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佟學峰抿著嘴,點點頭很專業地說道:“倆人確實有問題。不過現在應該沒問題了。”
敢情,這夫妻倆早已是預謀好了要有這一番。田玉容靠著丈夫的肩頭,有點擔心地說道:“老佟,咱們可就這一個女兒啊,她可不能再出什麼事。”
“咂,有你這麼個當媽的嗎?她能有什麼事?我說這政府部門出身地人可真夠嗆,居然想得出這黑紅臉的辦法對付自己的女兒。”佟學峰埋怨道,看來是被逼著唱紅臉去了。
“那怎麼辦?我總不看著她跟人跑了吧!要是個好人家也算,總不能讓他跟一二勞人員私奔了吧!你還說我呢。你還不是一樣?要不是你調查,我還不知道這丫頭偷偷找了這麼個活寶呢!”田玉容說道,仿佛還有點不放心地說道:“那什麼楊為國,要來糾纏我們遙遙怎麼辦?”
“那還不好辦,到時候你扮黑臉,把他嚇跑!”
“怎麼是我?你不能去呀!”
“總不能老讓我當惡人吧?我不去。”
“你敢!?”田玉容眼一瞪,嘴抿著,這氣上來了,倒和佟思遙的作風差不多。
“咂咂,又來了………瞎操心。你女兒要是不願意了。就她的脾氣,誰敢糾纏?”
“這倒也是!”
田玉容聽得這話。總算是心裡一塊石頭落地了………佟學峰也覺得一塊石頭落地了,不過這件事讓他覺得有點不舒服。很不舒服的那種感覺,就像自己職業生涯裡遇到過的那件事一樣,合理的不合情、合情合理的又不合法,雖然他自認為是做著正確的事,但依然感覺到,仿佛是做一件錯事一樣,多多少少有點愧疚………
一個突發地消息把佟思遙召回了總隊,自駕的越野警車呼嘯著進了總隊大門的時候,總隊秘書已經等在了院子裡。
“可以確認了嗎?從頭到尾說一遍,包括最新情況。”佟思遙一臉凝重,有案來襲的時候都這樣的表情。
“基本確認,今天下午15時左右,潞州市通往省城的二級公路45公裡處河道中衝出了一個綁得很緊的袋子,被收工回返工養路工人發現了,這段時間潞州下大雨,工人人還以為能撈著便宜,幾個人合力把東西撈到岸邊,解開後才發現是兩具屍體………潞州市公安局約70分鐘後趕到了現場,現場清理和屍檢已經開始,劉寶剛在潞州多少有點名氣,有個乾警認出了他……”
“不會吧!這節骨眼,他敢往省城跑……”
佟思遙心生疑雲重重,兩個人焦急地說著,上了綜合會議廳,這裡的聯線的可視電話,不過和現場地無法聯網,隻能接收PDA發回的高清晰圖片了……
秘書緊張地調試著設備,正說著嚴處長和幾位專案組人員都到場了,不一會,成像機裡吐出幾張現場的照片………
佟思遙的電話聯上了。大功率的G信號接收器,就聽她說道:“高隊長,說說你們那裡情況……”
“報告佟處和省隊各位領導……我們於16時35分到達現場,這裡不是第一現場,基本已經被破壞,屍體已經高度腐爛,不過可以勉強辨認是通緝嫌疑人劉寶剛,初步屍檢認為。死亡時間應該七天以前,有可能藏屍在不遠地涵洞中,水位升高以後被衝出來了。屍體有受虐表像,挫傷和表皮傷可見,肋骨斷了四根,頸骨折斷,應該是生前被虐殺致死………另一具屍體經辨認是他的保鏢兼馬仔。麵部特征很明顯,左頰有明顯刀傷,這個人在鳳城和潞州均有案底,死亡原因和劉寶剛大致相同,係被人折斷頸骨致命……我們認為是仇殺……DNA樣本一個小時後我們起程送往省廳,詳細的屍檢報告,四個小時後才能出來……”
清晰的話音甚至淅淅瀝瀝聽得到雨聲,專業的術語在描述著,通過想像可以想得出這是一副很恐怖地畫畫,十幾名警察現在正在潞州地雨中。搭著一個低棚、照著應急燈進行了著現場屍體……
“好……謝謝您,高隊,發現新的情況隨時向我彙報……”
“是……”發現嚴處長帶著處裡地幾個組成員已經到齊了,佟思遙雙手握著托著下巴,若有所思地說了句:“劉寶剛在利箭行動開始之前已經被人虐殺了,嚴處,看來我們的判斷沒有錯,也許控製鳳城、潞州直至省城一線販毒市場地真正莊家。並不是他………大家坐!”
“嗯!……”嚴處長點點頭,說了句:“根據初步審訊,這個劉寶剛應該和晉聚財也一樣,是一個下家,晉聚財控製省城的市場、劉寶剛控製潞州、鳳城一線的市場,但是劉寶剛的層次要高於晉聚財,省城的搖頭丸出自潞州地製販工廠,晉聚財的影像資料語嫣不詳地提供了台灣人加工毒品的信息,但我們訖今並沒有發現真正的冰毒加工窩點……”
“嚴處,那麼鳳城通緝的伍利民是個什麼角色?這個人會不會和莊家有聯係?”行動組一名警察疑惑道。“應該沒有。這個人我認識。兩年前還是個街頭混混,那時候就已經進入到我們偵察員的視線了……充其量也就是個下家。比劉寶剛和晉聚財還要低個層次的下家。”佟思遙解釋道。
“外勤排查有結果嗎?”
“報告,沒有!”孫大雷激靈一下。報告了一句,跟著說道:“我們和市局民警這幾天已經查了二十幾處可能藏身的地方,沒有什麼收獲。”
“坐下……這樣吧,大家還是按預訂方案來吧,佟副處長,外勤排查這一塊,你實踐經驗多,還是您來帶隊吧!現在的關鍵問題是要找到晉聚財,他的情人席玉蘭後天回國,不過我估計她那裡不會有什麼有價值地消息。”嚴處長安排道。“……大家先各就各位,潞州的屍檢報告和DNA樣本到省城確認後我們再作下一步部署。”
參會人員一散,這孫大雷湊著上來笑著對著佟思遙說道:“佟處……咱們今兒查哪?”
“這樣,你們休息一晚上吧,沒頭沒腦地亂撞,還不如在家睡大覺呢……張秘書,把利箭利動以來的所有案卷送我辦公室!”佟思遙安排了句。
“好的,有一部分電子文檔,您可以直接到授權目錄下查找。”
秘書應了聲走出去了,孫大雷小心翼翼地說道:“佟處,又要加班呀?”
“啊!為了讓你們好好休息,我隻能加班了啊,怎麼,你和我一起加班?”
“不不不,我睡覺去……”孫大雷嘿嘿笑著跑了……
又是一個不眠之夜,佟思遙的辦公室裡燈一直亮到天亮,佟思遙一直是翻看著案卷、會議記錄、審訊記錄和案情分析會的相關資料,包括內部授權的網絡中存下的圖片的視頻文件,晉聚財如單口相聲般地被剪輯過的視頻不知道看了多少遍……影像資料是某個神秘的幕後人分兩次提供給總隊的,根據畫麵像素和聲音的還原,技偵人員這是在野外一個相比潮濕的環境裡,聲音錄製裡偶能聽到水聲,當然,晉聚財肯定是在協迫下全盤交待了犯罪事實,而且通過麵部及瞳孔成像分析,懷疑被注射了精神類藥物……
但那個所謂的幕後疑雲越來越重,好像就在身邊,省城涉黑涉案的人員都有可能;但好像又無跡可尋,這個幕後人,根本沒有留下任何可供排查的線索………
天亮了,佟思遙的臉泛黑了,煙灰缸裡落了滿滿一層,她地腦子裡浮現出一個很可怕地想法:
通寶、艾迪兒和攪事,挑起幾方惡鬥從中漁利,很像楊偉的作風……
楊偉為自己強出頭,以他地鬼精靈,不會找不到晉聚財,但這個晉聚財,不會還被楊偉控製著吧……
以伍利民和楊偉的關係,這伍利民不會和楊偉在一起吧……
劉寶剛和楊偉這群混混是死仇,虐殺,頸骨被折……殺人和尚……郎山上佯跪,輕而易舉地射殺成安國倆人……從軍地時候三十一條人命……父親對他人格的心理的判斷,一切都是可怕的吻合。
也許沒人相信楊偉會有這麼能量,但佟思遙絕對相信,再大案子楊偉也乾得出來,再大案子也能乾得滴水不漏……甚至佟思遙想到了,楊偉開牧場花銷幾百萬,這錢到底怎麼來的呢?……敢在郎山兄弟的家裡搜黑錢,那還有什麼錢不敢拿?敢挑鳳城盤踞數十年的高玉勝,一個晉聚財又算得了什麼?
女人,永遠不會了解男人的真實想法……父親的話一直回響在耳邊,佟思遙心下不禁揣然,莫非,我全都看錯了,莫非,那個可怕的幕後,就是那個一臉傻笑的楊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