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偉做賊心虛,推開佟思遙的手說道:“哦喲喲,你少閒吃蘿卜淡操心!摔了要什麼好看的!摔在坐骨神經上!我脫了褲子讓你看呀!”。
“你……”佟思遙眼一瞪,被氣得夠嗆,恨恨說了句:“怎麼沒把你腿摔斷呀?哼!”
得,又被氣著了,佟思遙蹬蹬在前頭走,不理會一瘸一拐地楊偉了。雖然佟思遙佟思遙每次都知道楊偉這嘴裡沒好,知道他是故意地,但就是忍不住要生氣,每次生氣完就覺得後悔,後悔完了再見的時候還要生氣,這都快成惡性循環了。
倆人一前一後,上了四樓!
兩人進門地時候,武鐵軍正在看一份手抄的東西。看著楊偉進門了。抬起頭,麵無表情,說了句:坐吧。
楊偉這次特殊,卻是沒坐,訕訕地說:“我……我還是站著說話吧!我見領導呢,我得懂禮貌…”
佟思遙輕輕作勢捂捂嘴,看著楊偉,又是好氣帶好笑,楊偉這嘴裡怕是胡話就擱嘴邊放著,張口就來。連這理由都想出來。
“喲,幾天不見,懂禮貌了啊?”武鐵軍抬起頭,看看楊偉,問了句:“說說吧,這段時間都哪裡學了兩天禮儀!”
“沒有……嗬……我就去玩了兩天。”楊偉訕訕而答。
“昨晚上,也去玩了?”
“啊!去啦。”
“你是不帶著虎盾的保安和兩個所長都去賭場玩了。”
“什麼所長,我怎麼不知道?”
“你給我裝腔作勢!”武鐵軍順手抄起一本書砸了過來。
武鐵軍手一動,楊偉卻是已經早有防備,從十幾歲跟著武鐵軍早知道他的脾氣,一急火了抄著東西跟揍兒子似地就要上來。就見楊偉一縮身,“哧溜”一下扶著佟思遙地肩膀躲到了佟思遙的背後。
佟思遙卻是猝不及防,那書啪嘰一聲砸在身上!一回頭看更氣人,這楊偉鑽在自己身後,矮子身子腦袋藏在自己背後。拿自己當擋箭牌呢。一閃身,把楊偉推到自己麵前。
楊偉卻是借題發揮了,外強中乾的喊道:“老武,我是你部下,還是原部下,不是你兒子好不好,再對我使用暴力,我可要以暴製暴了啊!當了公安局長你就了不起了,打人是犯法滴知道不!”
虎著臉的武鐵軍一下子被氣笑了。
佟思遙也被逗笑了。如此憊懶的人,怕是鐵麵局長也是毫無辦法。
武鐵軍起身,揮揮手,小佟,你去忙你地吧。
佟思遙回頭一看,幸災樂禍地看了楊偉一眼。出去了。
“小子,你行啊!”武鐵軍笑咪咪地走上來了,這表情看得楊偉心裡發怵,武鐵軍一般不會笑,一笑就得整人了。忙不迭了往後退。就聽武鐵軍說著:“組織械鬥、砸賭場。還調動我手下的警力!我都沒發現你越來越出息了,是不是坐在家就運籌帷握了。”
“武哥,你說什麼呢?我怎麼一句都沒聽懂,你講故事呢??”楊偉嘻皮笑臉著想蒙混過關,這時估計這事也武鐵軍猜著的,八成沒有什麼證據。
“嗬……嗬……”武鐵軍站在楊偉身前,笑笑,沒說話,一笑楊偉猝不及防。沒反應過來卻見武鐵軍起腿就踢,一腳踹在傷口上。
楊偉一吃痛應聲而倒在沙發上,哎喲喲喊痛!
武鐵軍卻是看上去非常生氣,說了句:“說說,槍傷怎麼回事。你小子行啊,知道你嫂子是軍醫出身,唆導著你嫂子一起騙我。”
楊偉一忖,完了。還是人家倆口子親。自己去文宣梅那裡處理了一下槍傷,這還一小時不到就傳這兒了。乾脆耍賴躺沙發上。哼哼嘰嘰說道:“武哥,明知道我受傷了還踹我!你就一點也不心疼我是不是?還故意踹我的傷口。”
“為國,你少給我裝腔作勢,這麼點蹭皮傷能傷得了你?昨晚,不,這幾天,你乾什麼來著,都給我老老實實地說出來,既然你還敢來我這兒,我相信你沒有犯什麼大不了的案子。”武鐵軍虎著臉,不理會躺在沙發上耍賴的楊偉。
楊偉一聽,知道這瞞不下去了,一骨碌顧不得屁股疼了,爬起來豎著大拇指說了句:“隊長英明,我一動手就知道是我乾滴!了不起!”
“嗬……你少拍馬屁,彆以為你乾的隱蔽沒有看得出來,長治路那倆被打暈的,一看就是你的手法,這不特種隊摸哨地手法改良了下嘛,你都是我教出來的,騙得了我!不過這兩個,栽到你手底,不冤………還有那倆所長,要不是背後有人支招,就皮愛軍這豬腦子,能把吳醜牛的收注隊連窩端了?要不是有人在背後煽風點火,魯直清這麼老實的警察,會冒著受處分的危險來跨區出警……這人我數來數去,除了你,沒人有這膽子,有這膽子的,怕是沒這本事,你說我不找你找誰去?”武鐵軍說道。
不過楊偉聽得武鐵軍地話裡,責備的成份不是很多。像以往一樣,部隊裡地乾部多數有這護犢子地毛病,而且這事多是看結果不看過程,楊偉惴摩著,高玉勝一落網,這老武應該高興,八成沒什麼事,這才下了決心,很正色地趕緊表功:“武哥,我可幫你們警察破了好幾件大案子啊!這事,說來話長………”
楊偉坐起身來,開始把高玉勝一夥的行徑說了遍,儘量說地是磬竹難書;把高玉勝地手下曆數了數,儘量說得是劣跡累累。把這個犯罪團夥,儘量說得是人神共憤,自己是出於正義把保安和公安聯合起來,打壓高玉勝的賭場,知道高玉勝手裡握有重要證據的時候,又在海鮮樓冒險奪了證據最後被槍手一路追殺,又怎麼著把槍手都引溝裡。
然,出發點是為了掌握高玉勝的犯罪證據交給警方,;圈錢這茬省略了!所有黑吃黑這節省略了。
“嘶!我怎麼聽著是一除暴安良的孤膽英雄事跡,這是你嗎?”武鐵軍臉色漸漸緩和下來,好多疑點在楊偉這裡得到了解釋,兩相一印證,相信了個七七八八。這像楊偉的行事作風。
“喲,武哥哎,你帶的兵,能有差的嗎?路不平有人踩,事不平有人管,我好歹受黨教育這麼多年,雖然現在被開除出黨了,但這點覺悟還是有的。”楊偉反問了句,不知道是表揚自己還是表揚武鐵軍。
“哈……哈……”武鐵軍一下子被逗笑了。罵了句:“你還好意思提自己是黨員?你真是馬不知臉長……這事先擱著,要你這麼說,那個儲存器現在在你手上?”武鐵軍問道,這怕是一個關鍵環節,倆人想到一塊了。
“已經交到大案組了,唐季廉手上地那個。是假地!是為了反追蹤故意讓幾個槍手帶走的。”楊偉回答道。
“算你小子還識個大體,知道個輕重。”武鐵軍聽到這節,放心了。
“那幾個槍手落網了?”楊偉最關心的是這件事。
“嗯,落了,被擊斃一個。兩個有案底!你提供的定位和手機號很有價值。唐季廉和四個在逃槍手全部落網。”武鐵軍淡淡說了句,這事總算是圓滿了。
楊偉一下了樂了,說道。“那,武哥,我這次可是首功啊!那你乾踹我呢,得請我吃一頓……”
“首功,我不收拾你就不錯了!我告訴你,本來今天晚上是省廳組織的統一行動,讓你們這幫蠢貨全部給攪和了。虧是重點嫌疑人全部落網,要是逃上一個兩個,我非把你腦袋揪下來當球踢………你個兔崽子,唆導著一個皮愛軍一個魯直清,跟著你去挑賭場………哎,說起這事,我就弄不明白了,皮愛軍要說原則性差點說得過去。這魯直清可是幾十年的老警察。你是怎麼把這個老實人拉下水的!這老實人跟變了性子一般,咬死了口說根本不認識你……你是怎麼辦到啊?”武鐵軍似笑非笑地看著楊偉。要說楊偉總是能給彆人帶來意外,有些覺得不可能地事,楊偉這鬼主意一使,還就能辦出來。
“哎呀,那簡單,他被人諂害正窩了一肚子火呢,我給了他一出氣地機會,他當然要抓住了……那場子當家地張年桂就是事主。這當警察當他這份上可算夠背地啊,丟職被罷不說,老婆還被設計進車禍裡,完事了還得裝著跟沒事人一樣一聲不吭!要不是我見義勇為,這老魯現在還蒙冤不得昭雪呢!”楊偉自得地說。不過跟著又補了句:“武哥,您再處分他們倆呀?”
“這有你的事嗎?”武鐵軍沒好氣地說道:“他的案子我早知道了,已經準備重審了。你來這麼攪和一下,你不嫌狗拿耗子多管閒事,這手伸得越來越長了!”
“喲,武哥,不是,那個……你這一嚇唬,弄得老皮抓住我要跟我拚命!”楊偉嘻笑著說道,要因為這些把老皮拖下水,還真有點過意不去。
“這兩個所長,倆人都有點膽色,不過不能姑息,不好好敲打敲打,這膽子再大點,就跟你劃等號了!”武鐵軍說了句。
“嘿嘿……”楊偉嘿嘿笑著,不接茬了。按楊偉對武鐵軍的了解,要這麼說,說明皮愛軍和魯直清都沒事了,就跟自己料想的一樣,怕是要先敲打敲打,說不定還真能委個什麼重任。
看著武鐵軍回身坐到座位上了,趕緊地,楊偉倒杯水遞上去。
武鐵軍看著他一瘸一拐,倒還真有點又憐又氣又沒辦法,點了支煙,搖搖頭說了句:“說說,這次,你小子又收拾多少了錢?”
楊偉一聽,剛放下水杯這手忽靈靈打一個顫,心思一轉悠,這可不能承認,一承認讓我退臟我可去哪整去,錢可都發了!而自己拿地最大的那一筆,陳大拿給的五百萬,這錢更是誰也不能說。一緊張,再看武鐵軍似笑非笑的眼神,又有點擔心了,這是吃定自己了的那種眼神,長這麼大,就怕這一個人,這個人一瞪眼就能把自己地花花腸子看個七七八八,還真不好糊弄?
這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