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王虎子得意洋洋地把楊偉給自己打電話的消息告訴了周毓惠,這就炸鍋了,周毓惠一下子如同瘋虎一般揪著王虎子的領著連珠炮介似地問了幾個問題,這話裡,有點聲嘶力竭的意思,那王虎子一個渾人那經過這陣勢,一下子被這女人的反常舉動驚得是大勺子咣當掉地上了……
好像這才是真正的周毓惠,當日思夜想的人一下子有了消息,當然要失態了,失態的周毓惠看著王虎子大張著厚嘴唇瞪著眼看著自己,卻是又追問了句:“快說呀,你看我乾什麼?”
王虎子沒說話,指指自己的領口,周毓惠這才發現,自己如同要打架挑恤一般,揪著王虎子,店裡幾個廚師正詫異地看著,先是驚訝,跟著是不解,跟著又是好笑得緊,王虎子這一天罵罵咧咧,居然會被一個女人嚇住了。看來還是總經理比副總經理厲害那麼一點點。
周毓惠一省到失態馬上放了王虎子,拉著虎子出了廚房進了後院,不迭地說:“虎子,對不起呀?我剛才一時心急,快跟我說說怎麼回事?”
“沒啥!就打了個電話,哥問我們乾啥呢,我就把大夥的情況說了說,他還表揚我乾得好呢,還說有時間回鳳城,要吃我拉得麵、吃月娥炒得豆角酸菜,反正就扯了半天唄!”王虎子糊裡糊塗說著,倒也說得清楚了。“那他呢?他怎麼樣了!”
“挺好的啊!”
“你怎麼就知道他挺好?”
“他說他挺好呀?”王虎子彆扭起來了:“他說歐洲回來,說不定還去美洲呢,讓我們彆擔心,一時半會他回不來。要是有空的話,一定回來鳳城看咱們………我問他讓他給二小子起名,他說大的叫虎頭,二地生下來就叫二虎,要生個丫頭就叫虎妞,反正是兩隻老虎,怎麼說也是虎虎生威……我跟月娥說了。月娥也說大哥起的名好……”
王虎子說起這大哥來一反平時乾脆利索的口氣,反倒是有點嗦得要命,兒子起名屁大點的小事重複了半天,聽得周毓惠都有點不耐煩了。
“嗬……嗬……是不錯!”周毓惠逢迎一般地笑笑,心下卻是暗道,還好呢,還虎虎生威呢,這都三個迷糊了……看著王虎子一臉陶醉的樣子。周毓惠趕緊趁著虎子高興問道:“虎子,你哥什麼時候打的電話?”
“昨天!不對,昨天晚上,不對……前天晚上,我都睡了……”王虎子努力想想確切的時間。
“那你不早說,今天才告訴我!”周毓惠埋怨了句。
“這兩天忙得跟啥樣,你沒問,我咋能想起來跟你說。”虎子愣了,振振有詞地說道,好像還挺有道理。“你………”周毓惠看著不可理喻地渾人。現在才明白為什麼楊偉老是大腳丫和耳光招呼了,可自己拿這渾人還沒辦法,擺擺手說道:“算了。我不跟你說了,告訴我電話號碼,彆說你不知道啊!”
“這我知道!”虎子掏掏手機,這關鍵時候又掉鏈子了,掏了半天掏不出來,奇怪地說:“哎喝,我手機涅、誰偷走了……”
周毓惠一下子又是被氣得哭笑不得,虎子那手機還沒準從那撿得,手機都沒有電話費貴,居然還說有人偷。虎子找了半天。又返回廚房亂翻了一會才在麵盆後麵找著了,翻了翻告訴了周毓惠一個號碼。
周毓惠趕忙往自己手機裡輸號碼……
那王虎子兩眼發愣滴看著周毓惠,周毓惠一下子奇怪地發現了,白了王虎子一眼,又把王虎子嚇了一跳,就聽周毓惠沒好氣地說道:“看我乾什麼,乾活去!”
“噢!”虎子回身往廚房裡走。走了兩步又是回頭說了一句:“周惠惠。我還沒跟你說完呢,那電話號碼倒是有了。就是打不通……”
已經輸好的周毓惠聞聲又是氣結,沒好氣地白了王虎子一眼說道:“虎子,你能不能一次把話說完,這轉悠著一會一句轉折,你考驗我的心理呢還是讓我猜呢?”
“完了完了,這次我真全說完了……”虎子看周毓惠不高興,卻是不和她計較了,回頭進了廚房。
這邊周毓惠氣結了半天卻是不死心地拔了那個號碼,拔了若乾次,每次都是那個冷冰冰的聲音:
…………你所拔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
從大喜到失望,周毓惠一下子覺得仿佛是丟了什麼東西一般失落的厲害,一下子想起了當總經理無聊時候看到了網上一則短信笑話:情已欠費、愛也停機、思念不在服務區……
當時很可笑,現在覺得,這話就像是在說自己,怎麼想不想不出裡麵有可笑的成份。和楊偉之間,談不上情也說不上愛,但就這一點點思念都成了奢望……
大連,裝扮一新的美麗妝園,店長韓雪連著三四天沒來,可把個胖嫂和羅姬忙壞了,國慶期間結婚地多,做頭發扮新娘再捎帶著還裝扮了幾輛新婚車,一天閒不下來,那胖嫂直呼,這丫整得,那是做生意,簡直就是減肥……
店裡的小姑娘小夥子看著胖嫂都是笑,羅姬接茬了句:“嫂子,那你可省老了錢了,不過國慶節一過,人就沒這麼多了,您想減也減不上了………這兩天韓姐不在,要不也不會這麼忙!”
“嘿,我說韓雪這小倆口,這還真是來了真格的了啊,連離婚協議都乾上了,這才幾天呀?剛來倆人跟倆口香糖粘一塊似的。現在倒反目成仇了啊!………哎,我說小羅,楊偉這小兔崽子,花花腸子還不少,一轉眼就想把雪兒蹬了,是不是外麵有人了……”胖嫂大歎造化弄人。
“嫂子,你彆亂猜。我覺得不怨人楊偉,是姐性格太強了!”羅姬好像還是替楊偉說了句話。
“要我說呀,這楊偉黑不溜秋地有啥好的,這正好是個機會,一下子房子車子存款二百多萬都有了,離就離唄,離了就韓雪這條件、就韓雪這模樣,找個什麼樣地找不上。這韓雪,還擱家裡頭生氣呢,把咱倆累得!”胖嫂發起牢騷來了。
羅姬聽得笑笑說道:“喲,嫂子,你還嫌楊偉黑呀,那我韓雷哥不也黑不溜秋的,您怎麼也看上他了!”
“切!看上他?那會是瞎了眼了。”胖嫂不屑地說了句:“一天在外頭喝酒打牌不著家,我都恨不得踹了他拉倒,就是舍不得兒子,他要能拿出二百萬來。我立馬跟他拜拜……”
這話說得羅姬是咯咯直笑,末了看看胖嫂,有點擔心地說了句:“嫂子。韓姐沒事吧,看我忙得還沒顧上去看她呢?”
“沒事,昨天我問婆婆了,在家生悶氣呢!”胖嫂大咧咧說道。
“喲,哪我晚上得去看看她!嫂子一起去唄。”
“得,小姑子的事,我少摻合,彆跟老倆口了犯不好,就對我有意見著呢?你給我帶著好就行了,我晚上要不回去。我家那爺倆還沒準弄成什麼樣子呢!”胖嫂說著,卻是推辭了這邀請。
媳婦和婆婆,天生就是仇家,羅姬倒是隱隱約約知道韓雪這家裡的事,韓雷怕媳婦、早早就分出來住了,要不是見著韓雪這次回到大連能拿出這麼多錢來把店麵擴大,這一定子的關係怕是到現在都不會這麼融洽。現在這中心。不在老倆口,也不在韓雷。一家地中心好像是圍著韓雪在轉。
哎!最可憐的就是楊偉了!………羅姬暗歎了句,想起年前楊偉在哈爾濱傻傻地找人地樣子,那次連她自己都覺得動情了,就覺得這爺們不錯,可現在,就覺得楊偉這人可憐,到最後,什麼都沒落下………
店九點打烊,羅姬提前半個小時回到了韓雷父母家,一進門就被韓媽拉著悄聲說:“小羅,勸勸妞妞,這兩天生悶氣,跟誰也不說話,每天就睡覺,我們說話她也不太搭理……”
羅姬應了聲,進了韓雪地小屋,一看韓雪的樣子,把個羅姬也嚇了一跳,原先紅潤的臉,幾天不見,蒼白的嚇人,連嘴唇都也見不得幾分血色了,頭發散亂著兩眼無神地靠在床上,整個人仿佛是大病初愈一般,看著羅姬進門,努力笑笑說了句:“姬兒,你來了,店裡還好吧?”
“耶耶……你真是要錢不要命了,人都這樣了還想著店裡的事,有我和嫂子呢,你放心吧,沒人貪汙你那倆錢!”羅姬開了個玩笑。===看著韓雪笑了,起身倒了杯水,遞給韓雪。
“姬兒,你見到葛律師了?”
“嗯,”羅姬點點頭。
“他真的走了!”
“嗯!”羅姬沒說話,再次點點頭。
韓雪有點失落,喃喃地說道:“他怎麼會這麼絕情!我一直看錯他了。”
“姐呀,你怎麼現在還沒看明白!”羅姬有點不高興地說道:“從歐洲到大連有一個多月了吧,你這就沒給人一個好臉色看過,是人都受不了你這臉色呀?我看呀,是楊偉寵你寵得過頭了,你把自己太當會事了。彆說男人,養條狗也不能這麼對人家吧,況且您說得那事就不叫事,現在找個沒出過軌的男人比找個**地難度都大,這麼屁大點事,你咬著不放有什麼意思?……哎,真是的,你看得開的嘛,怎麼輪到自己頭上了就想不開了……”
韓雪有點黯然地說道:“人都走了,還說這些有什麼用?”
“咂!哎,我就沒法說你!人在地時候,你跟見了仇人一般一天恨不踹人幾腳,人走了你又失魂落魄地。早乾什麼去了!”羅姬忿忿地說道,有點埋怨韓雪的意思。
“我就是受不了他這不負責,就是受不了他這滿口粗言穢語在人前丟份,這怎麼了,我有什麼錯嗎?離就離,誰怕誰呀!”韓雪咬著嘴唇,恨恨地說道。
“姐呀。現在可容不得你倆誰再犯渾了啊,我看你比楊偉強不到哪,你可想好嘍,你要真敢簽了那協議書,這輩子可真是沒有挽回的餘地了啊!………你要簽這協議,楊偉八成都得把你小看一輩!”羅姬說了一堆。
韓雪恨恨地說道:“不就拿回來倆臭錢嗎,我根本就沒打算要!”
“這話言不由衷吧!”羅姬警惕似地回身把門關上,好像是怕爸媽聽到。這才開口說道:“姐,咱們在上海混了兩年多,原本還想跳芭蕾舞搞藝術呢,您這領班最後把我們領得跳成了豔舞,那為了個啥,還不就為了混倆錢過好日子,舞蹈班了小姐妹們跟老外地、出國的、傍大款的、給人當二奶的,前前後後換了幾茬人,還不就都是圖倆錢,可最後有個好歸宿地有幾個………我知道你心高。有時候講感情不講錢,可在上海那事您還沒教訓,那小白臉叫什麼來著。把你辛辛苦苦攢地二十幾萬揮霍得乾乾淨淨,回頭再把你一腳蹬了再傍了個富婆,你不也是欲哭無淚嗎?感情真值得幾個錢!說到底是一錢不值!……現在呀,您現實一點,你要簽那協議,我不怪你。”
“哼,彆提他,那是個人渣……”韓雪忿忿地說道。
“好,咱們不提他,就是個人渣!可那人渣衣冠楚楚。風度翩翩、帥得冒泡,出口就是英格裡死,淡吐文雅,騙咱們這號傻女人是一騙一個準!連人帶錢一起騙!這人倒是一點都不粗魯,和楊偉有得一比嗎?”羅姬說著,看著韓雪有點觸動了,又是加了一句:“彆看楊偉傻不愣瞪的。千裡迢迢找來了這茬咱們不說。就說這次,離婚了都不忘把錢和房子都給你留下。能做到這份上地男人有幾個,姐呀,按理說咱們都不是什麼良家女人了,你也不是個十**的小姑娘了,怎麼著這點都看不透呢?這麼重情輕財的男人你要錯過了,這輩子後悔死你呀!”羅姬警告的語氣說道,口氣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