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古寨的!”
聽得腳步聲上來,門咣當一聲開了。
一身布衣老頭鞋打扮的魯直清,倒也像個農民,對方是個橫眉吊眼的年青人,回頭叱著狼狗,對著魯直清說道:“拉什麼?車隊這兩天全上鐵路站了?”
“彆動!警察!”
“古路明在不在?”
“在……在……”
魯直清身側藏著地兩個人,一左一右,挾著胳膊,魯直清卡著脖子,沉聲問了幾句,架著這個人往回走,狗吠著,亂著,直進了屋裡,一進屋裡卻現這年景不錯,當屋中間擺了大麻將桌,嘩拉拉正洗著牌。剩下的三個人一見這架勢,愣了!
“古路明!”
魯直清叱喝道,這是刑警不知情地情況下挑人的最好辦法了,叫在瞬間反應不過來十有要露餡!
三個人,都是年青人,一時間無法辨
吭聲,不知道生了什麼事。魯直清迅速看著屋沒有分辨出到底那個是嫌疑人,或根本沒有嫌疑人!
也活該今天有事,沒人吱聲,樓上卻傳來的個女聲:“誰呀!?他剛睡下!”
幾個警察一聽這話,放下人就往樓上衝,剛剛放開的那個,急了,扯著嗓子亂喊:“路明哥,快跑,警察,警察抓你來了,快跑啊!”
最後一名進來地刑警,火冒三丈,一腳踹倒了這個。
樓道裡地女聲,家庭婦女打扮,估計是媳婦,怕是聽到了不對勁,攔著樓道一把就把魯直清抱著,魯直清剛掙脫上身,兩條腿又被抱住了,抱著地婦女嘶喊著:“路明,警察來了,快跑呀!路明,快跑呀!”
咣當一聲,裡屋的窗戶在響,魯直清喊著身後地人:“快快……樓下包抄。”
一喊之後,後麵的三個人刑警下樓又奔著出門!
魯直清急著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掙脫地,顧不上管那亂哭亂罵的女人,衝進了響聲出的屋裡,卻現被子亂扔著,窗戶已經開了,這才急著湊上前來一看,一個人影已經跳下了牆根,
魯直清眼看這人要脫逃,情急之下,砰砰朝天開了一槍喊著:“彆跑,再跑開槍了……”
那人不理會,還是撒著腿跑。
魯直清看著遠隔不到十幾米的人,正好在最佳射程。手抖了抖,心下不忍,抬了抬手勢,砰砰兩槍,槍打在那人身前不遠,這人一個激靈站住身了!
“站在當地,舉起手來!”魯直清直覺得這人不是一般人,一家子都喊著快逃,沒準會有其他的案子。
那人站著,仿佛嚇愣了,慢慢地側過身來,手慢慢地往起舉,魯直清倒真鬆了一口氣……
卻不料變生肘腋,這人一側身手裡赫然多了一隻槍,砰砰朝著自家地窗戶的方向連開兩槍,開完槍撒腿就跑…………後麵的下樓追來的警察,身後響著槍就追,不過這村裡不比其他地方,天色剛晚,嫌疑人三轉兩拐不見人了,分著三個方向搜了半天卻是人影全無,幾分鐘沒現蹤跡再回來,都是悻悻垂頭喪氣,怕出事還就出事,人一進村、一進山,這算沒地方找了!
“哎!……”兩名刑警,恨恨地跺跺腳!
“哎,魯隊呢?”
“在樓上呢吧!剛才他開槍示警了。”
“示什麼警,這些王八蛋,就該一槍崩了!”
刑警們說著,垂頭喪氣地進了門,拴著的狼狗叫著,進了屋連打麻將的跑得也沒影了,一名警察喊著:“魯隊!魯隊!”
哎,沒人……剛剛出門包抄搜索不過幾分鐘,連那位女的也跑沒了,循著上樓,那位喊人的又是喊著:“魯隊………魯隊你怎麼了!?”
聲音,變了,變得淒厲。
樓下的,心裡暗道不妙,飛奔著上樓,剛剛脫逃罪犯地那屋,窗玻璃碎了一塊,魯直清斜斜地靠著牆,兩眼圓睜著,手軟軟地垂著,右手還握著槍,左胸上,殷紅的一片……嫌疑胡亂的兩槍,一槍卻是正中要害,魯直清最後瞪著眼,嘴唇動動,卻再連說一句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有著千言萬語、有著萬般留戀,一名刑警扶著魯直清,手抖著,心下慘然地輕輕說著:“魯叔,您要說什麼,您說,我聽著呢……”
魯直清嘴唇動動,卻是什麼也沒有說出來,眼閉上了、手垂下了!
“哇……”
“魯隊……”
“魯叔……”
後來的、前來的,傾刻間,哇地大聲哭出來了……
魯直清,靜靜地躺著,仿佛睡著了、仿佛永遠地睡著了,兩鬢染霜,此刻再看卻是說不出的淒苦!這個當父親、當警察、當隊長的人,生活和工作的雙重壓力,讓他的臉上永遠是那麼地愁苦,閉眼的時候卻顯得如此寧靜,寧靜得仿佛一切都解脫了!
“報告,報告武局,報告刑隊,重案七組抓捕嫌犯遭遇開槍拒捕、魯隊……魯隊他……他不行了,請求支援、請求支援………”
話剛完已經是泣不成聲,電話裡聽到地不是一個人的哭聲!
刑警大隊,又一次集體摘下了帽子,肅穆著、朝著那個戰友倒下去的方向默哀!
殉職,是一個警察最光榮的宿命!但沒人願意這個光榮生在自己或自己的同事、戰友身上,光榮地背後,是無儘的悲痛和憂傷。
武鐵軍聞得消息,目瞪口呆了半天沒醒過神來,眼前仿佛還浮現著上午魯直清站在這裡地樣子,那個年紀比自己還大,那個什麼時候都憂國憂民的魯直清,就這麼無聲無息地走了,一句遺言都沒有來得及留下…………
救護車、警車,從長平市區開拔了、飛馳著………
武鐵軍親自帶著特警中隊,飛馳著………
都在向著柿樹灣這個不起眼地小地方疾馳著。
這一槍,打破了長平的寧靜………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章節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