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之後,萬貞兒歎口氣,說道:“陳嬤嬤,既然如此,本宮就聽你的話。我們要把這件事情告訴皇長公主,然後再把皇上給救醒。”
陳嬤嬤點頭說道:“娘娘,你說得很對。可是我們現在也麵臨著一個問題,那就是怎麼樣才可以把皇上救醒,而怎麼樣又可以把這件事情告訴皇長公主。如果皇長公主知道了這件事情的話,會不會惱怒?總之,這件事情說起來實在是說來話長。”
萬貞兒和陳嬤嬤兩個人商量了很久,都沒有商量出什麼辦法,可以讓簡懷箴不怪罪她們。
萬貞兒仔細的想了想,說道:“這都是後話了,我現在需要去見皇長公主。”說完之後,她便帶著陳嬤嬤匆匆忙忙的走到了簡懷箴的萬安宮。
簡懷箴聽說萬貞兒又來了,倒有些奇怪,說道:“讓萬貴妃進來。”
於是萬貞兒便走了進來,見到簡懷箴後,她先向簡懷箴行了一禮,緩緩的說道:“皇長公主,貞兒今天來求見您,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簡懷箴聽到她這麼說後,連聲問道:“是什麼事情?”
萬貞兒說道:“是這樣的,奴婢回去之後,研究了很多的古,又去找孟麗花,跟她商量了很多事情,慢慢的終於研究出來了皇上的病到底怎麼可以醫治。這個法子也不一定正確,說不定可以救皇上呢。”
“什麼?你有救皇上的法子?”簡懷箴聽到她這麼說,不禁覺得很是奇怪。
明明萬貞兒說要靠那四種東西做藥引,才可以救好皇上,為什麼現在她又說研究出來了新的辦法呢?簡懷箴不禁心生疑竇。
萬貞兒望著簡懷箴,勉強笑了笑說:“皇長公主,貞兒所說的話都是真的,皇長公主現在是不是懷疑貞兒呢?”
簡懷箴沉默不語。
萬貞兒繼續緩緩的說道:“臣妾之前也以為一定要用那四種寶物作為藥引才可以救皇上,但是經過驗證之後,事實上並不是這樣的,還有彆的法子可以救皇上。臣妾也是剛剛聽彆人說的,至於到底能不能救皇上,臣妾也不敢保證,隻不過嘛,救皇上當然是希望越多越好了。”
聽到她這麼說後,簡懷箴點了點頭,問道:“你有什麼法子可以救皇上?”
萬貞兒便說道:“皇長公主跟著奴婢去皇上宮裡頭一趟,就知道了。”
於是簡懷箴便跟著萬貞兒一起來到了乾清宮,到了乾清宮裡之後,萬貞兒仔細上前去看朱見深,見他仍舊是病得很重,渾身上下越來越瘦弱,而且整個人變得非常的憔悴不堪,怎麼看怎麼都不像是有一絲活人氣息的人。
萬貞兒和簡懷箴見了,兩個人俱是很為歎息,簡懷箴蹙著眉頭,說道:“你說是救他,我之前的時候也曾經想過法子,可是根本就沒有辦法。”
“皇長公主,事實上是有法子的,您放心,我們一定會想出法子來救皇上的。貞兒和孟麗花研究過很久之後,孟麗花向貞兒提出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皇上為什麼這麼久病不起呢?是不是皇上身上有什麼東西可以讓皇上久病不起呢?貞兒當時非常觸動,所以就決定來替皇上檢查一下身體。”
簡懷箴聽到她這麼說後,微微一愣,道:“皇上身上的衣服應該是在昏迷之後,都由小太監來換的,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皇長公主,話也不能這麼說啊。您想一想,皇上的衣服不停的換,那麼除了衣服之外,皇上還是要經常換啊。這麼一來的話,說不定這東西就是使得皇上得癲狂症的原因。”
聽到萬貞兒這麼說後,簡懷箴愣了愣,一時之間她倒沒說出話來,起初她認為萬貞兒也隻不過是一時僥幸,可是現在她卻覺得萬貞兒所說的也有一點點道理了。
的確,如果朱見深身上的衣服一直換,但是唯有一樣,或者是兩樣沒有換的話,他的攝魂術當真可能跟這一兩樣東西有關係。
簡懷箴不禁點頭讚道:“貞兒,你所說的倒是很有道理,隻不過是皇上到底有什麼東西沒有換過呢?”
萬貞兒在朱見深的身上找了一番之後,便對簡懷箴說道:“是玉佩,皇長公主,您可有注意到了,皇上身上的玉佩一直以來都沒有變過。”
“是玉佩?”簡懷箴問。
萬貞兒把那玉佩找了出來,對簡懷箴說道:“皇長公主,貞兒總覺得這玉佩有古怪。因為一直以來,這玉佩都在皇上的身上,從來沒有被取下來過,而皇上彆的東西都曾經被取下來過,是不是跟這塊玉佩有關係呢?”
簡懷箴接過玉佩之後,仔細看了看,說道:“那倒未必,這玉佩乃是先皇送給皇上的,皇上從小到大都一直佩戴在身上,本宮倒不以為這件事情跟這個玉佩有關。還有沒有彆的東西呢?”
萬貞兒一聽簡懷箴這麼說,微微一愣,她便在朱見深的身上又搜了一會,對簡懷箴說道:“皇長公主,再也沒有其他東西了,隻有這塊玉佩。”
她說完之後,上前去盯著這玉佩,說道:“皇長公主,不知道你有沒有覺得這玉佩比一般的玉佩要輕一些?”
簡懷箴聽她這麼說,倒也才注意起來,她把玉佩拿在手上,掂量了一下,果然是比一般的玉佩要輕一點,那麼說,這玉佩果然有古怪了?
簡懷箴的功力本來就十分的高強,她用力捏著玉佩,用力的一按,那玉佩已然破碎了,而從玉佩中便出來了一些藥物,她微微一愣,終於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原來萬貞兒果然沒有說錯,竟然是有人在玉佩裡下毒,也難怪朱見深這麼些日子以來,一直得了攝魂術,而且任憑彆人怎麼說也沒有用,任憑彆人怎麼救也沒有用,原來這一切都是朱見辰搞出來的。
朱見辰是在朱見深隨身戴的玉佩裡麵放了一些迷藥,來迷惑朱見深,如果不是因為這樣的話,彆人怎麼會查不到這迷藥的所在呢?
簡懷箴望了萬貞兒一眼,說道:“貞兒,多虧你細心才發現了這玉佩裡麵竟然有藥,但是到底是不是這玉佩在作祟,我們還拿不定主意,接下來要看看皇上能不能慢慢康複了。”
“是。”萬貞兒連聲說道。
她一邊說著,一邊趁著簡懷箴不注意,輕輕的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剛才的情形實在是令她十分的害怕了,若是一不小心,被簡懷箴看出了端倪的話,那情況可就十分的難堪了,到時候簡懷箴一定會重重的懲罰於她。
萬貞兒把朱見深的玉佩取下來沒有多久,朱見深就悠悠醒轉過來了,他的身體看上去十分的弱,而且還不能說話,可是整個人看上去卻比以前的時候精神多了。
簡懷箴見狀,連忙上前去問道:“皇上,你還好?”
朱見深勉強的點了點頭,用含糊不清的聲音不知道說著什麼。
簡懷箴試圖去聽,卻聽不清楚。
萬貞兒也在一旁連聲說道:“皇上,您沒事?可把臣妾給擔心死了。”
這個時候,朱見深卻忽然把臉轉向了萬貞兒,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種很怪異的表情,就連看萬貞兒的神情也多了一絲冷漠,甚至還有其他的重重的恨意,那種感覺是說不清楚的。
萬貞兒忽然看到他這種神情看著自己,不禁被嚇了一跳,就連簡懷箴也注意到了。
簡懷箴猶豫了一下,說道:“皇上多半是因為剛剛才醒過來,還有些神智不清,所以才表現得如此怪異,你不要放在心上。”
萬貞兒點了點頭,但是她總覺得朱見深的那個眼神實在是太怪了,自己明明是救了朱見深,而且又幫朱見深做了這麼多事情,他沒有理由會用這種眼神來看自己啊,那種眼神帶著非常的仇恨,讓她一時之間很不能接受。
她剛剛要說什麼,簡懷箴卻點頭說道:“好了,皇上現在剛剛醒過來,我們還是不要打擾皇上休息了。讓皇上好生休養著,我們先回去。”
“是。”她無可奈何,隻好點了點頭,同簡懷箴一起走了出來。
走出來之後,她一直在思考這件事情,越思考越覺得這其中好象是有一些什麼說不清楚的事一樣,她一個人在那裡沉默不語。
陳嬤嬤見狀,走上前來對她說道:“娘娘,如今皇上已經醒過來了,到時候娘娘救了皇上,可謂是居功至偉,娘娘為什麼還如此的憂心忡忡?是在擔心景王嗎?”
萬貞兒搖了搖頭說:“並非如此,剛才你沒有看到皇上看本宮的眼神,就好象本宮是他的宿世仇人一樣。那種眼神像恨不得把本宮給吃了,實在是讓本宮覺得心寒?”
“什麼?有這麼一回事嗎?”她望著萬貞兒問道。
萬貞兒點頭說道:“不錯,的確是有這麼一回事,卻不知道皇上為什麼會這樣。”
陳嬤嬤在一旁沉默不語,而就在這個時候,卻忽然有人哈哈大笑起來,那笑聲在整個大殿裡麵回蕩著,擾得人心煩意亂。
“景王?”萬貞兒一回頭,卻赫然見到景王從外頭走了出來,她沒有想到景王竟然一直躲在外頭,忽然見到他走進來後,勉強提了提心神,喊了一聲:“景王。”
朱見辰卻擺擺手說道:“娘娘何必對見辰這麼客氣呢?娘娘下一步是不是準備把見辰交給皇長公主處置啊?”
“我不明白景王這是在說什麼。”
“娘娘如果不明白的話,也沒有關係,那麼就讓臣弟來告訴娘娘。娘娘是不是已經決定了不跟小王合作,而是想取信於皇長公主,做一個功臣啊?本來小王以為娘娘是一個非常有誌向的女人,甚至不惜扶植娘娘做女皇,但是娘娘的表現真的是讓小王覺得很寒心啊。哎,女人啊,都是胸無大誌啊。”說到這裡之後,他連聲的歎息。
萬貞兒聽到他這麼說後,勉強的說道:“景王,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本宮什麼時候說過要做女皇?本宮隻不過是說要跟你合作而已,但是現在本宮仔細的思考過之後,決定不跟你合作了。不錯,本宮以前的確是想錯了,現在本宮已經想明白了,本宮和皇上乃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皇上有什麼三長兩短,本宮也不見得會落得什麼好下場。不過嘛,你幫皇上解了體內的迷情散,所以本宮也不打算追究你,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你看怎麼樣?”
“娘娘,你說算了就算了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景王不是白白的在宮中待了這麼久?而且,娘娘,我想你弄錯了,自始至終,這場遊戲規則都是我來定的,而不是你來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