得跳了起來,他指著簡懷箴,連聲說道:“你你你,你不是已經知道我們主上是誰了嗎?你不是已經知道我們主上所有的消息了嗎?為什麼你現在又這麼說,難道你以前所說的一切都是騙我們的?”
簡懷箴此時此刻望著眼前的這個活寶,都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這個白衣公子長得是眉清目秀的,人看上去也十分卓逸清新,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實際上卻是個缺心眼,想問題簡直是不經過大腦。
簡懷箴忍不住長笑起來,她說道:“當然了,你以為我真的知道你們主上是誰嗎?隻不過我倒是要多謝你。我剛才那時候試探你說,你的主上是宮裡的人,你竟然忙不跌蕩的讚同著。由此可見,你的主上果然是宮裡的人,既然你告訴了我,你的主上是宮裡的人,那麼我要查起來這件事情就容易得多了。”
簡懷箴的話頓時激怒了那白衣公子,那白衣公子拔出凜冽如水的長劍,向著簡懷箴狠狠的砍了過來。
他對簡懷箴說道:“你這個人實在是太多陰謀詭計了,沒想到我今天接二連三的上了你的當,我要是不把你殺了,那我簡直是對不起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