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目驚心。果然是觸目驚心!僅僅從陳玉龍供述的情況凰川,楊,斌違違法犯罪所得就有數千萬之巨。這真稱得上是天文數字了!
趙長風翻看著陳玉龍的口供材料。越往下看,越是心驚。
判、姑父”方中海在一旁低聲說道:“陳玉龍這小子不但骨頭比較硬,而且心眼兒也比較多。為了防止楊一斌玩膩了他姐姐甩開他們姐弟倆,他在一個少放秘密地藏了很多楊一械的犯罪證據,這個地方隻有他一個人知道,他願意帶著我們去取出這些證據。”
“太好了!”趙長風又是一陣驚喜,如果能拿到楊一斌犯罪的這些證據,那證據鏈就齊全了。
“不過要防止這小子搗鬼。”趙長風沉吟了一下說道,“這小子對楊一械都耍心眼兒,對我們也不會太老實。”
方中海嘻嘻一笑,說道:“放心吧,我們準備了兩罐頭瓶早螞橫在旁邊伺候著呢,你沒有看陳玉龍的樣子。隻要看一眼早螞璜,就腿軟腳軟的,路都走不成了!”
他看了趙長風一眼,繼續說道:“我們想等天黑了之後,才押著陳玉龍去把那些罪證取回來。”
趙長風點了點頭,“那好,我就再等等你們,等拿到罪證之後,我連同陳玉龍的口供一起交給省委趙書記。”
到了晚匕十點,方中海和楊小樓押著陳玉龍,悄悄地趕到南江市鄰市的郊區的一棟小彆墅裡,從裡麵取出了陳玉龍這幾年來精心收集的楊一斌的犯罪證據。然後方中海取到證據後就立即趕回南江,交給了趙長風。
看著琳琅滿目的犯罪證據,趙長風連連點頭。這些東西豈止是犯罪證據,簡直是一顆顆釘子,等著給裝盛著楊一斌的政治腐屍的棺材釘上蓋子!
引、方,跟我去羊城一趟,我要當麵向趙書記彙報!”趙長風興奮地說道。
雖然說有方中海護送趙長風,方天雷還是不放心,他專門派了兩輛部隊演習用的防彈軍用轎車,又派王連長帶著幾個特種兵護送趙長風連夜前往羊城。
路上並沒有出什麼意外,兩個小時候,趙長風出現在趙強的書房。
他從包裡拿出複印好的陳玉龍的口供以及楊一斌的罪證,輕輕地放在趙強的辦公桌上:“趙叔,我把東西給你帶來了。”
“坐吧。士行,給長風倒茶。”趙強吩咐了一句,就掏出老花鏡戴在鼻粱上,仔細著手中的資料。
用了將近兩個小時,趙強才看完這些資料。他並沒有表現出一斤。
省委書記對貪腐手下的那種憤恨,而是很平靜地盯著趙長風:“你是怎麼想的?”
趙長風輕聲說道:“楊一斌是中管乾部,我沒有什麼發言權。”
趙強就又低下頭掃了一眼手中的材料。
趙長風說道:“還很多物證。都由專案組保管著呢!”
“這些已經足夠了!”趙強淡淡地一笑,抖了抖手中的材料。他沉吟了一下,伸手抓起桌上的紅色話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吳主任,我是趙強。請問首長休息了嗎?對。重要情況。那,那好,我這就打過去。”
見趙強又在撥另外一個號碼。趙長風和嚴士行碰了一個眼神,都自覺地退出了書房。嚴士行在輕輕帶上書房門的一瞬間,書房裡飄出趙強的聲音:“首長,我有重要情況向您彙報。”
在下麵會客室等了半個小時之後,趙強又把趙長風叫去了書房:
“長風,我明天早上就飛赴京城。你這邊不要鬆懈,繼續抓緊時間收集證據。”
“是!我這邊絕對不會鬆懈。”聽到這句話,趙長風心神大定。
以趙強身份地位,既然親自帶著材料飛赴京城,說明楊一斌的命運已經被敲定了,幾乎沒有翻盤的可能。
對於趙強的雷厲風行,趙長風並不意外。前麵老楊家怎麼對付楊一斌的,現在趙強就照方抓藥,怎麼對待楊一斌。
從趙強那裡告辭出來,趙長風帶著方中海連夜趕回了南江。他指示方中海和楊小樓,把陳玉龍帶回海島上的雷達站繼續關押。在趙強那邊沒有給出明確的消息之前,陳玉龍絕對不能讓彆人帶走。
楊一斌在辦公室裡暴跳如雷。已經六天了。還沒有把陳玉龍給弄出來。這小子現在究竟怎麼樣了?能不能頂住公安廳那些人的盤問,會不會把自己那些事情都抖露出來,楊一斌心中越來越沒有數。
公安廳那幫人個個都吃了豹子膽了。竟然橫下心來硬頂著,連公安部專案組到了羊城都三天了,也沒有能夠把陳玉龍給提走。而無論是楊一斌還是老爺子動用的那麼多關係在公安廳內打聽,竟然沒有一個人知道陳玉龍被關在哪裡。甚至沒有人知道,究竟是誰去辦了陳玉龍這個案子。
正坐在皮轉椅上心煩意亂地想著。辦公桌藍色的電話響了起來,楊一斌抓起電話,裡麵傳來市委書記崔中凱的聲音:“一斌市長,我接到省援藏工作領導小組張組長的電話,說讓我們把援藏乾部的名單重新調整一下,你看你有沒有時間過來一趟?”
聽到這個消息,楊一斌煩悶的心情中多少感覺到些許喜悅。上一周崔中凱圈定援藏乾部名單時,把緊跟著他走的幾個縣處級乾部都圈進去了,尤其是國保支隊長劉正國也被圈入個名單,讓他在公安係統內的影響力大為減弱。這幾天他連續給省援藏工作領導小組辦公室打了好幾個電話,甚至讓姐夫也托了熟人過去說項,現在看來終於取得了成效。南江市援藏乾部的名單被省援藏工作領導小組打回來重新調整。
這可是一項了不起得勝利,在南江市曆史上還從來沒有發生過援藏乾部名單報上去被打回來的事情。這至少說明一個信號,在和崔中凱、趙長風的角力中,我楊一斌又逐漸占據了上風。
興衝衝地趕到崔中凱辦公室。網走進去,就發現辦公室裡除了崔中凱之外,還有幾個陌生的麵孔。楊一斌猛然一怔,升起一種不詳的預感。一個坐在崔中凱身旁的中年人嚴肅地打量了一下楊一斌,問道:
“你是楊一斌嗎?”
“你們是”楊一斌一邊說,一邊慢慢地往後退。
幾個人立即站起來,把與他夾在中間,先前那個和他說話的中年人扭頭著了一眼崔中凱,見崔中凱不懂聲色,知道沒有找錯人,他對楊一斌說道:“我們是中紀委的。楊一斌,你已經被雙規了,請跟我們走一趟。”
楊一斌臉色蒼白,還想說什麼,卻已經被幾個人夾著**了崔中凱的房間。崔中凱望著幾個人的背影,輕輕吐了一口氣,他撥通了趙長風的電話,微笑著說道:“趙市長,恭喜你!”趙長風明明是市委副書記,崔中凱偏偏稱呼趙長風為趙市長,其中的意味就很是深長了。
趙長風愣了一愣,旋即反應了過來。輕聲說道:“走了?”
“剛走。”崔中凱頓了一頓,說道:“以後市委這方麵的工作,還需要你大力支持啊!省委網才征求我的意見時,我已經推薦由你來主持市政府的工作。”這一段時間內風雲變幻,崔中凱已經摸清楚了趙長風身後的背景。原來趙長風不但和原省委書記杜紅軍關係很好,和現任省委一把手趙強的關係更好。有了趙強做後台,這次楊一斌被雙規,趙長風還不是順理成章地跨上代市長的位置?更何況從自己的角度出發。也希望能和趙長風結成搭檔合作下去呢。他這裡提前在電話裡賣一個好,是惠而不費的事情,乾嘛不去做呢?
趙長風到是沒有想到崔中凱能夠如此露骨地向他示好,看來老崔也是被楊一斌壓得過夠嗆,楊一斌這一被雙規,等於去掉了崔中凱心頭一塊大石啊,難怪老崔這麼興奮。
雖然楊一斌僅僅是被雙規,但是對這種副省部級的高官來說中央紀委在采取雙規措施時是非常謹慎的,沒有足夠的證據,絕對不會采取雙規措施的。換而言之,一旦采取了雙規措施。這些副省部級官員基沒有希望能出來了。
心中感慨著,趙長風嘴裡說道:“跟著班長乾就是沒錯。我還年輕。以後又什麼做得不到的地方。還請班長耍多多教育批評啊!”
趙長風這時候說得非常原則。雖然無論從趙強的背景還是崔中凱對自己的支持這兩方麵來說,他接替楊一斌出任南江市長的希望最大。
可是趙長風心中總是有些惴惴不安。畢竟老楊家勢辦龐大,這次自己把楊一軾拉下馬,老楊家會輕易放過他嗎?
不過趙長風也反複思索一下自己步入政壇以來的所作所為,還真的都是在界限之內的。尤其是他沒有什麼經濟問題。在當前的政治形態下,官員隻要不犯經濟問題,想被拉下馬很難。更何況他背後還站著齊國賢和趙強呢?
五夭後,中紀委有關領導在例行的新聞發布會上披露了南江市委副書記、市長楊一斌涉嫌嚴重違紀,正在接受組織調查的消息。
消息傳出來之後,大家在震驚之餘,紛紛猜測究竟誰來接替楊一賊的位置。很多人士都看好趙長風。認為趙長風在這次代幣長的競爭中可以說是得天時地利與人和,幾乎沒有什麼競爭對手能夠和他競爭。
可是當天下午,省委組織部派人來到南江市,宣布省委的決定,由南江市委副書記王樹強臨時主持市政府的工作。這個結果讓人大跌眼鏡。趙長風這個最熱門的人選沒有能夠順利的主持市政府的工作,給了很多人以想象空間。
小道消息不脛而走,說趙長風也存在經濟問題,組織上也正在對他進行調查,所以省委才會放棄由趙長風主持市政府工作的打算;還有消息說,因為趙長風扳到了楊一斌,楊老爺子大為震怒,正通過各種手段。準備收羅趙長風的犯罪證據,一定要把趙長風也弄進去。
處於風暴中心的趙長風雖然還是一臉平靜,但是市委術政府乾部們見了他神色都有些異樣,很多人更是遠遠看見他就繞了過去,生怕和他有什麼接觸。
趙長風雖然強忍著給趙強打電話一探究竟的心思,但是對於目前的情況心情也很是鬱悶。在他的宦海生涯中和那麼多政治對手都鬥過了。卻沒有一次像這一次一樣,雖然是獲得了徹底的勝利,但是心理上的感覺卻好像自己是失敗的一方一樣。看來老楊家這棵參天大樹果然惹不得,連方天雷那邊從京城得到的消息也證實,楊老爺子已經放出話來。騎驢看唱本咱們走著瞧。
大約又過了十天的時間,趙長風忽然間接到通知,讓他到省委去一趟。聳然,這裡的省委,其實指代的就是省委書記趙強。趙長風心中納悶,趙強把他叫過去乾什麼呢?為什麼不親自打電話給他,或者讓秘書嚴士行打電話通知他呢?以前趙強要見他的時候可都是這樣的啊。
在去省城的路上,趙長風打電話給謝富海,問道:“秘書長,趙叔找我有什麼事情?”
謝富海笑道:“我也不清楚。不過絕對不是壞事。”
趙長風聽了之後心中這才篤定。
到了趙強的辦公室,趙強正坐在沙報紙,見趙長風過來,就摘下老花鏡,輕輕拍了拍沙發,說道:“長風,來,坐這裡!”
趙長風到是沒有想到趙強會和他這樣親熱,竟然要和他同坐一條沙發。他一頭霧水池坐在趙強身邊。側身看著趙強,見趙強的臉色沒有什麼不對。心中才輕鬆了很多。
趙強微微一笑,扭頭看著趙長風,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說道:
“長風,最近是不是感覺心裡委屈啊?”
這句話讓趙長風眼眶一酸,眼淚差點掉出來,能夠聽到趙叔這一句體貼話,縱使他受再多委屈,也算不了什麼啊。
趙強察覺到趙長風眼睛中的霧氣,他探身扯了一條紙巾遞給趙長風:“擦擦,擦擦。男子漢大丈夫了。還這個樣子,羞不羞啊?”
“叔,我沒啥。外麵天氣冷。我一進你的房間,被空調熱氣這麼一吹…”趙長風接過紙巾,笨拙的解釋道。
“解釋啥啊?在我麵前哭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我是你叔嘛!”
趙強笑著說道。他又伸手拍了拍趙長風的手背,頓了一頓,這才說道:“我知道你有些事情想不通。但是請你相信我,我那麼做是對你最好的保護。有的時候,該舍棄就要懂得舍棄。”
“叔,我沒有想不通。”趙長風輕聲說道:“我知道您是為我好。”
“嗯,不說這個了。”趙強擺了擺手,說道:“言歸正傳吧,我這次讓你過來,是通知你一件事情,你需要到京城去一趟。”
“京城?什麼朝情?”趙長風問道。
“去了不就知道了嗎?”趙強微笑著說道:“不過我可以給是透露一個底,不是壞事。”
趙長風笑了起來。“不是壞事”怎麼趙強和謝富海說話都是一個口吻啊?
“我什麼時候過去?”趙長風撓了撓頭,問道。
趙強伸手從桌子上拿出一個信封,遞給了趙長風:“你明天出發,這裡是你的機票。下飛機後,自然會有人接你。你一切聽他們安排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