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楊偉的保安隊和工作組一行利用空檔成功地炸了柿樹灣的黑窯,以工作組成員的想法,這一天炸這一座就不錯了,還以為要返程,卻不料依然是朝著和回城相反的方向開拔。按楊偉的說法,還得再炸他幾座才回鳳城。把工作組的幾個聽得是心驚肉跳,這炸上癮了都。
不管彆人怎麼想,楊偉這有自個的主意,從柿樹灣出來已經是七點多了,十一點應該能趕到下一站,按照他的想法,這要炸就得一鼓作氣,不能給窯主亡羊補牢的機會,這柿樹灣、葫蘆溝和前坪,都是朱前錦一家的產業,你今天炸一地,等人家反過勁來明天炸另一地,也許村裡人早就安排好,等待工作組的可能就是要和幾百人打嘴官司了,這是誰也不願意看到的。那麼怎麼!唯一的辦法就是在窯主猝不及防的時候一鼓作氣把這幾座窯口全部炸掉,等他們回過神來,再有多大的勢力也惘然,再有多大的本事也把炸掉的礦口恢複不到原來的樣子了。就眼前這路,這情景,估計朱前錦知道消息也得一兩小時,再安排再調人也來不及了,況且,自己在葫蘆溝的布置,他未必調得動人。隻要沒有大規模的衝突,一切都好解決。
而事實也恰如楊偉所料,把村裡的當家人古守章調走,等於是調走了領頭的,而怯生生地站在自己麵前。不由得又是嗬嗬笑了!朝著遠處喊了聲,大雷,抽汽油,生堆火!
一個壯大個應了聲,安排著幾個人揀了幾根柴火,自己在備用油裡抽了半小瓶。一會兒一倒,這火焰一下子竄了老高!楊偉把鋼盔卸下來。一喊一扔,看樣,是要用鋼盔當鍋用。
石頭架的火、河裡舀的水、鋼盔隻當鍋,一會就咕嘟咕冒熱氣,兩個鋼盔的八寶粥一會就被加熱了。
一會兒那叫大雷的保安忙著給工作組的一人一桶!江葉落眼看著楊偉下了河就著涼水洗了把臉,心裡這是莫名其妙地有點感動!
熱乎乎地八寶粥發到了工作組人的手裡,楊偉忙著在河裡刷自己鋼盔、刷刷一刷。放上內襯。又扣自己的腦袋上。剛準備上路麵上這江葉落卻是一臉笑著攔在眼前,很小心舀了一小勺八寶粥遞給楊偉麵前:“姐夫。你嘗嘗,很甜、很好吃的!”
“咂,彆彆,這麼多人,你彆膩膩歪歪,一會我又說不清了!”楊偉忙躲著嚇了一跳,這丫頭有時候是膽小如鼠,有時候在男女地事上,卻是毫不忌諱。
“不嘛,你嘗一口!”江葉落追著,不依不撓。楊偉隻得抿一口趕快跑。卻又被江葉落攔住,又是伸出勺子,不行,再吃一口,你就喝了點涼水麵包,那怎麼行!
“哦喲喲,姑奶奶,你彆折騰了啊,你再折騰誰還當你是我小姨,都成小老婆了!”楊偉苦著臉哀求。
“切,我都不怕,你怕什麼?”江葉落毫不理會,楊偉隻得把伸到自己麵前的勺子裡的一丁點粥抿嘴裡,這江葉落才放了他。
遠遠看著的保安們“哦哦”起哄,楊偉麵紅耳赤,掩飾似地喊了聲,集合集合,誰再起哄我踹誰兩腳啊!一群保安這個時候可沒什麼正形,哈哈笑著排好了隊!
那江葉落此時卻是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妥,更不臉紅,反倒有一種很溫馨很幸福的感覺,很得意地舀了滿滿一勺八寶粥放進嘴裡,感覺一股甜津津的味道直入心肺………
這邊楊偉的破鑼嗓子開喊了:兄弟們,第二個目標在葫蘆溝,距離此地有兩個小時的路程,我們要發揚不怕困難、不怕疲勞了精神,炸掉它,炸了它今晚我請大夥吃大餐!有沒有信
有………一乾迷彩裝束的保安天天被這麼訓著,早知道怎麼說。
好!楊偉一揮:兄弟們,登車出發!
葫蘆溝裡葫蘆山、葫蘆山上出香炭。
老鳳城都知道這個諺語,早在解放前這裡的香炭就聞名全省了。什麼是香炭,就是一種基本沒有含硫含酸或者含其他雜質地純炭,從地下開采出來,有的甚至還是樹乾狀,帶著很清晰的木紋。這種炭地燃燒的時候是一色青幽幽地火焰,不但沒有任務刺鼻的味道,而且有一種木質的香味,據專家考證,這裡煤層地成煤時期比周邊的要長上千萬年,所以炭質很純正。可能有人聽說過蘭花炭。而葫蘆山上地香炭就是蘭花炭裡的一個旁支,要說起來,這炭是蘭花炭中的極品。
如果你還沒聽說過,上網查一查,英國古老的貴族王室,最偏愛的就是來自中國的這種蘭花炭。每年出口創彙,要擱過去,這是禦用地極品。東南亞那一帶,更不用說,每年地定額出口,連文革時候那麼亂都沒停過。從葫蘆山往南三十公裡就是鳳城礦務局下屬地嶺山寺百萬噸級大型礦山,專以生產蘭花炭聞名。
而且葫蘆山上呢,卻因為地質條件和三通(通電、通水、通路)成本太高而無法進駐大型礦山,這就使得當地人鑽了空子。開起了小黑窯,黑窯一開,香炭的價格被拉到了低點,成為礦務局地一塊心病,這次出資七十萬讚助查礦工作,其實要真把周邊的黑窯封了炸了,彆說七十萬,再多出七八十萬也不含糊!
葫蘆山的村民一個姓,全姓朱,據麼人都有。模樣吧,實在不敢恭維,不過這性彆確實是女的這沒假!王大炮請班子的時候一看,傻眼了,說了句,大哥,你這演員質量也造假了吧?……那班主說了句,大兄弟,你不了解鄉下,這腰粗奶肥屁股大才算美女,我這還不算頂級的,頂級地那模樣……那模樣基本長得和你差不多……
王大炮氣得直想踹他兩腳,不過這問來問去,還真就這麼回事,這個草台居然還是長平一帶有名的班子。無奈之下隻請班主再湊人,這班主一個電話又找了幾個湊了十個人,那後來的倒還真不錯,聽說是發廊裡的,業餘時間下鄉跳個舞這是兼職,專職是啥呢?地球人都知道。
一群野鳳凰進了野山溝,得,絕對是轟動效應,況且就那穿戴,村裡多數猜了個**不離十,平時來個音樂班子吧,那女的也就仨倆,死要錢還不好好脫,今天免費來,這事可不能耽誤……等音箱剛接到電、電子琴剛試了個音,台下已經圍了裡裡外外好幾圈,不過清一色都是老爺們,那小大姑娘小媳婦一看這架勢,根本都敢來。
最高興的就是村長朱全了,這老頭樂嗬著呢,心想著,還是政府知道咱老百姓最需要啥,看著文化下鄉還是好啊,一下送來十個娘們,那天把鄉文化站那小夥子好好請請。
十一時,準備開唱,這開場一般都有個點歌、唱歌和跳段舞地過程,這場景是給後來鋪墊,沒帶色,不過還是贏得了大家熱烈的掌聲!彆以為演得好啊,其實是鄉下人實在,你就芙蓉姐姐在台上跳巴蕾,大家照樣鼓掌!再往深裡說,其實隻要是個女地,臉上隻要沒破相,擱台上唱唱跳跳,鄉下都是非常歡迎滴!這地方要說最缺的不是錢、不是文化,而是女人!
十一時二十五分。楊偉是遠處山路上已經隱隱約約看到葫蘆溝的村貌,這個地形特殊,需要從村中間通過,村後是一個大山隘,中間一個豁口,兩頭是山。路就在隘口中間,遠遠地看像個大葫蘆,根據王大炮先行一步的探查,過了隘口離礦山還有兩公裡。楊偉目測了一下距離,拔通王大炮的電話,一個簡單的話:十分鐘後,鳴炮奏樂,動靜搞大點,我們要通過村中間!
山下。王大炮緊張兮兮地看著表,指揮著幾個人把五條大鞭炮拉到了人群外麵,然後跟著班主商量,一會鞭炮一響,脫著全上場啊!
那班主那見過這麼猴急的貨色,臉苦著說:“兄弟,總得有點過程吧,你這當不當地一下全脫,不成老娘們上炕了!”
“讓你怎麼辦就怎麼辦?”王大炮臉上橫肉一抽,那惡相嚇了班主嚇了一跳。不過跟著又是一陣狂喜。王大炮拿出一摞厚厚地百元大鈔,往班主手裡一拍,三千塊,今兒讓你怎麼乾你怎麼乾。這價格基本是一百塊亮亮相,一百五差不多就能脫,要像這樣上了三百塊。基本就留不下衣服了,這班子還能不高興。何況這王大炮已經付了演出費。
那班子地兩眼一下子比外頭村民的眼還亮,把錢揣腰裡不迭地說:“好好,兄弟,你是大爺,咱們過程都省了,小胡同裡趕豬、熱炕頭上**,直來直去。不帶含糊……”這就忙著一揮手一個響指地動作。那台上音樂師和演員都知道啥意思:錢到手了,準備開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