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琅因為一時看不破修煉北冥神功時遇到的問題,就讓刀白鳳教他纏仙點手。刀白鳳要讓佘琅與她格鬥,本意是想人他體驗一下纏仙點手的神奇威力。佘琅滿口答應,心裡暗忖:“這格鬥搏擊之術就是我的專長,古代武學縱然神奇,現代搏擊術也是久經實戰考驗的精粹,就算不能輕易贏她,也不至於輸得太慘。”
隻見佘琅一腳她的兩腳之|間,一手橫掃,想要將她撂倒擒獲,眼見就要得計,詭異的事發生了:刀白鳳的柳腰突然後折,並彈向他的後背,一條腿已經掛在他的腰上,一聲“肩井”,他的這條手臂已經失去知覺。
佘琅震驚莫名,雖然自己沒有全力施展,也不帶半點殺氣。但這也敗得太快了點,一招還沒有完全施展,就輸了?!他有些難於置信,在他的印象中,以為刀白鳳與鐘萬仇的武功就算不屬於同一個級彆,也相差無幾。佘琅覺得是自己太大意太輕敵的緣故,若是認真應對,應該不至於如此。
刀白鳳早已解開他的道,見他還在發呆,不無自豪地問道:“還要不要繼續領教媽的纏仙點手呢?”“當然還要領教這纏仙點手到底有多厲害!”佘琅不服氣道,這實在是輸得太窩囊了!若是前世的戰友瞧見了,豈不笑掉大牙?
刀白鳳突然感覺到佘琅的氣勢變得淩厲而沉穩,點頭讚道:“有些意思。”
佘琅踏步向前,雙手快捷抓向她的肩部,刀白鳳一個側身幾乎是貼著他的手臂滑向後背,一手扣在他手臂的曲池與尺澤上,另一手卻又要點在他另一側的肩井上。佘琅已經基本領悟到她的貼身纏鬥特點,略一低身右手肘正要向後撞出,但又怕真要撞上,豈非裂骨殘身?動作一滯,想改用大背摔時,被控的左手卻使不上使不上力氣,連運動到半途的左臂又被點了肩井而無力地垂了下來。佘琅十分鬱悶道:“我又輸了,再來!”他越輸越不服氣。
接下來幾個回合,大多數不超過第三招,就被刀白鳳製住。一會兒膻中,一會兒氣海……當然,不是真的點中他的位,隻是不發內力輕觸即止,然後報出這些位的名稱。雖然這些要名稱他都知道,但他絕不敢在她身上使出來。而佘琅就算是明明看見自己快要得手的時候,總被刀白鳳離奇的身法,古怪的肢體變形給化解了,好像刀白鳳的軀體根本不是一個正常人的骨骼結構,簡直是違反人體生理結構理論的柔骨美人!在看似不可能的肢體變形中,讓他的招式常常落空。而且刀白鳳的招式動作宛如春風細雨、柔柳靈貓,若不是點,看上去不像是打鬥,更像是柔體舞蹈,翩若驚鴻,美如天仙。
她像是一條纏在身上的常春藤一般,緊緊纏在身上。後背、腰部、雙肩和脖子、兩腿等總是成為她形體變化的支撐點,或是招式變化的根據地,似乎佘琅的身體就是她刀白鳳身體的一個部分一般,常常肌|膚相親,緊貼在一起,讓他無法發力。就算偶爾能發力也形成不了足夠大的威脅。其次,段譽的肌體也遠不如自己前世的肌體強大,肌肉比較鬆弛,無論在力量上還是反應的靈敏度上,都達不到自己生前的水平。再次,即使加上段譽的記憶,佘琅對許多位點中後會造成什麼後果,還不是很清楚。二十回合下來,佘琅輸了十六回合,隻贏了四次。佘琅雖然知道自己依然有所保留,不敢拿現代搏擊術中致死致殘的狠招使出來,習慣了真實搏命的動作反應,如今反而顯得束手束腳,自然處處受製於人。但他也明白,刀白鳳也不會使出狠招,技不如人已成事實。
佘琅越打越泄氣,原以為自己能保護她的,未曾料想如今在她麵前,他竟然如此不濟,這對於他不吝是個頗為嚴重的打擊。佘琅乾脆直挺挺地趴在地毯上,背上還纏壓著刀白鳳柔軟的玉|體呢。
“不玩了?想躺在地上耍賴呀?”刀白鳳戲謔道,佘琅鬱悶道:“玩不動了,再玩下去,我會被你玩死的。”“你已經服輸了?”“媽比孩兒厲害不止千百倍,不認輸也不成!”佘琅心裡十分難受,這次格鬥對他的自信心打擊頗大,對於佘琅而言,真不知是福還是禍。若是佘琅知道這纏仙點手是出自何人之手,他也許就不會如此難受。
刀白鳳低頭貼著他的耳邊柔聲道:“譽兒的身手已經很不錯了,其中一些招式真的挺淩厲,頗為奧妙,隻是乖孩兒舍不得對媽下手,是嗎?”“哪有?若孩兒真有厲害的招式可以贏您,也無需難過了。”佘琅的話亦真亦假。刀白鳳半信半疑,有點失落道:“為何那麼想贏媽?這很重要嗎?”
佘琅反問道:“孩兒連媽都贏不了,將來如何保護媽?孩兒想陪媽遊覽天下風景,要是遇見壞人,如何保護您呢?”他不好將以後可能會遇到很多牛人的事跟她說明吧?即使說出來,她會相信嗎?若相信了,他這個靈魂寄生者的身份也必將被她識破。
刀白鳳感動,反問道:“為何就不能讓媽來保護你呢?”“孩兒已經是大人,應該擔負起保護父母家人的責任。”佘琅不無氣餒道,“可孩兒的實力太弱……”
“乖孩兒,彆泄氣,你的功夫真的很不錯了,你這模樣讓媽好心疼。”刀白鳳撫摩他的臉蛋,心裡有萬般不忍。可惜佘琅對她的武功早有成見,這話對他幾乎沒有任何作用。她問道:“譽兒要學媽的纏仙點手嗎?”
佘琅答道:“媽的纏仙點手,需要獨特身法配合。媽似乎早就練過瑜伽功,孩兒恐怕再練瑜伽,隻怕也難於企及。”“你如何知道媽練的是瑜伽術?”她驚訝道。
“孩兒之前見識過。”佘琅含糊道,為了引開她在這個問題上的追索,他問道:“媽,這地下密室是媽專門用來修煉瑜伽術的嗎?”“是的。”“練功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需要這麼隱秘嗎?”佘琅萬分不解地問道。
刀白鳳白了他一眼道:“密宗的修身、修心以及修道都是很隱秘的,全是耳提麵命,不入二耳,也從不留下書籍文案。雖然密宗無上瑜伽的入門功夫並不算是最神秘的法門,也極少對外流傳,何況媽可不願意讓人看見羞人的形態。”
“您這叫自欺欺人吧?假如您與人廝打角鬥,還不是照樣流露出那種形態嗎?”佘琅不以為然道。刀白鳳嬌嗔道:“你胡說什麼呀?這世上除了你這個小壞蛋之外,還能有誰配得上我用上這種貼身搏擊之術?何況我又不喜歡與人爭強鬥勝。你是不是連媽使用什麼兵器也忘了吧?”
“孩兒知道您是以拂塵為兵器的。”佘琅心裡很為媽媽的潔身自好而頗感自豪,雖然知道她與段延慶有過一次一夜之情,暗罵道:“呸,哪有情意可言?隻是被強烈的報複心態一時蒙蔽而已,她的感情依舊是潔白的,靈魂還是聖潔的。”
刀白鳳說道:“癡兒,拂塵隻是用來驅趕蚊子、飛蛾、蒼蠅等小昆蟲的工具而已,偶爾遇到意外才臨時替代兵器用,媽的真正兵器是軟鞭,選用這種兵器,就是為了不想讓壞人近身的緣故。”“您既然不準備用這種搏擊術與人過招,為何還要修煉呢?是不是早就預見到將來會有個可愛的兒子要學您的功夫呢?”佘琅自戀道。刀白鳳扭了扭他的臉蛋,嫣然笑道:“媽開始修煉這門功夫時,才隻有八歲呢,哪能想到自己會有一個俏皮胡鬨的乖寶寶呀?是媽的恩師傳授的,修煉這門功夫主要不是為了與人搏擊,而是為了修煉更為高深的……武學,無上瑜伽其實並不是武學,而是修煉成佛的神秘的高深法門,包含修心、修身與修道三個組成部分,缺一不可。隻是這修身之學與凡人眼中的武學頗為類似,但目的卻完全不同。世俗之人修煉武學為的是爭強鬥勝,殺戮逐利;而密宗主張即世成佛,凡塵也成淨土,追求現世喜樂,而不認為隻能寄托於來世。所以密宗修身主要為了強身健體延年益壽,救人性命,普度眾生……算了,與你說這些你也不會明白的,何況媽自己也是半知半覺的。”
佘琅感歎道:“難怪這套高深的武學,從媽的身上使出來,不帶半點煙火之氣,若不是配以點之術,哪像搏擊術呢?我覺得更像是兩位恩愛的戀人在纏綿舞蹈呢。這套武學若是落入心腸歹毒之人的手裡,無需點術,就是配以短匕、刺針或毒戒,那都是招招要命的毒辣武學啊!”
刀白鳳表情尷尬,臉色暈紅。佘琅見她漲紅了臉,慌忙解釋道:“媽,您千萬彆誤會了,我不是說您,我是說這套武學若是落入歹人手裡會變成陰狠毒辣的殺人利器。”見她沒有吭聲,更加著急了,翻身將刀白鳳摟在懷裡,低頭蹭磨她發燙的臉頰,撒嬌道:“不要生氣嘛,孩兒當然知道好媽媽善良、溫柔又賢惠……”
“癡兒,媽沒生氣。你說的對,這武學若是用來殺人,真的很邪惡。媽從未想過這套武學能配以利器,難怪我們密宗傳授秘術要看準一個人的品性,從不輕易傳人,這個道理,我總算明白了。”刀白鳳答道,段譽這麼在乎她的感受,讓她頗感欣慰。
佘琅見母親並沒有對他生氣,而那羞紅的嫩臉顯得格外嬌豔動人,更讓他感動的是:母親天性純真善良,身具高深武技,卻從未想過用它來張揚自己的能耐,更不曾挾技自重,動過絲毫整人傷人的念頭,僅憑這一點,她的境界就比自己高尚。他不禁又敬又愛,翻身將她壓在身下道深情道:“媽,孩兒又想吻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