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時,楊偉準時出現天廈十四層辦公區,今天的目的是來見周毓惠,三天前周毓惠就打電話約楊偉,不過楊偉是一直忙著查礦的事,早出晚歸還真抽不出身來,這才推到了今天。要擱楊偉這本意,是不願意招惹這娘們的,不過人家確實是盛情邀約,而且幾天前給楊偉設計好了名片還專門派人送到了基地,四盒名片一盒燙金的、兩盒風景畫的還有一盒更離譜,居然是金屬質地的,外麵壓了一層膜,做得比銀行卡看著還精致,看得楊偉是愛不釋手,還以為名片就一紙片,原來還可以這樣做呀?前兩天這周毓惠又說設計了企業形象徽章、肩章,好像說了半天什麼企業理念、企業文化什麼地楊偉不太懂,不過有了名片這事在先,楊偉還真想見識一下周毓惠能把徽章做成什麼樣子。如果真是個好東西,不管公司還是公司裡的保安,一個一個統一標識,像製服一樣,整齊劃一,倒也不錯。
辦公室裡,周毓惠八點不到就來了,抽屜裡的小鏡子被她拿出來過無數回了,每次都對著鏡子,耀耀前額,看有沒有碎發亂了、看看側麵,發型是否還好;再就是看臉了,她每次都很仔細地把自己長長的睫毛再往起挑一挑,這樣會使人看起來更精神,然後就是唇了,她抿了若乾次,把個嘴抿得就嬌豔欲滴的草莓果一般才算罷了。每次看得自己上下沒有一點瑕疵才心滿意足地放回了鏡子。每次在會見重要的客人的時候,周毓惠都會這樣把自己最漂亮的一麵展示出來。噢,這無可厚非啊,職業習慣。不管今天來地是楊偉還是張偉!
九點整,敲門聲響了,這是和楊偉約好的時間,周毓惠收拾起東西,親自拉開了門,那個久違了天廈前經理笑吟吟地站在門口,手裡居然捧著一大捧鮮花。周毓惠愣了一下神,跟著是笑容滿麵。接過了楊偉遞過來的花。
“謝謝!…………好漂亮的百合。哎,楊經理,你怎麼知道我喜歡百合!”周毓惠把楊偉讓下坐來,心裡覺得一陣驚喜,原來這楊偉看似有點混。骨子的浪漫細胞還是有的。看樣,楊偉還是在乎的。
“噢,那花呀!不用謝,那不是我送的!”。坐在沙發上地楊偉大咧咧地說了句:“剛才老陳上來了,拿著這花,我一問,他是找你,就把花給你捎進來了。”
楊偉這話一出口。把周毓惠的臉說的紅霞滿臉飛,這陳大拿三天兩頭送花請客,對自己是殷勤倍致,這就傻子也明白是是什麼意思。卻不料被楊偉很直接地捅了出來。就見周毓惠有點訕訕地說:“那陳董人呢?”
“那老小子,被我趕跑了,不過一見了我。我不趕他也跑!……我說你孩子都上初中了,還弄這調調乾嘛,我就把花搶了,我嫌他礙事。順便把他趕跑了。………哎,周經理,這老陳是不是經常給你送花,那老小子就好這口,喜歡裝個文雅人。”楊偉大咧咧說著,說得雷得周毓惠是哭笑不得。
“好,楊經理。咱們不說這花了。來,這是我朋友設計的東西。您看喜歡不喜歡!”周毓惠怕楊偉越說越離譜,趕緊轉移了話題。拿出幾樣設計圖和成品放在楊偉麵前。
楊偉頓時覺得眼前一亮。徽章、肩章是差不多的設計,外形是一麵盾牌,花紋古樸莊重。再細看是由兩個大字組成地“虎盾”。楊偉上下看了幾遍,不住了點點頭。再看幾張設計圖樣,卻是訓練場和辦公室的設計,幾個大突出了幾個大字:如虎之猛、如盾之堅。正是武鐵軍嘴裡的那句話。
“嗯,好好好!不錯。不過臂章不能用。公安局對這有明確規定和統一的設計,胸章可以用,不錯。”楊偉把個金屬質地的胸章饒有興致地彆在自己胸前,連說了幾個好字。
“那這設計呢?”
“好,設計的好,誰設計的,跟我想一塊了!”楊偉豎著大拇指,大言不慚地放了個馬後炮,一下子把周毓惠逗樂了。
“滿意就好,滿意我就放心了。”周毓惠好像是完成了一項重大任務一樣,長舒了一口氣。
“哎,周經理,這得多少錢呐,我得把錢給你,不能討你這便宜。”楊偉這才反應過來,喜歡歸喜歡,這錢還是要給你,他可人不欠人情,特彆是女人的人情。
“嗬……錢就不必了,就當我送你個人情。”
“人情?你不欠我人情呀,要說是我欠你人情呢?這不能讓我越欠越多吧。”楊偉說道。
“嗬,楊經理,你真幽默,還記得上次你答應我什麼事了嗎?”周毓惠一下子把話題很順嘴著扯開了。
“我答應你什麼事了?沒有吧,我從來不隨便答應女人什麼事?”楊偉一副無辜地表情。
掩口輕笑的周毓惠被楊偉的神態逗得直笑,跟著說了句:“我說我請你吃飯,你是不是答應了。”
“噢,那事呀,嚇我一跳!”楊偉這才放心了。
“怎麼,要爽約?”
“那不能,答應的怎麼能忘記,吃飯好事呀!”楊偉說道。
“那擇日不如撞日,今天怎麼樣,這楊經理不會拒絕這個邀請吧。”周毓惠說著,口氣很期待,話裡有點挑逗的味道。“嘶……”楊偉暗歎了一下,心一忖說了句:“周經理,我這人腦子不太會轉彎,您看,咱們這交往的不深,禮下於人,是必有所求,您這幾天巴巴給你設計這東西又是請我吃飯,和半年前那態度相比,那是一下子轉了個大彎,那時候。你見了我跟見了鬼似地跑得比兔子還快,我這腦子還真跟不上您地轉變!您是不是真有什麼企圖吧?”
“嗬……嗬……那您說我會有什麼企圖?”周毓惠不置可否地笑笑,沒有下麵回答這個問題,原來以為楊偉這性子耽,現在看來,這人一點都不糊塗。
“要說你看上我了,我自己都不相信!要說缺錢,我比你還窮!要說找關係。我就一貧下中農,往上數兩代,還是貧下中農,連個像樣的親戚都沒有,實在沒有什麼可幫的地方呀?周經理呀。你不是看錯人了吧!………再不,就是想來扶扶貧!您要真想扶貧,我們基地可一百多號窮弟兄呢啊!”楊偉這一下子挑明了,是很玩笑地口吻。
“楊經理,我很欣賞您地坦率!”周毓惠笑笑,兩手交互地放在桌子上,看著對麵的楊偉,說了句:“既然您這麼坦率。我也不藏著掖著了,我的確有點難辦的事,想請您幫忙!”周毓惠這個時候倒顯得很率直。
“我就說嘛,這天下那有白吃的大餐!你說吧,你敬我一尺,我敬你天上。有事好商量。”楊偉擺擺手,很痛快地說道。
“這樣吧,楊經理,一會我有個會要參加。晚上請您在江南人家吃頓飯,咱們飯桌上細談怎麼樣。是我一點私事,實在不想拿到這裡來說。您能幫就幫,我不會白讓你辦事的。要不能幫,咱們就當朋友間聚聚怎麼樣。能交到你這麼一位很義氣的朋友,我周毓惠也是三生有幸啊!”周毓惠婉轉地說著,口氣很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