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工程局黨委書記杜守貴退下來後,李劍生這個局長兼任黨委書記已有一年多的時間了。彆看他現在黨政一肩挑,大權在握,風光的很,可他內心也有危機感哪!
鐵路部門,儘管也經曆了改革開放多年,但在管理上還是半軍事化,命令如山。再說他在工程局待得年頭也不短了,而且工程局長這個美差,已經有不少人在盯著。雖然現在有劉豐智這個強硬的後台在這撐著,但萬一劉豐智調走了,換了個鐵路部長,說不定什麼時候弄得上級領導不舒服了,一紙命令下來就把李劍生給調離了。到了那個時候,這些個包工頭才不會理你這個沒有職權的李劍生了!
包工頭都***一個德性:有奶便是娘!你有權有勢的時候不狠狠地敲他一下,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現在時間對李劍生來講就是金錢,就是效益。
現在,李劍生手上的工程雖然很多,但沒有好處的事情,李劍生是不會做的。
“嘿嘿!我就知道大哥是開玩笑的。”馬曉任嬉皮笑臉地說道:“大哥,小弟給你帶來了一套名牌西裝,放在車上,晚上送你回去的時候記得拿去。”
“哎呀,又讓你破費了。響”李劍生客氣地說道。這些年來,李劍生和老婆身上的高檔衣褲,幾乎都是馬曉任買的。儘管李劍生現在已經很有錢了,但是,要他花幾千塊錢去買一套名牌衣褲,李劍生和老婆都是舍不得的。
“大哥,你就彆客氣了,咱們誰跟誰呀?”馬曉任大方地說道:“有錢大家賺,有錢大家花嘛!”
“那我就不客氣了。”李劍生端起酒杯說道:“來,我敬你一杯,表示感謝!”
“不,不不!還是小弟敬大哥一杯。”馬曉任趕緊舉起酒杯說道。
李劍生一飲而儘,痛快地說道:“好,夠朋友!”
馬曉任幾杯酒下肚,見時機已成熟,便厚著臉皮說道。“大哥,聽說今年的工程計劃任務又追加了二十多個億,您能不能再給我增加點工程任務呀?”
“不行!”李劍生想都沒有想一下,便一口拒絕了馬曉任。
馬曉任一愣,瞪著雙眼,不解地看著李劍生問道:“大哥,這是為什麼?”
“為什麼?”李劍生看了服務員小姐一眼,沒有吭氣。
馬曉任對服務員小姐說道:“小姐,請你回避一下,到包廂外麵去等候,裡麵的服務我們自己來。”
“行!”服務員小姐笑著答道,走出包廂,輕輕關上了門,站在包廂門外。
李劍生看了馬曉任一眼,見他一副雲裡霧裡的樣子,便笑著說道:“你小子也彆太貪心了,我去年大小工程給你做了一個多億,你應該知足了呀!”
“嘿嘿!誰叫你是我大哥呢?”馬曉任厚著臉皮說道:“大哥照顧小弟還不是應該嗎?再說了,有誰見錢多而嫌燙手的?”
“話是這樣說。可我也有我得難處呀!”李劍生重重地歎了口氣說道:“現在鐵路部門正在搞整頓,我們工程部門又是這次重點整頓的對象。你目前手頭上還有些工程在做,我看還是先老老實實的把手上的工程給我做好,把住質量關,彆貪多了嚼不爛,給我弄出事點來,那樣我可就被動了。”
“大哥,咱們打交道也不是一年兩年了,我的為人你還不清楚嗎?”馬曉任拍著胸脯說道:“我這裡不要說沒事,就是萬一有點什麼事,我一個人給你扛著,決不會連累到大哥的!”
“馬老弟的為人,我當然放心。可是,你知道我的苦衷嗎?”李劍生聽劉曉任這樣一說,麵露難色地說道:“我手頭上的這點工程,部裡的領導打招呼,我要照顧;省的領導來找,我得考慮:再加上你們這些平時要好的兄弟,我又不能虧待。一年下來,我手上就這麼多的工程,想要做到麵麵俱到,你說我難不難哪!”
“大哥有大哥的難處。小弟也有小弟的難處呀!”馬曉任哭喪著臉說道:“現在我搞得這個建築公司攤子太大,人手太多,一年個把億的工程做下來,還不夠我公司的開銷呀。”
“不行!”李劍生搖搖頭,板著麵孔,態度堅決地說道:“我手頭上的這些工程已經有安排了,你就彆打主意了。”
“哎呀,我說大哥呀,你彆總是拿鐵路整頓來嚇唬自己了。”馬曉任不以為能地說道:“國家那年不搞整頓?可是又有那次整頓有效果的?這種整頓,隻不過是走走過場而已,沒什麼可擔心的。”
“小馬呀,話可不能這樣說。”李劍生認真地說道:“這是上麵不想搞你,一旦想搞你了,你是跑不掉的。共產黨最講的就是‘認真’二字。”
“大哥說得這話我相信。”馬曉任點頭同意道:“可是你看看,現在有哪個部門辦事是認真的?如果有一天我犯事了,我就什麼都不說,然後花錢運動一下,保證就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