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楊偉和小伍兄弟倆調教了周毓惠一番,隻是沒上正場,不知道這調教的效果如何,不過怕是難度不小,把女流氓調教成淑女肯定不是一天兩天功夫能辦到的,反之亦然,讓周毓惠短時變成小太妹也不是那麼簡單,何況,周毓惠這心思,這個時候怕是全在楊偉身上。
周毓惠的眼裡,操場上的方隊並沒有像她預計中有誓師或者很讓人豪情迸發的場景,反而是嘻嘻哈哈楊偉說了幾句就解散了,跟著楊偉進了宿舍樓,呆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才下來,下來的時候身後跟著已經認識的楊混天和一個不認識的女人。
這女人肯定不是韓雪,周毓惠一看莫名其妙地心裡泛起那個影子,走近了點一看確實不是。短發、長袖襯衫、外麵很隨意地套了個馬甲,牛仔褲,很精神很青春的打扮,高鼻梁大眼睛,看上去很清秀,年紀肯定要比韓雪小多了。
周毓惠一看,心裡很怪異有點酸味,怎麼這貌不其揚的楊偉身邊什麼女人都有,看著兩位臨時老師,問了一句:“小伍,這誰呀?”
“噢,江記者!聽說挺出名的,省電視台的。”伍利民說道,領導不在,早跟周姐姐聊天開始偷懶了。
“記者,怎麼來這兒了?”周毓惠奇怪地問了句。
“不知道,來看我哥來了吧,他們關係不錯,前段搞煤礦整頓,她天天跟隊采訪。”伍利民補充道。
“噢!”周毓惠聽了個半懂不懂,看看兩小伍,不問了,再問怕是他們也說不出什麼來了。
一會就見基地裡開進來亂七八糟十幾輛車,出租車、小奧拓、破桑塔那、甚至還有幾年前流行的黃色麵的。這車不用說。裡頭**成都黑車黑戶。待到領頭的一來,周毓惠卻是認識,王虎子帶著幾個混混,不知道從那搞了這麼幾輛沒牌沒照或者假牌照的車回來。
三個人和兩個一打照麵,周毓惠遠遠聽著那個女記者沒好氣地問楊偉:“姐夫,這誰呀?”
“噢,我小蜜,今兒忙,改天介紹你們認識。”楊偉笑著,開了車門把周毓惠讓上了副駕。自己和倆小伍塞到了後座上。
一身太妹打扮的周毓惠這麼暴露。讓江葉落看得直咋舌。看楊偉不理會自己,恨恨地說了句:“楊偉,你行啊,怎麼幾天不見。連這小蜜都混上了,韓姐知道不?”。話裡的意思很咄咄逼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楊偉什麼人。
“嗬……嗬……有沒有搞錯,小蜜能讓老婆知道嗎?……回吧,回宿舍等著,一會和皮所長一起過來。……司機,開車。”楊偉呲笑著上了車,不耐煩地招招手。像打發個閒雜人等一般打發江葉落。從見麵起江葉落地嘴就不停地問來問去。越問楊偉越不告訴她,越不告訴這丫頭地興趣卻是越大。楊偉頗知道她這脾氣。事沒辦以前,還是先釣著的好。
“切!你等著,讓你裝神弄鬼!這次要騙了我,看我跟你沒完!”那記者被冷落了,恨恨地說了句,還做賊也似地偷偷地看了周毓惠一眼。不料正和周毓惠的眼光碰了個正著。
敵意!周毓惠很真切的感到了江記者眼裡的敵意。
在江葉落很敵意的眼光裡,在楊混天不解的目光裡,這輛破得不能再破的夏利出租牌照車冒著黑煙,呼咚呼咚竄出了基地,不用看,連江葉落也看得出,這是輛報廢車……
19時45分,楊偉還鑽在小伍的臨時住所裡打扮,小伍兄弟倆已先期一步混進了賭場,怕是當開路先鋒去了,周毓惠在外間已經足足等了楊偉十幾分鐘,等得連她都有點不耐煩了,心裡恨恨地罵著,死楊偉,磨蹭什麼呢?比女人還能打扮……
19時50分,一輛金龍大巴從天廈的後院裡悄悄地開了出來,車上人坐得滿滿當當,車頭售票員地位置,坐得正是一臉煞白有點心神不定地劉寶剛。行駛地方向,正是約鬥的地點:西城鋼廠。
同一時間,鴻祥茶樓、老友、百勝棋牌室像往常一樣正式開門了,雖然沒有上什麼客人,但營業場所裡高矮胖瘦不一的每個場子裡還有三二十人,像是正等什麼人來……
而這個時間裡,在海鮮大酒樓,高玉勝也一臉愜意,事情比預料得還要順利,那石書記倒也爽快,怕是前麵的鋪墊做得很到位,今天地錢也送得很到位,席間一口答應了開發區征地的事,這四個人觥籌交錯,高玉勝的精心安排還是起到了作用,這蟲草猴頭湯和八兩雙翅鮑兩味極品一上桌,贏得了滿堂喝彩,幾個人這酒興正濃,石書記這談興也跟著濃起來了,跟幾個老賭棍開始大談開發區五年後的發展規劃,看樣興致不錯,沒準飯後還能再來個什麼項目。
19時55份,章老三收拾好了最後一包東西,給騎摩托車的十個人準備好,每人一包,帶頭的赫然是那個長頭發的陸超,楊偉自打知道有這麼個飛車奇人後,下午就讓大炮聯係著陸超,把陸超安排到章老三這人指揮,這陸超平安的收了一包黑錢,老大有安排,二話不說,帶著自己手下十個飛車小痞子前來參戰了!十幾輛摩托車趁著夜色,同時朝著西城鋼廠地方向駛去。
這個時間,基地卻是一如既往地平靜,宿舍裡幾個小隊長按著楊偉的要求,19時以後,所有地人手機全部上繳,不得與外界聯係,連魯直清帶來的十名警察也被繳了手機,不過看樣警察的紀律性要好,魯直清一打招呼,十幾個人啪啪把手機全放到桌子上。
錦繡派出裡,接到楊偉電話的皮愛軍已經顧不上審今天抓的這群混混了,挑了十幾名乾警下了命令:今晚有特殊行動。從現在開始。誰也不得擅自離開所裡,都把手機交了,除了值班人員和預審人員,其它人全部出去,執行特殊任務……
鳳城市公安局,大案組人員調回了來,今天抓著一乾嫌疑人不少,正加緊突審,下午佟思遙用了守株待兔的辦法,蹲點守在典當行。又逮了幾個涉及黑彩的。全部抓回大案組來了。剛剛與省廳接洽。異地用警全部從鄰市潞洲調拔,零點開拔,約淩晨四時可以到達鳳城。
再一路問下來,幾個嫌疑人都沒有什麼逃跑跡象。唯一意外的史更強帶了三二十人往西城地方向去了,不過看樣提著家夥,都是平時一幫子打手,偵察員判斷這人八成又是去收債禍害誰去了!佟思遙下了繼續監視地命令便扣了電話。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再讓你蹦達一天吧!佟思遙心裡很沉得住氣,暗暗想著,明天的這個時候。怕是要把高玉勝這一幫子蝦兵蟹將全收羅回來了………
大戰。一觸即發,佟思遙頗為感到了大戰來臨的緊張氣氛………不過。她沒想到的是,大戰,並沒有像她預計的那樣發展,而是已經爆發了。
西城鋼廠,這裡在八十年代曾經紅火過一段時間,職工人數最多的時候曾經達到了二千人,九十年代由於產業設備老化連年虧損,不得不關門大吉,不過主要原因還是在於幾任的胡吃亂搞。沒辦法,國企到最後的下場都差不多,好過了領導、可惜了廠子、苦了廣大職工,最後還是虧了國家。曾經在鳳城紅極一時的鋼廠現在已經是荒草四長、耗子橫行,地皮倒是還值倆錢,但市政府要求兼並企業的同時要安置接近兩千名下崗和離退職業,這個條件把上門地大小老板都嚇跑了,足足五年這裡沒人敢問津這塊地皮。辦公區、衝壓區倉庫區能搬動地基本上已經被搬完了,唯一留下了一個高聳地冶鋼爐和一個大煙筒,而這個曾經是鳳城標誌性的建築,現在卻是四周上千下崗職工和家屬心裡永遠的痛。
都說西城區是地痞流氓的滋生地,是治安地重災區,而地痞流氓多數是原鋼廠子弟,這話要往深裡說,就有更深層次的原因了,爹媽都下崗了,連自己都顧不上了,那有時間教育兒女,他們這些了弟長個半大不大,除了當地痞流氓社會混混,好像沒有更好的就業渠道,甚至好多鋼廠職工也流落到給歌城當看門人、給賭場當看場人的下場,沒有人生下來就願意當流氓當地痞,危害社會的人同時也是社會原因造就出來的。
20點整,劉寶剛帶著102名身著藍工作服的手下到達了西城鋼廠已經荒廢的大院子裡,坑坑窪窪不平時地大院水泥地,齊刷刷地站著一個人隊,黑衣、胳膊上挽著白毛巾。
這,正是約鬥好地信號!挽著白毛巾表示挑戰的一方。
楊偉給劉寶剛下地指令隻有一句話:先發製人,毫不留情!劉寶剛可以不聽楊偉的號令,但不敢不聽姐夫的安排!嚴格地說,劉寶剛這群黑勢力,怕是一直以來都由陳大拿花錢養的,一個大企業財團,不可能沒有自己的親衛勢力來解決一些法律上解決不了的問題,家族式的白黑勢力相呼應正是最好的選擇。
兩隊人在相距二十米的時候停下了,此時,也是剛剛月上梢頭,周邊晦暗不明的環境隻看得清模糊的人影,身後已經荒廢的辦公樓能搬走的已經沒影了,連窗戶也被卸了成了一排排黑洞洞的窟隆,偶而四周起來了一陣涼風吹麵,伴著幾聲詭異的蛐蛐叫,處處讓人感覺到有點毛骨聳然的感覺。走在隊前的劉寶剛一揮手,人群踢踢踏踏的腳步一下子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