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明朗、清新的天氣,和牧場裡的每一天都一個樣子。永遠的安寧而祥和。
一大早送走了林氏兄妹,睡得很晚卻並不覺得疲憊。像往常一樣,楊偉牽著大雜毛馬跟著兩個憨兄弟上路放羊去了,反正野地裡就是困了,那裡都能當床!
林涵靜走的時候,很熱切地看著楊偉,兩眼像起風的水麵,蕩漾著的是讚許和親切,像一位送弟弟當兵的大姐一般,握著拳頭擂擂楊偉結實的胸,拍拍楊偉的膀子,很隨意地摸摸楊偉的臉蛋,愛憐著小兄弟一般說了句:“過兩天我就來吃你的烤肉,秋後親手給我榨一桶小麻油,不許偷懶哦!彆人榨得我可不要!”
楊偉,很憨厚地笑著,說了句:“林姐,放心,秋後來了,我給你摘核桃、鬆籽,等著你來吃!”
兩人,像戰友告彆一般,楊偉一直目送著車離開牧場,走了很遠還看得見林涵靜在揮手。
林涵靜走了,帶著很滿意很期待的笑容!也許她看到了自己期望看到的東西。林國慶也走了,看著妹妹這麼看重楊偉,心裡怕是也高興得緊,那投資,八成有戲!
楊偉目送了倆人很遠,總覺得這女人的表現是怪怪的,曖昧嗎?不像,不管是林涵靜還是自己,說話很隨便,但像兄弟姐妹那樣隨便,沒有絲毫褻瀆的成份!除了林國慶那張損嘴,怕是沒人會把自己的林涵靜聯係到一起!
那麼是什麼?楊偉隻覺得林涵靜對自己除了生意之外,有一份額外的關切,一種自己看不懂不知道答案的關切!
至於到底是什麼,楊偉想不太通也不願耽於這事。因為昨夜的事,現在滿腦子都是女人,或者準確一點說,是電腦裡女人的大腿和胸脯,連夢做得都是淫蕩的好夢,現在。也許最需要的是找點其他事乾,不能老想著這個!
藍藍的睛天白白的雲,幾隻頭羊脖子裡,被大憨兄弟倆掛上了鈴當,一路叮叮鈴鈴地沿著牧場往深處走,走路已經慣了大憨兄弟倆走著。楊偉懶洋洋地倒騎著自己地雜毛馬,跟著羊群走。出了場子一個多小時,看著羊群就著坡上一塊草地猛啃,這楊偉喊了聲:“大憨,你看羊吧,我睡會啊!”
說著就找了塊太陽曬著的地方,軟軟地躺地草裡,準備休息會。
“你睡吧!你醒著也不乾活!”大憨扔著放羊鏟。把幾頭出群地羊趕回來。不冷不熱地說了句。
“哎喲。這放羊就是懶漢人乾地活!看著羊吃就行了。還用喂嘴裡呀?”楊偉笑著躺下來了。喜歡放羊。其他更喜歡放羊這種工作方式,像休假一般。到那坐哪。想那躺那。
一躺下。楊偉這心裡莫名其妙又有事了。前兩天七叔說地這賬上地錢地事。又浮到心頭上了。
咂咂。原來我不少錢呢?這現在怎麼越來越窮了………曾經從紀美鳳手裡得到了二百萬。陳大拿手裡。得到了八百萬。一共就上千萬。要說自己也算是千萬富翁。這錢都哪了?
千萬富翁。轉眼為了錢腦袋!
楊偉抓抓腦袋開始算賬了………結婚糟塌了二百多萬。村裡捐了幾十萬、虎子開店又花了多少。記不清了……紀美鳳那一百萬。在自己回大連地時候。原封不動地退還了回去………先前得到了五百萬差不多完了!
後來從陳大拿手裡又拿走五百萬,一百萬當賭本進了賭場。後來分錢的時候,除兄弟們和保安們的獎金,自己一分錢都沒往回拿!反而又從自己剩下的四百萬裡,拿出一百萬給了周毓惠,這錢不虧,要不是周毓惠設計,自己在賭場就不是贏錢了,肯定是搶錢。……這就剩下三百萬了………回去大連吃穿用住,再加上被前老婆隔三差五剝削著一部分。從大連走的時候。還就剩二百五十多萬了。
沒錯,就剩這麼多了。錢跟人一樣。都二百五!
當時開路的時候,賬上隻有四百五十萬,二百萬是林國慶的給的,剩下地就是自己的!
“他M滴,這錢,真不經花!掙八百塊的時候,還存著錢。掙了幾百萬,反倒現在成了窮光蛋了!”楊偉愁得有點抓腦袋了,這個月要增加一批育肥地種羊,一次引進就要700多隻,準備在年底出欄一千隻羊。育種錢一出,七叔說這賬上就剩不到十萬了,而牧場每月開支就得四五萬。撐死了再支持倆月!沒事還好說,能湊和著過,可有事就麻煩了,九月份是收購各類山貨的高峰期,到那時候拿不出錢來,可誤了大事了,今年還要靠著核桃和蜂蜜發筆小財呢?
看來老輩人說得對,吃不窮、花不窮,計劃不到一輩窮,這得學理財了,這麼胡來可不行!……楊偉這才發現自己的缺乏的東西還太多,一高興了,一拍腦袋什麼事都敢答應,什麼錢都敢花,正經到刀刃上的時候到了,反倒是拿不出錢來了!
楊偉軟軟的躺在草地上,卻是閉不了眼,一年多來,亂七八糟學了不少,什麼興趣來了就學什麼,經濟的、企業管理的、經濟法律類的,那陸小青也是雜七雜八給介紹了不少,不過楊偉最喜歡還是博大精深地佛學!就像那句什麼話說的,這丫就是一盤狗肉丸子,上不是正經席麵!
不過學了點,楊偉卻也懂了不少,創業的時候雖然艱難,但憑著一股乾勁和衝勁,完全可能克服一切困難!不過守業就難了,方方麵麵亂七八糟的事攪得人頭疼,現在這牧場裡,就陸文青一個大學生,還是外地的,說不定那天就走了。七叔這老式高小畢業的,當了一輩子村長會計,算個文化人,算賬倒沒問題,就是老了身體大不如從前了;剩下文化人裡。就本家楊小孬好歹把高中念完了,剩下的最高學曆就初中。楊小孬性子太軟,服不了人;大憨兄弟倆,又有點愣;剩下的一群毛蛋、狗蛋加石頭娃,就是實實在的農民,找個帶頭地。還真不好找………
現在場子裡什麼都是自己當家!而最大的問題就出在自己身上,連自己也是個半吊子,什麼都學了個半懂不懂,都經常把不住方向,彆說下麵人了。
去哪騙倆懂管理的、會經營地回來就好了,自己就不用抓瞎了………楊偉抓耳撓腮,想了半天沒主意,好像自己認識和交往的朋友裡,都和自己差不多一樣。都是半吊子水平!
楊偉正軟綿綿地躺在草地上,缺錢花的時候才想起要理財的時候,就聽得砰……砰………兩聲沉悶的槍聲傳來。把正在算小賬的楊偉嚇得一個激靈起來了………**!楊偉地渾身汗毛豎起來了,兩年地安寧,早已經忘了這東西,一下子響來,還是在自己牧場上,還真把楊偉嚇得心裡咚咚直跳!
略一思索便有了決定,喊了一聲:“大憨,你看著羊,我回場子看看去!”
話音一落便跨著雜毛馬。一聲響哨,馬兒揚著蹄子飛奔著朝場區回來了………
“又回偷懶了………”大憨二憨兄弟,根本沒注意到這槍聲和平時炸山打兔子的火統有什麼區彆,看著楊偉跑了,大憨不滿意地說。
二憨一見鐵蛋哥走了,隻剩兄弟倆人了,準備了好久地話終於有機會說了,拉著大憨悄悄問:“哥,俄問你個事!”
老大道:“說嘛。啥事?”
二憨扭扭捏捏說:“就那……就那娶媳婦那事!”
“爹不是說到年底才辦呢嗎?”
“不是那個事,就是那個,和媳婦上床那事!”
“咋了!?”
“上了床,咋乾呢!俄還沒乾過,還沒人跟我說過涅!”二憨期期艾艾一副扭捏的表情。
大憨聽明白了,敢情弟弟是谘詢和媳婦上床以後乾的事,這就樂了,笑著說:“咂,這事你不趁鐵蛋哥在問。他知道。他教的俄!”
二憨奇怪了:“咦,他咋沒教過俄涅?”
“咂咂。不用教,他屋裡那電啥腦裡頭……”
“電腦!”“對,電腦!”大憨說道:“俄結婚前,鐵蛋把俄叫家裡,關著門讓我學習呢……電腦裡頭,有男的和女的,擱一塊乾呢,一看就學會了,把媳婦摁住爬她肚皮上那樣那樣……很簡單!”大憨現在當老師了,眉飛色舞地伸著倆指頭比劃著!前後搖晃著胯部給弟弟講解!
“那……多不好意思!”二憨今年二十出頭,除了鄉中上學就一直是磚窯乾活,一聽這還難住了。光聽過窗,還真沒實戰過。光聽著彆人媳婦哼哼,還真不知道為啥人家媳婦哼哼。
“有啥不好意思嘛!那電腦裡頭,一個男地和好幾個女的……那,來來,坐這兒我跟你說……”
誰說俺們村憨孩憨,一點都不憨,這不,兄弟倆開始探討夫妻性生活了,一個眉飛色舞、一個麵紅耳赤,一個說得是口水長流、一個聽得是神往無比,早把鐵蛋哥扔一邊去了………
大憨二憨渾然不覺得那槍聲有什麼稀罕,不過那槍聲卻是讓楊偉嚇了一跳。
槍聲,把楊偉驚走的槍聲,卻是製式****地槍聲,如果是山炮或者土火統,楊偉分辨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