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炮和伍元,閒聊著,伍利民的通緝令現在滿大街貼得都是,和伍利民關係走得比較近的一群人都被請到刑警隊詢問過了,不過除了可數的幾個人知道伍利民跟著誰走了,但也不知道已經走到哪裡了。經曆過這些事的心下都清楚,就即使跑得了,怕是也回不來了……想到這一層,都有些黯然。
王大炮不經意的說著,副駕上坐的三球反應快,瞬間臉色煞白,嘴裡喊著:“**……**,炮哥小心……”
電光火石間王大炮也發現了不對勁,窄窄地橋麵上勉強通行兩輛車,前麵一輛大型斯泰爾加速著、背後冒著黑煙,徑直衝了上來,這悍馬車再悍也撞不過這大怪物,王大炮情急之下一打方向,偏著正麵地方向試圖給重卡讓開路……
卻不料,那輛重卡也調整著方向,攔著悍馬前進的方向吼著、冒著煙衝上來……仿佛就是要同歸於儘,不,是要撞悍馬,悍馬再悍也撞不過這種載重幾十噸地怪物……
王大炮,一瞬間的功夫額頭上冷汗矜矜,再次打了一個方向………小伍元臉皮煞白,仿佛預知到了危險,雙手死死地握著車後座……
“轟……隆”一聲巨響,斯泰爾重卡正撞著駕駛員方向的車前方,悍馬車仿佛撞上了堵厚厚的牆,慣性和正作用力頂得悍馬就半空中被擊中的鷂子,朝側一方翻滾,撞斷了橋欄杆……打著滾翻出出橋麵,直直地墜下橋去……
十幾米高的橋身,再悍的馬也成了殘馬,就聽得又是“轟………”一聲巨響,悍馬車身像摔碎的玻璃瓶,車零件四散飛濺,車身倒載著撞到了滿是卵石的河床上………
斯泰爾重卡,僅僅是稍稍遲緩了一下子,一調整又是冒著煙加速往前走……
悍馬落橋的鏡頭映到後麵周毓惠和景瑞霞眼裡,周毓惠嚇得一臉煞白,握著車上的扶手瑟瑟發抖。\\*\景瑞霞,下意識地一踩刹車。車身“嘎……”地尖厲地嘶了聲,留下了長長地一道刹車印……在離橋身尚有幾米的距離處,堪堪停下車來……
前方,怒吼著的斯泰爾朝正前方正向衝上來,倒車鏡裡,後方向又駛來兩輛車……危險。景瑞霞瞬間的神經提高了極致,生活過於安逸,多少已經忘記了危險的味道,猝遇此事反應還是稍稍慢了幾分。前與後,都有車。前麵的斯泰爾,明顯就是蓄意撞車……
“惠姐……坐好了……”
景瑞霞咬著著,兩眼瞪著似要噴火一般,一掛車檔腳踏油門,德賽車轟鳴著。猛一放離合,車身堪堪避過了撞上來地斯泰爾。直衝出了路麵,劃著一道優美弧線,落向河床裡……
“轟……突……”的一聲。四輪著地,車裡的周毓惠頓時感覺五臟六腑如同全部被移位一般,喉頭裡有點血腥味衝了上來,車裡的安全氣囊“撲”地一聲,把倆人死死地頂在車座位後………巨大地慣性讓車身繼續向前行車了一段,歪歪扭扭地撞上了一塊突兀的岩石,打了個滾,倒扣在了河床裡……
一瞬間地功夫。河床裡躺著兩輛支離破碎的車……斯泰爾。放慢了速度,前行了兩公裡把車往路麵上一扔。一輛麵包車停在車前,上車便走。
“喂……老三,車開到高速路下一出口………對,不要停………”
車上司機發動著了車,一隻手把著方向,打著電話,車竄著出去,爭分奪秒地趕向高速路
從悍馬背後跟上來橋麵的另一輛車卻是毫不停留,司機看了一眼,兩輛車上都沒有人下來,心下有點惻然,一加油門,沿著二級路越開越遠……
河床裡,倒扣著的德賽車裡,勉強回複了一絲精力的景瑞霞摸索著從腰裡拔出短刀,“嘶”地一聲劃破了氣囊,拔車門鎖,拔了幾下要硬抗了幾下才倒滾著從車裡出來,除了臉上的擦傷,身上勉強活動活動倒沒什麼傷,千鈞一發地時刻,景瑞霞選擇了把車開向十餘米高的河床,當時的想法隻有一個,隻要四輪把握好方向正向著地,要比夾在兩輛重卡中間安全得多……
“惠姐……”
景瑞霞連滾帶爬,要開車門卻是扭了半天打不開,情急之下撿了塊石頭砸向玻璃,劃了氣囊,把神誌已經有點昏迷的周毓惠從車窗裡拉了出來。跌跌撞撞地抱著嬌小的周毓惠前行了幾米平放在地上,摸摸脈博,幸好沒事,應該沒有受多重的傷………
“惠姐……惠姐……”
景瑞霞看著周毓惠被氣囊蹭得已經幾處血汙,有點心疼地幫著擦擦血……
“我的……我的胳膊……”周毓惠幽幽醒來,胸前還是翻滾著喉頭難受,胳膊要動卻是怎麼也動不了。景瑞霞一看一動,再一看車門才省得,車身落地的時候側撞上了石頭翻了個身,副駕方向的車門撞上了石頭,周毓惠死死把著副駕前上方地扶手,怕是胳膊……細細一捏,周毓惠又疼得呻吟了幾下,胳膊骨折了……景瑞霞小心翼翼地扶著周毓惠地胳膊放平穩,又拔拔她身下的石頭塊,讓她躺著舒服點……
“謀殺……蓄意謀殺………”周毓惠呻吟著,有點悲憤地說了句,兩行淚不知不覺地流了下來,努力說道:“快……快去看看小伍大炮他們……快……快報警……”
景瑞霞摸索著手打了電話,幾乎是爬著到了悍馬車跟前,車身倒載在河床裡,車前座已經擠壓地不像樣子了,汩汩地往外流血,油箱倒著已經殷出了油漬,價值一百多萬的悍馬此時像一堆廢鐵。
“大炮……三球………”
景瑞霞狀似瘋狂地喊著,悍馬車身已經向後凹了一部分,前座變形的車門卻是砸也砸不開了,車玻璃已經碎了,王大炮一臉血汙,兩眼圓睜著仿佛還不相信瞬間發生的事,眼睛定格著的是驚恐……嘴裡汩汩地流著血,身子已經被車身夾死了……血是從他的下身流出來的,景瑞霞一臉惻然,伸出手合上了大炮的眼睛……怕是沒救了。
“小伍……小伍……”
景瑞霞爬向後座,砸開車窗,小伍微微地呻吟了一聲,景瑞霞急切之下,拖著小伍的膀子,勉強把小伍從車窗裡拉了出來,拉出來的小伍,卻是痛得呻吟了幾聲,閉上眼再沒有回音了………
“小伍……小伍……彆死……姐救你來了……小伍……”
景瑞霞,看著平時最活潑,年紀最小的伍元,軟軟地躺在自己懷裡,氣息越來越弱………三個剛剛還活蹦亂跳的大活人,霎時就成了兩具屍體,一個重傷,景瑞霞不知道是悲是驚是懼,兩眼裡淚眼模糊,聲嘶力遏地大呼著……小伍……小伍……
警報,淒厲的響起來了……公路巡警三輛事故堪查車飛速地向著城外金水橋的方向趕……
120急救,呼嘯著,向事發的地點趕……
正煮著一鍋麵的王虎子,聽得消息,扔下家夥穿著一身廚師的衣服,攔了輛出租車往這裡趕……
賊六、輪子、光頭騾、陸超都在朝這一個方向急趕……
救護車比警車來得更快一些,擔架繞了公裡才到了事發地點,周毓惠和伍元,靜靜地躺在地上,景瑞霞陪著周毓惠,看著已經沒有意識的伍元在嚶嚶地哭。
王虎子和一乾眾人到達現場的時候,三個受傷的已經上了救護車,四周圍觀的人已經幾十號人,都在指指點點,一臉慘然的說著兩車的慘相,河床裡和橋麵上已經堵了幾十輛車,公路巡警正圍著事發地點拍照……
王虎子一臉戚然地看著人事不知的小伍,喊著要叫人被醫生擋過一邊了,再看被人抬著的周毓惠,卻是血和著泥汙已經快認不出來了……
“虎子……虎子………”周毓惠勉力叫著王虎子,要坐起來說話卻是如何也辦不到了。王虎子聽著趕緊湊上來,嘴裡應著:“唉,在呢!惠姐,沒事沒事,你死不了……”
“大炮、三球都死了……小伍也死了……”周毓惠說著,嚶嚶地哭了出來,從來沒有想到過,這些朝夕相處的朋友會了一霎那間都離開自己而去。
“惠姐………”王虎子心中一片惻然,依然留著麵漬的臟手,情不自禁地輕輕抹抹周毓惠流出來的眼淚,苦著臉說道:“惠姐,死不由已命在天,彆傷
一句話,虎子沒說完卻是捂著臉號陶大哭,甚至再沒有勇氣看一眼河床裡已經如一攤廢鐵的悍馬車……
“虎子……不是命……不是命,是有人要撞死我們,是蓄意謀殺,不是車禍……”周毓惠聲嘶力遏地說了句,臉色有點恐怖,劇烈地咳起來……
王虎子,嗚嗚地哭著,喊著:“惠姐,誰乾的?我他媽非活剝了他。”
“虎子……虎子……”周毓惠喊著,一隻還能動的手拉著上前來的王虎子說道:“我告訴瑞霞了,我要是也死了,把我的財產,全交給你哥,讓他安排大家的後事……我對不起大家……我對不起大家……”
嚶嚶哭著周毓惠緊緊地攢著王虎子的手,交待了一句,兩人麵對麵的哭著卻不知道如果是好。
醫生看著周毓惠情緒太激動,安慰了幾句,又擋開王虎子,抬著傷者上了車,王虎子待要追著前去,卻見賊六一群已經趕著來了,圍著上來正要問,卻是一眼看到了河床裡的車……
“哥…………”
賊六霎時如受傷的野獸,哭喊著,連滾帶爬地朝河床下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