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元拿到的,你問他!”伍利民一臉神秘的笑意。那不太說話的伍元也笑著,小模小樣看著跟個大姑娘似的。
“伍元,跟哥說說。”楊偉一看不太說話的伍元,興趣更大了。
“哥,是這樣………我這兩天跟我伍子哥進賭場裡轉悠,就認識了一個服務員,姓蔡,彆人都叫她小菜菜………”。伍元好似還有點難為情似的,說到大伍小伍扮裝著通過道上兄弟進了賭場玩,這三次兩次,小伍元居然把延慶路賭場的一個換籌碼的吧台妹妹勾引上了,這小伍子手裡有經費,帶著小姑娘白天猛轉悠購物、玩,兩三天就把姑娘哄得暈暈乎乎,一周不到還就上床了……這小伍元東拉西扯左問右問賭場工資高不高呀、什麼行情呀,還說得自己好像還想開個場子。那小菜菜爽得就胡說八道開了,就說光明麵上工資就幾千塊,這小伍元說什麼都不相信場子裡能比自己一個月掙兩三千還高,那小姑娘乾脆把U盤裡自己拷的EXCEL表格給伍元,自個看去,騙你是小狗,你要是混到場主這份上,我天天伺候你都願意……那小菜菜保不齊看伍元這花錢大手大腳,真把伍元當成個小老板了。
“**。你他媽真能乾啊!”楊偉驚歎了句:“嗨,不對呀,她晚上不在賭場嘛,怎麼顧得跟你上床!”
“我們……我們白天那個地……”伍元期期艾艾地說道。好似還有點難為情。這話惹得楊偉一下子笑了,這小子可真瞅空。勾引女人不臉紅,這和男人說話倒臉紅,真他娘滴是人不可貌相。
小伍子就幫腔了,一豎大拇指說道:“哥,你不知道,彆看我弟弟跟咱們說話都細聲小氣,見了小姑娘那是嘴裡抹蜜、舌頭生花。泡妞最高紀錄隻用了一小時零二十五分鐘就上床了,都打破我地紀錄了,絕對滴少女殺手,大姑娘小媳婦,見了伍元一般邁不動腿,那褲腰帶對咱家小伍來說,基本就是擺設,什麼想解就解!……………”
“媽了B,一對禍害!”楊偉笑罵了句,不過這讚賞的味道卻是多了幾分!
最吃苦的是賊六了。被楊偉安排著盯史更強一夥。過了幾天罵罵咧咧就回來了,見了楊偉就發牢騷:“媽地,他們去場子裝大款的裝大款,泡妞的泡妞,還有章老三,根本就是躺在家裡睡覺,憑什麼讓我當地老鼠一天跟人屁股後吃灰。實在是不平衡……”
“得得。彆發牢騷,讓你辦的事呢?”楊偉沒好氣接了句。
“哎呀。哥呀,根本就不用跟,這夥人他媽地太定時了,白天十一二點起床,吃飯,下午去歌城唱沒準打一炮、晚上八點到賭場,基本是夜裡三四點才出來,出來基本就又是去桑拿,再打一炮……然後起床、吃飯,再**……媽地羨慕死我了,我聽說天上人間那頭牌叫香菊,史更強的相好,那裡長得不錯地幾個,輪著陪屎殼郎,這真他媽是神仙日子啊……”賊六說著,臉上一副神往,不過這幾天鑽得是灰頭灰臉,實在不敢恭維。
“嗬……手下那幾個呢?”楊偉笑著問道,這道上的大致如此,今天不知道明天在什麼地方過,有了錢基本就吃了喝了嫖了,要不醉生夢死才奇怪了呢。
“仨關鍵人物,一個叫臭蛋,是個吸粉地,跟三河有過節那叫小四毛,這小子專在棋牌室拉人下水,還有一個叫王平,彆人都叫這貨大餅,數這小子壞,一般都他帶著人跟史更強去收債。這仨人和史更強走得最近。剩下的,不知道名,號稱是十八羅漢,其實是有差不多三十多個吧,基本都是硬茬,人雜,不在一塊,裡頭從局子裡出來的不少,具體就弄不清了。”賊六說著。
“嗯,行了,你隻要掌握史更強的具體行動規律就行了,其他的可暫不考慮,關鍵地時候你要能根據他平時的去的地方摸準出沒規律找得到人,這點能做到嗎?”楊偉說了句。
“那沒問題,就那幾個地方,不是賭就是嫖,除了這個他們對彆的也沒興趣,好找得很。輪子現在屎殼郎手下幾個人家門都摸著了。”賊六說道。
“差不多了,你帶上輪子,繼續查查這幾個人的具體住址,有相好的查相好的住址,一家一家記下來,能查多少就記得多少……”楊偉列了份名單,多數是從小伍提供地單子上抄的,不過還加上了幾個重要人物,唐季廉、吳醜牛這幾個大員。這賊六和輪子兩貨溜門撬鎖是行家,要真掂記上誰了,他還真沒跑。
“哎喲,哥呀,你給換個任務行不,我事乾得都沒意思了,你這一天出門又是嚇唬我說警察找理,還得讓我化化妝。把我描得跟章老三這死民工樣,我都不好意思出門了。”賊六一副苦相,再看賊六現在的打扮,穿著民工們常穿的那種迷彩臟兮兮地,頭上亂蓬蓬一腦袋,臉上還抹著黑灰,楊偉強製性地要求賊六和輪子不許換衣服,不許洗臉,可把倆人害苦了。
“咂。六兒,你小子每次打架都偷奸耍滑藏後頭,你說你當賊的出身,除了乾這個,其他的你會嗎?這麼安全的事你不乾。過兩天打架,要不你當帶隊的衝鋒?”楊偉取笑著說道。
“得得,去去,我去還不成,彆揭人家短,我現在早不偷東西了。”賊六有點臉紅。
“哎,這才對嘛!”楊偉哄孩子似的給賊六鼓鼓勁。又是塞了五千塊經費,這小子兩眼一亮,見了錢就忘了爺,屁顛屁顛走了。
剩下的卜離,這小子楊偉知道他腦子活泛,被楊偉安排著直接盯高玉勝去了,這道上和道上打交道是容易得緊,沒過幾天,卜離不但把高玉勝地一些行事傳說帶回來了,而且被把高玉勝地行動規律、常去的地方甚至一個大老婆、三個小相好的住址都摸得清清楚楚。還帶回來了一條重要的消息。那最小的一個相好叫周荷蓉,卜離居然發現現在拴馬村的張東猛有次出現在同一個小區裡,這前後一聯想,楊偉恍然大悟,真他媽有意思,高玉勝被人給戴綠帽了,怕是自個還不知道呢?
高玉勝的勢力脈絡漸漸地清楚起來。茶館、棋牌室、地下賭場三大勢力範圍;保安、收債地、打手光有人名地就已經收集到了三百多人。裡麵能叫得出名在道上有頭有臉的就有二十幾位,比如這史更強綽號屎殼郎。以手狠出名;這叫臭蛋地這個原來是賣小包粉以販養吸的,人脈廣認識的地頭蛇多;這叫大餅地是因為臉長得扁平得了這麼個綽號,據說是耍得一手好蝴蝶刀,從住少管所開始一直到勞改所,一樣都沒拉下,在裡頭呆的時間比外頭的時間要長得多;這唐季廉一生精明,卻養了個半癡呆的兒子;而吳醜牛的收黑彩隊伍也有二三十人,不可小覷,卜離帶人傳回來的消息說,每天收投注都是各個彩票房直接通過電話或者QQ直接把投注明細傳給固定的號碼,第二天這些人便照著清單賠錢或者收錢,光市區開著小麵包收錢地就三輛車十四個人,加上各縣區的,這人數更可觀了!
一條條錢索都楊偉仔細彙總起來,對付高玉勝的辦法漸漸成形了………
那麼王大炮呢,這也是個關鍵人物這王大炮早出晚歸,正在給楊偉準備第二梯隊呢,雖然不知道楊偉要這群人乾什麼,但對楊偉的安排一向是言聽計從,等到在街上晃了幾圈回來,還真是收獲不小。
第八天的時候,楊偉見到了王大炮組織的流氓隊,說好了是在大西北飯店請幾桌,楊偉和王大炮剛剛坐下,這門外轟轟隆隆一陣子倒來了二三十個人,清一色的摩托車隊,騎五羊的、嘉陵的、大陽的、偃師地,那摩托車總有十幾個花樣,媽地,看樣能組成一個機械化加強連了,楊偉暗自好笑!
等這人進門了,更是雷人,染著紅綠藍白各類毛色的人等是一應俱全,脖子上紋身的、胳膊的刺青的、耳朵上穿孔的、脖子裡套條不鏽鋼鏈子的花花樣樣,簡直就是一群流氓聚會,一乾人坐下半晌,服務員嚇得連上來點菜都沒敢來,直呼著老板下來,還以為收保護費地今兒又上門了。
“哥,這些人可都是衝你來地啊!”王大炮悄悄附著楊偉的耳朵說道。
“什麼什麼?怎麼衝著我來地,你說清楚點……”楊偉有點理解不了了。
“咂,哎呀,哥,你好歹也是鳳城出名的一條惡棍,當年黃花街單挑狗臉成,以一敵百的事跡,現在在這群小混球裡,可是神話傳說呀!這幫子收保護費的、街上碰個瓷訛人的還有剛出道的小兄弟,可都把你當前輩呀。我一說是你找人幫忙,這黃花街、建設路兩條街上的混混們,差不多來了三四十個小頭目,大點的團夥十幾號人,小點的也有三四個人,大家都想來瞻仰一下你呢!”王大炮瞪著眼,有點欽慕地意思。
“**,我居然也成社會名流了!”楊偉被表揚的哭笑不得,還真不知道自己現在已經這麼大名聲了。
“那當然。你是和高玉勝齊名的人物,這小混混們還用請,他們想巴結都來不及呢!”王大炮說道,事實還真是如此,連他也沒想到事情這麼順利。這盛名之下,招攏同行還真是容易得很。
當天吃飯倒是來了三四十人,把一個不大的西北飯店擠了個滿滿當當,肉是清蒸羔羊肉、爆炒腰花片、紅燒羊蹄膀,以羊肉為主的大餐把各個桌子擺了個滿滿當當,酒是特殊的酒,是西北飯店自己勾兌的高度酒。說出來嚇死人,68度,這酒一般隻在草原的苦寒之地能見到,有個名稱叫蒙倒驢,那意思是,蒙上一大口,連頭驢都能蒙倒!
今天,楊偉就是來蒙來了。就見楊偉舉著大杯,來!兄弟們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強。道上的未來地好漢大哥。就在你們中間,我敬大家第一杯!
這道上出名的惡棍這麼捧大家,一句話刺激得一乾小混球老混球哄叫一聲,仰著脖子一飲而儘,不能喝的一下憋得臉紅脖子粗。**,什麼酒,這他媽簡直就是酒精……
來!兄弟。咱們乾第二杯!四海之內皆兄弟。走遍四海隻為財!我祝眾位兄弟們平安發財,名聲一年響四海!來。乾!
第二杯又被蒙進肚子裡。這差不多一半人的臉就紅了!
第三杯,兄弟們,這兩天有樁小買賣請兄弟們幫忙,也是給兄弟找個路子發點小財,到時候,來的是兄弟,不來地也朋友。哥哥我年長幾歲,這次就當請大家夥幫忙了,改日兄弟們有事了,我楊偉也是二話不話,捋著胳膊衝在頭裡,來,要來的,大家乾!
第三杯,又是哄哄哈哈地下肚了!這混混們喝酒,其實不是在喝,就是在弄,誰的話大話壓人,誰吹得玄乎,這酒就能下得快,楊偉深知道這道理,你要留給人家考慮的空間,這事就不好辦了,但是如果趁著酒勁邀約,彆說打架弄事乾他們的老本行,就讓這夥人喝多了結伴搶銀行估計多半都敢去。
這蒙倒驢這勾兌的酒不是蓋的,三大杯連著蒙下去,一幫子混球被蒙得早是雲裡霧裡。看楊偉這說話地豪氣,一個脖子上紋花的混混站起來了,說了句,偉哥,不對,楊哥楊哥,不說了,大哥的大名兄弟們仰慕得很,你一令下,我十幾個兄弟,你說乾啥就乾啥、你說乾誰咱們就乾誰……
一個染著金毛的馬臉漢子一拍桌子嚇了眾人一跳,就聽這人操著馬嘶一般的凶嗓子,楊大哥,你的事我知道,跟混的一群兄弟們現在都不錯,我們信得過,發財就免了,兄弟們就這苦哈哈的命,將來要兄弟出事了,給找條路,混背了,賞碗飯就成,大家說對不對……
一乾混混們一想,這話倒在理,當混混收保護費的時候風光,可被警察提留的時候、被黑道上其他勢力打壓地時候、和同行爭鬥地時候,這惶惶不可終日的時候比風光的時候可多得去了,這話等於是要把楊偉當棵大樹靠著,意思是兄弟跑路的時候能給點盤纏、兄弟們混不下去的時候,能給找個乾的,道上的混混遲早都要有混不動地時候,除了混得太好最後洗白了。這後路是人人都需要地。這可說出了混混們的心聲,一乾生麵孔都哄然叫好,等著楊偉說話,這場合一表態,這幫混混們再出去,就扛著楊偉這杆大旗去收保護費都沒二話。
“哈……哈……好好!”楊偉擺擺手示意發言地坐下,說了句:“各位小兄弟,我楊偉現在走的是白道,不過,如果兄弟真有個災有個難了找到我名下,咱沒二話,想跟我混白路的,這事完了回虎盾保安基地報道,管吃管住月月有工資;還想在道上再多折騰兩年的,我楊偉也不攔著,大事小事,有事就是我楊偉的事,不能辦的,我楊偉拱手送大夥跑路,能辦了的我楊偉決不推辭。兄弟們給我趟路,我給兄弟留條後路,怎麼樣?……”
這話,倒是合情合理也合乎混混們的心情,被蒙倒驢灌得差不多的一乾混混自己是哄然拍手叫好,看樣,這算是認了半個大哥了。
王大炮有點眼熱,媽的,隊長天生就是當大哥的料!對楊偉的羨慕卻是又增加了幾分。
幾杯蒙倒驢下肚,這一大壇子見底了,再換上了低度的啤酒,得!喝酒最怕混合著來,白的啤的一下肚,一乾混混倒真和楊偉和王大炮看樣成了刎頸之交了,個頂個麵紅耳赤地拍著胸脯表義氣說忠心。連王大炮說得都有點熱血***。
這桌上,當然就數楊偉清醒了,幾杯這東西還放不倒這個酒壇子,這幫混混的話十分裡能信得了一分兩分就不錯了。讓他們順手牽羊、反手拽驢差不多,要真是去拚命那是扯淡,一個跑得比一個快,不過,從楊偉壞壞的笑著的臉上,這幫人混混說不定還真是有大作用呢。
這場酒喝得是儘興而歸,不對,儘興難歸,倒有一半爬在桌子下了,楊偉和王大炮告辭出來已經是半下午了,一場酒足足喝了三個小時,喝得飯店老板是膽戰心驚,就怕出什麼不測,直到最後楊偉結賬遞上一疊錢來老板嚇得都不敢收,還是楊偉強行放下的。
兩人這天一回到醫院就見出租車裡坐著輪子封時倫也是同時回來了,不過帶回來了一個很讓楊偉震驚的消息,楊偉一聽這消息就怔住了,**,這他媽誰乾的,要是高玉勝,這手也有點忒黑了點吧!
發生了什麼事呢,什麼事能讓楊偉如此震驚呢!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