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生望著在眼前“熊熊”燃燒的百元鈔票,眼淚都快流出來了。***,他月收入的六分之一啊,就這樣在火光中化為灰燼了。他實在是想對趙長風說,先生你彆請我抽煙了,你把這張鈔票送我好了。當然,這話也就是在心裡想想而已,怎麼能真的說出口呢?
服務生攥著三塊五一支的軟中華,貪婪地看著眼前這一團價值一百元的火焰,心中泛起一陣衝動,真想把煙就著燃燒的鈔票點燃,享受一下一百多塊一支香煙的味道。可是他不敢。在韋斯特迪廳內,女服務生有偶然陪熟客喝一杯酒的權力,男服務生卻沒有可以陪熟客抽一支煙的權力。當然,如果有決心支付二十元的罰款的話,迪廳也不反對下屬男服務生這樣去嘗試一下。
趙長風把殘餘的鈔票彈到空中,任那小小的一角紙片在空中燃燒成灰燼。服務生眼神中*之火也隨即化成灰燼。
“嗬嗬,還真遵守規矩。”趙長風笑著說道:“也好,不難為你了。”
服務生清醒過來,連忙躬身畢恭畢敬地對趙長風說道:“謝謝先生體諒。先生,我就在那邊,你若有什麼吩咐,舉著蠟燭向我示意一下就好。”
趙長風臉色微紅,他第一次來迪廳,還以為打響指招呼服務生過來非常瀟灑,卻沒有想到,原來招呼服務生的正確方式是舉起台麵上那紅色的蠟燭。
見服務生點頭哈腰走開,趙長風笑著對靈兒說道:“靈兒怎麼樣,解氣不?”
靈兒不屑一顧地撇了撇嘴,說道:“哥,你這樣是典型的紈絝子弟的作風!用我爸爸的話說就是敗家子,竟然把兩百塊錢都燒了!”
趙長風微笑著說道:“靈兒,你若是想燒,我也可以給你一張!”
靈兒哼了一聲,說道:“不稀罕!不就是有幾個臭錢嗎?”
趙長風哈哈大笑,低聲對靈兒說道:“靈兒。我的這錢不但臭,而且假,所以才拿出來燒掉。”
“假?哥,你說的是什麼意思?”靈兒不解地問道。
趙長風笑著對靈兒解釋道:“這是我在工作中收到的假鈔,沒地方處理。正好拿到這裡裝闊少了!”
原來趙長風在財務審計處當出納的時候有一天急需要大量現金,由於沒有預先約定,銀行沒有準備那麼多,就從局下屬單位調撥過來三十萬。因為時間很緊急這三十萬現金趙長風都用點鈔機過了一遍,沒有任何問題,當時就簽收入財務處地小金庫了。但是當下午趙長風準備往外放的時候,卻用有點出三張假鈔。這三張假鈔財務處的點鈔機識彆不出來,但是趙長風的手指卻能摸出來。趙長風還有點不敢相信,把這三張假鈔放在一起。現編號完全相同,這不是假鈔又是什麼呢?
但是這件事趙長風沒有敢讓任何人知道,說起來這就是一起工作中的責任事故。他剛從縣裡扶貧回來,正受到局領導冷遇呢,如果在工作崗位上再生一起責任事故,豈不是更給了彆人把柄嗎?於是趙長風就偷偷地吃下了這個啞巴虧,把這三張假鈔悄悄地用真鈔換了出來。這三張假鈔趙長風就放在自己地皮夾子裡,作為對自己工作的一個警惕。
今天遇到了這個狗眼看人低的服務生,趙長風就想捉弄他一下,於是就想出一個用假鈔點煙嚇唬人的主意。
靈兒聽後立刻不生氣了,她咯咯笑著問趙長風道:“哥,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彆是逗我開心哦?”
趙長風打開皮夾子,拿出剩下的那一張假鈔遞給靈兒說道:“靈兒,你看,這張假鈔上麵我還蓋有財務處的假鈔章呢,為地就是怕自己不小心把它們當成真鈔花出去。”
靈兒拿過來一看。果然,鈔票上正反兩麵都蓋著藍色的假鈔字樣的印章。
“哈哈,太好玩兒!”靈兒開心地嚷道:“我也要燒一張過過癮。”
說著靈兒就把手中地假鈔卷成一個細長圓筒,在蠟燭上點燃,然後拿在手裡亂晃。口中出咯咯的笑聲。
那個服務生站在不遠處看見這一幕心都在滴血。***。有錢人就是奢侈,竟然可以拿著百元大鈔燒著玩!而我。連給老爸上墳的時候,燒的冥鈔都是一塊錢麵值的!老天呀,你為什麼這麼不公平啊!
趙長風沒有想到,他和靈兒這種胡鬨的舉動落在不遠處一張桌子旁四個年輕人的眼裡。這四個年輕人年齡都是十*歲,個個都是流裡流氣地打扮。
“***,哪裡來的傻逼來這裡擺?”一個左耳邊掛著一隻大耳環地長青年說道。
“靠!就是,竟敢來迪廳裝逼,簡直***是打著燈籠上廁所――找死啊!”另一個彪悍的光頭青年說道。
“嘿嘿,那傻帽旁邊的小妞兒倒是挺俊的!待會兒哥們幾個可以一邊開葷,一邊訛那傻帽一頓!”另一個麵色青白地青年**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