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這種惡心的事,再全部擺到了桌上來,對佟思遙來講可夠要命的了!
如果是針對自己,楊偉可以一笑置之,說我是黑保安、老鴇哥,說我當過大茶壺都扯淡,幾年的監獄和混混生涯,早把臉皮煆得如同鐵鑄鋼澆,在那種環境下,人逼急了時候,什麼東西都可以拿出來賣,何況自己並未出賣過自己的良心。或許是經曆多了了緣故,潑到自己身上再多的臟水他都可以不在乎,何況都是無憑無據地東西!但把佟思遙捎帶著,楊偉就不能不在乎。佟思遙地性格和脾氣幾乎和武鐵軍要差不多,這樣被人扣屎盆子的事怕是還沒有經曆過。一旦被人誣蔑、被人戳著脊梁骨、被人唾罵,那種感覺楊偉知道,佟思遙地絕對受不了………
我不要臉,不等於天下人都像我一樣不要臉!
楊偉隱隱地開始為佟思遙擔心起來………這些事,是不是會對佟思遙的工作和生活造成什麼影響,是不是就是什麼彆有用心的人針對她而乾的?如果是的話,那這目的是要乾什麼?這些,都是未知之數,對於消息本身就閉塞的楊家灣。根本無從得知了……
對呀?問老武呀!他們一個係統地,應該知道啊!
楊偉心下靈光一現,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急不可耐地拔通了武鐵軍的電話,這個電話自己一直知道,但從來都沒有用過。
武鐵軍說話辦事都一個性格。直來直去,雷厲風行,一接著電話就是一句渾厚的聲音:“誰呀!?這麼晚了!”
“武哥,我呀?聽不出來啦,這才幾點呀。”楊偉儘量裝著平時不經意的口氣。
“幾點了,你看看,快零點了,你小子是不是活顛倒了!”武鐵軍仿佛剛剛起床,被楊偉攪了睡覺。
楊偉抬頭一看場部辦公室中間的的鐘表,這才發現十一點多了。自己已經在這裡坐了幾個小時,方才不迭地新道歉:“嘿……喲,我還真沒注意!對不起對不起武哥。打擾您和文姐雙修了哦!”
武鐵軍笑笑:“少扯淡,什麼事?”
“我……我就想問問,那思遙地事?我那個……”楊偉喃喃地說道。
“哦,你看報道了啊?”
“看了……”
武鐵軍的聲音倒爽快,聽得出是已經清醒了,渾厚的聲音說道:“這謠言嘛,彆當真,這造謠的事嘛,你越當真造謠的越來勁。不理不睬,這些東西就會不攻自破了。”
楊偉道:“可……那……我怎麼聯係不上思遙噯,她怎麼了!”
武鐵軍想起什麼似地問道:“沒什麼呀!?哎,女孩子家臉皮薄,說不定想一個人靜靜。……哎,為國,你是不是又惹誰了?”
楊偉很委曲地說道:“哪有啊!我這兩年就一直在山溝裡,沒出去過呀?總不成我在這地方都能惹了人吧?”
武鐵軍也奇怪地說了句:“那倒是啊,我也納悶著呢。這怎麼還還越來越起勁了,鳳城的事,反而鳳城沒什麼風聲,都刮省城裡去了!”
楊偉征詢似地問了句:“要不,武哥,我去省城看看思遙去,這事弄得我怎麼感覺老彆扭得不行。”
武鐵軍卻是一副否決的口氣:“咂,少給人家添亂,你就老老實實呆著。省城那趟子水不像鳳城。還沒準是什麼事呢。等有了眉目你再出頭,現在去了。不正給口實了嗎?你們沒關係都成有關係了。”
“可我們確實有關係啊!確實認識好幾了年嘛!”
“你豬腦袋呀?現在就有關係也不能承認有關係,你不要臉人思遙也跟你一樣不要臉!你還越說越來勁了,這事,就是造謠,就是中傷,就是空穴來風,你躲得越遠對佟思遙越好,這點你都沒想明白?”武鐵軍話裡很多的是責備,看樣局外人看得也許更清楚一點。
“武哥,我……我還是不放心。”楊偉訕訕地道,雖然認可武鐵軍的話,總覺得放不下心來,或許確實是事不關已,關已則亂地緣故。
“不放心又能怎麼樣?現在都是謠言,而且不知道是誰是胡扯,你就犯渾想打上門都找不著方向,哈……哈……,為國,我一聽說這事,我就笑得肚子疼,這沒頭沒腦的爛事,怎麼都愛往你身湊啊!”武鐵軍說著,卻是可笑的成份居多。
“大哥,我……我哪知道。”
“好了好了,你該乾嘛乾嘛,謠言就是謠言,拿不出真憑實據來,終究還是謠言,不會對你有什麼影響地,你放一百個心,這段時間就呆在沁山哪裡也彆去,啊!”
“可思遙那兒?”楊偉不放心地說道。
“咂咂,為國,你以為你是誰呀?思遙現在好歹是公安係統的副處級彆的警督,比你們縣公安局長還高一級,就真有什麼事,也不是你管得了能插上手的,你省省啊,彆去給她添亂,我不知道你倆人之間有什麼,但不管有什麼事,都當沒事發生,聽懂了嗎?”武鐵軍說得像平常護犢子教育一般,很隱晦。
“嗯,聽懂了!”楊偉很機械地和武鐵軍說話。
“聽懂了,睡覺!”武鐵軍說著,卡地掛了電話。
老武就是這麼個脾氣,該說的說到,不該說的,絕對不吐口,向來雷厲風行。
楊偉訕訕地聽著盲音,回味了半天,自言自語地說了句:“我沒聽懂什麼呀?”。那句聽懂了基本就是和老隊長在一起的條件反射,一問這句話,總是會條件反射一般,不管聽沒聽懂,都會這樣說,而武鐵軍明顯是借著這麼個借口,不再說下去了。
越沒聽懂越覺得有點意外,武鐵軍的話裡仿佛還真藏著什麼話,不過那意思是讓自己韜光養晦,暫不露麵這倒真聽懂了,不過越是這樣越讓楊偉覺得有點懷疑,武鐵軍這麼隱晦地說來說去,儘量回避著談佟思遙的事,說不定還就真有事了!
壞了,莫不是佟思遙惹著誰了?拿我做文章?
一想到這茬,楊偉心驀地跳起來了,自己身無所長,如果真有人把自己當目標這說不太通。仇家成安國已死,高玉勝判了無期,就即使沒判他也不能再有能力搞這些,況且真正知道自己在幕後操縱地人基本沒人,從這些謠言裡,把自己和高玉勝歸到一夥裡就看得出來。那麼這樣話,那就肯定不是自己的問題了。隻能是佟思遙的問題了。當公安惹著十個八個仇家不是什麼稀罕事,何況佟思遙一直在一線!
“對對對……肯定是誰要搞臭佟思遙,拿老子說事,***B的!”楊偉一拍腦袋,恍然大悟,這是唯一的解釋,否則不會有人對自己這農民身份感興趣。從這股風是自上而下吹就判斷得出來。
“那麼是誰呢?……目的呢?”楊偉這就百思不得其解了。精於讓造謠、製謠和煽動大家信謠的楊偉,絕對了解這一係列事件的操作。要說,把謠言做到這個水平其實是一項很龐大地工程,要拍照,要跟蹤一個警察偷拍這難度不小;要查底,沒有一定的實力和關係,這查警察和查自己的底都不是簡單的事;要有一定實力,否則操縱網絡和媒體為自己傳謠,那可比騙倆混混用嘴說要難度大得多;這功夫下得可不小。
壞了!佟思遙要有危險了!………想到這裡,楊偉的心揪起來了,如果真的有人這麼下功夫把謠言做到這個水平,那麼佟思遙還真有危險了,不是生命危險,而是對於警察比生命還更重要的名譽和榮譽,對了佟思遙這樣的人,楊偉知道得很清楚,毀了這兩樣東西,更甚於拿槍結果了她!
場部的門,開了。楊偉高大地身影出來了,已經是夜色闌珊繁星滿天地午夜了,快步走到一間宿舍的門口咚咚一通擂門,睡眼朦朦地金剛被叫起來了,詫異地看著楊偉道了句:“大哥,咋了?”
“收拾東西,走!”
“去哪?”
“上省城!玩兩天。”
“哎!成!”
趁著夜色,楊偉帶著金剛,趙大鋸跟著背後,三個人駕著那輛軍車,無聲無息在消失在了夜色的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