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落聽到簡懷箴提醒,零落說道:“皇長公主稍等,零落現在就出去,問問那小太監怎麼樣了。”
零落出去後,便匆匆忙忙的找到那小太監,問道:“我昨個兒托你買的藥材怎麼樣了?”
那小太監四處看了看,見四顧無人,小聲的說道:“零落姑姑昨天托我買的藥材嘛,我已經托人去買了。你也知道,我隻是一個小太監,平時出宮不方便,所以我就托神武門的一個侍衛去買了。相信用不了多久,那神武門的侍衛就可以把藥給買來了。”
兩個人正說著呢,隻見有一個穿著侍衛服的人走過來,遠遠的就大聲叫道:“姚公公。”
那小太監轉過頭去一看,臉上堆滿了笑容,連聲說道:“可巧了,我正說曹操呢,曹操就到了。我正是托這位李侍衛去買的藥,我們正討論他呢,他就來了。李侍衛,昨天我托你買的藥,你買得怎麼樣了?”
李侍衛聽到太監這麼問,連忙笑著說道:“姚公公托付我辦的事情,我什麼時候沒有給姚公公辦好啊?當然是已經把藥給您買來了,您瞧著。”說著他就把那些藥往前一放。
他看了零落一眼,似乎覺得有些眼生,便問道:“這位是誰?”
“這位是誰,關你什麼事啊?你不要這麼多管閒事,好不好?這後宮的事情你還是知道得越少越好,若是知道得多了,對你自己也沒有好處。”那姚公公瞪了小侍衛一眼,對他說道。
那侍衛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三等侍衛,自然是不敢在內宮太監們麵前造次的,聽到這個太監這麼說,他便點點頭,說道:“我也隻不過是多口問一句,公公又何必如此緊張呢?好了,好了,公公,一共是二十兩銀子。”
那公公一邊說著,一邊拿了二十兩銀子給侍衛,零落心想,自己跟這小公公買的藥,給了他一百兩銀子,結果他二十兩銀子就能把這個侍衛給打發了,這後宮中的事情真是說不清楚。
可是現在她知道也不是計較那些銀子的時候了,她便拿了藥,匆匆忙忙的趕回到宮裡去。
見到簡懷箴,對她說道:“皇長公主,告訴您一個好消息,藥已經拿到手了,我現在就親自去給您煎。”
簡懷箴點了點頭,零落便匆匆忙忙的去給簡懷箴煎藥,零落不敢把這事情假手於人,唯恐假手於人會出什麼問題,所以她便親自去給簡懷箴煎藥,簡懷箴則在等著。
大概過了有一個多時辰,零落便把藥煎好,端了進來,見到簡懷箴,她連聲說道:“皇長公主,藥已經煎好了,您趕緊,快把藥吃了。這麼一來,相信您的病很快就好了。”
簡懷箴點點頭,零落便親自服侍她服藥,零落見到簡懷箴把藥服下去,心裡這才舒服了很多,連聲說道:“皇長公主,這下可好了,不管怎麼樣,您不用那麼痛苦了。否則,奴婢看著也心疼。”
簡懷箴微微一笑,說道:“總之,這一切多虧有零落你為本宮張羅了。”
“皇長公主何必這麼說呢,皇長公主同零落,待零落就像是親人一樣,零落的這條命也是皇長公主的。皇長公主要想要零落這條命,零落也當是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又何況僅僅是幫皇長公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呢?”她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對簡懷箴說道。
兩個人正說著呢,簡懷箴的臉色忽然變得很難看,她臉上的神色本來是慘白的,現在竟然變成了青灰色,而且越來越青灰,整個人看上去十分的可怖。
忽然她的麵孔有些扭曲,忽然噗的一聲,從口中吐出了一大灘鮮血來,吐在了地上,零落見到這種情形,不禁大吃一驚,連忙上前去搖憾著簡懷箴的身子,連聲問道:“皇長公主,您怎麼了?您還好?到底怎麼了?”她臉上露出了害怕的神色。
簡懷箴吐了幾口鮮血之後,整個人看上去才稍微好了一些,她望了零落一眼,悠長的歎息一聲說:“我們中計了。”
“中計了?這是怎麼回事?”零落仍舊是不明白,她睜大眼睛望著簡懷箴。
簡懷箴勉強的說道:“我們剛才吃的藥裡有毒。”
“什麼?藥裡有毒?怎麼會這樣?皇長公主,為什麼會這樣?你知道我零落對皇長公主一直是忠心耿耿的,又怎麼會在藥裡下毒害您呢?皇長公主,您是不是弄錯了?”
簡懷箴搖了搖頭,說道:“我怎麼可能會弄錯呢?你也看到我剛才的反應了,一定是有人故意做了手腳。”
“什麼?有人故意做了手腳?我這就不明白了,並沒有人知道我們出去買藥啊,皇長公主,您是說姚公公?”
“姚公公是誰?”簡懷箴問道。
零落便點頭說道:“姚公公是敬事房的一個太監,平日裡奴婢經常會托他從宮外買一些東西,他也經常幫奴婢去買。奴婢覺得他應該是比較信得過的人,這才把這件事情托付給他,卻沒有想到他竟然做出了這種事情來,實在是十分令人不齒。我現在倒是要去問問他,為什麼他要這麼做。”
聽到他這麼說後,簡懷箴搖了搖頭,說道:“不必了,你也不必去找那個姚公公了,他既然有心躲著,又怎麼會把事情的真相給說出來呢?你說是不是?”
“可是,難道我們就這麼被他騙了嗎?”
“絕對不行,隻不過是。”簡懷箴搖了搖頭,說道:“我倒是覺得很奇怪,就算是景王有再大的本事,他竟然連敬事房裡的太監也能夠買通,最要命的是那太監以前還曾經同你有過交情的,這實在是令人費解。對了,我倒是想問問你。”
“有什麼想問的,皇長公主您儘管說。”零落十分惶急的說道。
零落現在已經非常擔心了,她看著簡懷箴,見到簡懷箴的樣子,心裡充滿了不安,她知道如果不是自己從中辦事不利的話,事情也不會發展到現在的這種地步,總之,這件事情同她是有關係的,所以她對簡懷箴更加的多了一些歉疚。
簡懷箴說道:“你確定這件事情隻是有姚公公經過手嗎?”
聽到簡懷箴這麼一問,零落倒是想起了什麼,說道:“還有一點,我是托付姚公公幫我買藥,不過姚公公是托付神武門的一個侍衛。我也是剛剛見到他,才知道的。”
“托付神武門的侍衛?那侍衛是誰?”
“這我就不知道了,皇長公主,是不是這侍衛的原因,以至於出了問題啊?”
簡懷箴聽到零落這麼問,點了點頭,說道:“倒不排除是這個原因,如果是,我猜得不錯的話,多半如此。你想,姚公公既然平日裡經常同你幫忙的話,又怎麼會忽然之間做出這種事情來呢?再說了,他隻不過是敬事房的一個小太監,我相信他也沒有這麼大的本事,所以想來想去,這件事情多半是那個侍衛做的。”
聽到簡懷箴的話,零落像想起了什麼似的,猛然說道:“公主這麼一說,奴婢倒也想起來了。奴婢記得清清楚楚的,剛才的確是當著奴婢的麵,那個侍衛把藥交給姚公公的,如果是做手腳的話,不可能是姚公公做的手腳,因為他隻不過是把藥隨手轉交給了我而已,倒是這麼說來,這件事情多半就和那個侍衛有關了。隻不過我還是不能夠明白,那個侍衛到底跟這件事情有什麼關係呢?他跟公主有什麼仇恨,為什麼會在皇長公主您的藥裡下毒?而且他又怎麼知道皇長公主您要出去買藥呢?”
“這還不容易嗎?”聽到她這麼問後,簡懷箴冷笑一聲,說道:“難道你忘了一件事情嗎?”
“什麼事情?”零落有些不懂的問道。
簡懷箴便點頭說道:“你應該記得清清楚楚的,我身上的毒藥是誰給下的,那麼這侍衛自然就是誰派去的了。隻不過嘛,我倒是沒有想到,他在宮中的勢力已經到了這麼大,竟然連侍衛都能夠收買,本宮倒是輕看他了。”
聽到簡懷箴這麼說,零落幾乎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了,那這件事情就很簡單了,顯然景王朱見辰料到簡懷箴有可能會派人出宮去買藥,所以早就安排了人監視著零落,零落跟姚公公聯係的時候,他就立刻派了他的人去跟姚公公聯係,這麼一來,就可以買到一些彆的藥給簡懷箴服下。
總之,景王的意思就是務必要讓簡懷箴癱瘓在床,不能夠在理國家政事,也不能夠再理其他的事情,這麼一來,他就可以很快的控製皇帝了。
零落不禁倒吸一口冷氣,她撲通一聲給簡懷箴跪下,連聲說道:“皇長公主,是零落錯了,零落對不起您,是零落引狼入室,害得皇長公主您的病情越來越嚴重。現在我們應該怎麼做?我能夠做什麼?”
她有些著急,想了很久便急匆匆的對簡懷箴說道:“皇長公主,事情到了現在這個地步,我們絕對不能夠再等了。我現在就立刻去禦藥房,去把皇長公主需要的藥拿給您,無論如何,你也不能夠這麼乾等著,否則的話。”說到這裡,她便忍不住抽抽噎噎的哭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