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楊偉一夥極度無恥地放狗咬了史更強一頓,把史更強整得是死去活來,不明所以。咱們接著這茬往下講:
史更強被狗咬的時候,楊偉一乾混混就在車裡遠遠的看著,楊偉解釋了幾句大夥才明白,這是牧羊犬和狼狗、野生豺狗雜交的品種,牧羊犬取公的、狼狗取母的,到了第二代和豺狗雜交生出狗娃必須是公的才算極品,這種小狗從小就是山野裡看羊,平時看看綿順無比,但繼承的豺狗群居和結隊攻擊的特點,一遇危險,便會成群結隊應付山裡的山豬或者狼,彆看體格小,七八隻豺狗能咬死一頭山豬,山裡放羊有這樣兩三隻看羊群,狼聞了味道聽了聲音隻會遠遠地躲著,根本就不敢來招惹。而且,這狗最大的特點是牙口特彆好,臉型雖不大,但勁大,能咬得碎豬腿骨,好養活,隨便扔點骨頭渣玉米糊就能活下來,加上長期的野外煆練個個是好鬥無比,比一般純種的狼狗和牧羊犬還要厲害。
而這種其貌不揚的狗在五六十年代晉東南一帶山區多有繁殖,不過後來放羊的越來越少這種小豺狗也越來越少,從小放過羊的楊偉倒是識得這小狗,秦三河從小在鄉下長大,這狗更識得,其他這群混混多數在城邊混大的,還真不知道山裡有這麼凶的東西。不過現在發生的事不用楊偉說大家也看出來了,這群雜種狗跟有指揮一般,上下前後左右幾個方向攻擊,防都防不住,特彆是看到史更強被咬得爬上水泥台子不敢下來了,都忍不住哈哈大笑……
“三河。你他媽真有兩下,訓練出來的狗比人還聽話!”卜離讚了個。看來還真是天生我才必有用。要論養狗訓狗,怕是沒有人能和秦三河比。
看著昔日踩著自己的史更強現在被整得狼狽無比,秦三河怕是現在是最得意的人了,嘿嘿笑著說道:“你們不敢小看我這雜種狗了吧?”再看大家都一臉羨慕。可拽起來了。
“嗬……三河,這會解氣了吧?我在鄉下都告訴過你了,沒有什麼可怕的,你一個人都能收拾了他你都不信。”楊偉笑著。
“哥。還是你的主意好!用狗對付他。”秦三河道。
“三河,咬不死人吧?這幾隻雜毛真厲害!”小伍看著史更強地慘樣。倒有點害怕了。
“哈……你們剛才都見了。這小子根本不知道害怕,不但不把彆人命當命,他自己的命都不當命,純粹就一瘋狗,他隻配和狗咬!你們放心,咬不死,頂多咬個半死。”楊偉說道。自從知道名門裝飾一家人就是史更強一夥乾地後,對這些人動什麼手段都沒有愧疚了。而且把這個人整成傷殘人士。明顯對今天的後續行動要有利的多。
一會兒,秦三河看著咬不著人了。一個呼哨一打,這幾條狗一聽便又是很聽話地跑了回來,除了一隻被打暈的不知生死,一行人也不停留,直接開著車走,一直過了路口,秦三河才把幾條狗引上車關進籠子裡,又給狗灑了喝了點礦泉水,這四條雜毛狗才慢慢地安靜下來。
一乾混混看得大眼瞪小眼,不明所以。卜離有點憂心地問了句:“大哥,晚上這真鬥呀?今兒把屎殼郎整得這麼厲害,他得拚命呀!”
“我都說了,他隻配跟狗鬥。晚上讓劉寶剛帶人去,他們狗咬狗去吧!咱們還有正事乾呢!”楊偉說了句。
“大哥,劉寶剛能去嗎?他聽你地。”卜離有點狐疑地問道。
“嗬,他不聽也沒辦法,要說現在,咱們也是為天廈辦事呀!”楊偉胸有成竹地說。
“嘶,屎殼郎這小子夠厲害啊,打暈了條狗,看樣還能走路。有點狠勁啊!”王大炮讚了句,這史更強倒是真夠強悍,怨不得叫屎殼郎呢!頓了頓又問:“大哥,咱們下步怎麼辦?”
“怎麼辦?睡覺,都回睡會吧,六兒和輪子你們倆一會跟著我,其他人今兒都鑽醫院裡,我不叫,誰也不許出來啊。”楊偉說道。
幾個人應了聲,車緩緩地向女子醫院開去!開著開著這半天沒說話的小伍元想起個什麼事來,自言自語地說了句:“不對呀?那出來三個人呢,這狗怎麼隻咬史更強一個人,三河哥,你家那雜毛狗認識史更強?”
幾個混混一聽,都哈哈大笑。不過再看秦三河卻是一臉神神秘秘,楊偉是一臉壞笑。看眾人不解,楊偉說了句:“你們現在才看出毛病來呀,這反應也忒遲鈍了點吧!”
“喲!這裡還真有道道?”伍利民也省悟過來了。一乾混混都一想,還真是這樣,要說狗能認識人,鬼才相信。
秦三河笑著不答,小伍兄弟就纏著,連大炮也是歪著腦袋想不出所以然來。
楊偉這才回過臉來說了句:“你們好好動動腦筋,這麼簡單的事。”
卜離一拍腦袋說了句:“我想起來了,大哥,你讓三河在屎殼郎的衣服上搗了鬼!”
“哈哈……還是卜離最聰明。那是搗得什麼鬼知道不?”楊偉壞笑著問。
一乾混混這興趣一下子勾起來了,都看看卜離。不過卜離也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想想,又搖搖頭。又把目光投向三河。
“三河,給他上上課,省得他們老說你傻,我看他們也聰明不到哪。”楊偉笑著說了句。這是他地秘密,和秦三河之間的秘密。
秦三河一聽這話,很有成就感地開講了,說道:“其實我就是找了塊狼皮在他衣服上蹭了蹭,往他口袋裡留了撮狼毛。再給咱們這幾條小公狗抹著發情藥。咱們這山裡狗兒聞不得狼味道,一聞就發狂。”
“就這麼簡單?那發情就發情,發情怎麼咬人呀?”賊六不相信地反問了句。
“我說這道理還不好想,你想想。小公狗發情了,正火大著沒地方發泄呢。這敵人來了,你說他生氣不生氣,一生氣肯定要使勁咬了啊,他越跑越咬!就跟剛才樣。咱們要撞破人家屎殼郎地好事,人家是捆著,要沒捆,早乾上了。”秦三河謔笑著說道。這主意多半是楊偉出地,不過這狼皮找這東西可費了不少勁。現在山上的狼還真不好打了。
“那你身上也有味道了。他們怎麼不咬你呀?”輪子問道。
“嘿,這更簡單,我養狗不把他們當狗,我把他們當兄弟,在他們眼裡,我就是他們的同類,他們怎麼會咬我……”秦三河一臉正色說道。不過越是這樣,越惹得一乾兄弟們嗬嗬直笑。
“媽的。以後彆叫我哥了啊!”卜離恨恨地說了句。再讓秦三河一叫,自已也成雜毛狗地哥哥了。
一乾兄弟們又是哈哈大笑!楊偉再看秦三河眼裡自信的成份多了點。也是微笑著長長舒了口氣!
把一乾混混們趕進醫院,楊偉交待了賊六個輪子兩句,自已經步行著出了胡同攔了輛出租車,向著回遷小區地方向來了。
天上人間,這門口匪夷所思的一幕恰恰落在市公安刑偵大隊兩位偵察員地眼裡,兩人瞪著眼看了半天,一個還拿著DV錄了半截,整個過程持續了三五分鐘就結束了,兩人一看四條狗跟著輛車跑了,一下子省悟道這是有人故意使壞,放狗咬人呢。不過任務是監視史更強,這個人已經落實地有幾起收高利貸和傷害罪已經很明了了,就等市局下命令抓人了,兩人不知道是繼續跟著史更強還是分兵追蹤放狗人地下落,這才打電話請示佟思遙。
床上地佟思遙一下子醒來,略一聽這情況便是個哭笑不得,怕意外,卻不是這麼個古裡古怪的意外該如何處理。戰機稍縱即逝,佟思遙還是不敢放下史更強去追放狗人,史更強坐著出租車上了醫院,偵察員沒怎麼考慮就跟上了出租車,畢竟這才是正主。
半個小時後,僅僅兩分鐘的DV錄像傳回來,佟思遙細細看了一遍,沒弄明白,再看一遍,還是沒弄明白,總覺得那裡不對勁,最後是一拍桌子省悟過來了,問題在那狗身上,三個嫌疑人幾乎就站在一個方向,相距不到兩米,四條狗圍攻一個人,而且就隻圍攻這一個人,這其中怕是肯定有玄機。
一想到此處佟思遙便拿起電話,再次詢問有沒有發現現場其他地可疑人物,兩人偵察員那裡知道楊偉這群貨在背後搞的小動作,都回答說沒有。
不對,還不對!史更出來地時候天剛蒙蒙亮,時間顯示是五點三十分左右,而史更強進去地時候,剛剛淩晨四時多一點,那麼這麼急色匆匆地從天上人間出來,而且遭狗咬了,其中肯定還有彆的事,因為和以前的監視記錄對比,史更強一般在早上十點以前根本不會起床,有時候甚至一覺睡到了下午。
“那麼,如果這樣的肯定還有彆的事!”佟思遙一驚,想了想。起身下樓,發動著車往市公安局駛去。一路上向刑貴下了個命令:“刑貴,一會陪我去趟天上人間。另外監視史更強的人再加一班,一定要盯死了,盯牢了!”
天蒙蒙亮的時候,佟思遙、刑貴一身便裝,在轄區派出所一名乾警的陪同下,直接上了天上人間地監控室!佟思遙根本不相信有這麼多意外,她要徹查!這個關鍵地嫌疑容不得意外發生了。
回遷小區,楊偉叫醒了周毓惠,難得楊偉細心還給周毓惠帶了洗漱用品,倆人磨蹭了會相跟著下了樓,直到坐在周毓惠那輛白色的現代車上,楊偉還是一直忍俊不禁,一看周毓惠一眼就忍不住要笑出聲。
兩人可笑地原因在周毓惠這身裝束上,都是月娥的衣服。碎花布短袖衫、中式褲黑色的還有月娥的一雙方口布鞋,活脫脫地一身村姑打扮。那褲腰太粗,能裝一個半周毓惠;偏偏鞋子又大,周毓惠穿著跟套了個大拖鞋一般就套在腳上。楊偉從一見周毓惠就咬著嘴唇要笑,出來地時候兩人跟鄉下倆傻小子談對象一般一前一後。楊偉在前頭笑,周毓惠羞答答地跟在背後,跟小媳婦第一次見公婆一般。一下樓周毓惠做賊也似地鑽進車裡,隻怕人看見。
“笑笑笑!討厭。有什麼好笑的!”周毓惠坐在車裡有點惱羞地說了句,不過一轉眼再看自己。跟著也忍不住笑了。
“得得。不笑了!………嗬……要說你這身打扮,也不錯啊,土是土了點,看多純情,跟月娥妹妹差不多。”楊偉要說,卻是又笑了起來。
“少貧啊!你準備帶我去哪?不是要準備把我送走吧?”周毓惠看楊偉笑得差不多了,問了句。楊偉回到虎子家一敲門一說讓她走,這就鬼使神差地跟著下來了。連問都沒問。
“今天怕是麻煩比較多。你就跟著我,過了今天。你愛去哪去哪!”楊偉正色說道。
“嗯!”周毓惠一點反駁地意思都沒有。
車子開動了,楊偉駕著出了小區,駛到了澤州路上,周毓惠靜靜地坐著,楊偉關切地問了句:“餓不?”
周毓惠又是嗯了聲,點點頭。
楊偉把車停到了一個小區的空地上,兩人在地攤上叫了份豆漿,楊偉自己拿了份,遞給周毓惠一份,就坐著矮凳子上開吃了,周毓惠看樣還是真餓了,毫不忌諱地大吃起來,楊偉再看周毓惠大口吃著油條喝著豆漿渾然已經沒有了平時那個經理的架子,臉上青腫已消卻還能看到明顯的傷跡,不禁對這位糾纏不清地女經理多少有了幾份憐憫…………也許,每個人都有落難的時候,前一天還是擁資上億大企業的CEO,今日卻是坐上地攤上吃三塊錢一份的早點地村姑,兩廂差異是如此之大,而周毓惠卻是怛然待之,楊偉不禁也覺得咂咂稱奇!這個女人怕是不簡單。天亮了!卻遲遲沒有見到太陽出來。
陰蒙蒙的天氣看樣是多雲轉雨地天氣,天空中地陰雲如同人的心情一般,特彆是如同佟思遙的心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