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軟側著頭的楊偉,被人用棍子拔拉了半天都勉強睜開眼,睜開眼地時候麵前赫然成了五個人。
“果然是你!”
楊偉笑著,很釋然地笑著,仿佛見到了親人一般。
居中而立的,正是趙宏偉,仍然是很冷靜地笑著說道:“你說出我家的地址來了,我知道你已經猜出來了,所以,不管你見不見我,我都會來見你的!知道為什麼嗎楊大俠!因為你現在樣子很帥!很值得我來拜訪一下。”
“嗬嗬……你也會有這一天地,進墳入土見閻王,誰也躲不過去。”楊偉釋然地笑著,仿佛並不是被縛著。
“很好,你現在的精神狀態很好,這樣的話我就放心了。我還一直擔心你熬不住自暴自棄。”
“趙宏偉!我知道王大炮是你設計殺地,能告訴我是誰動的手嗎?”
“嗬嗬……就在你的眼前,是你有眼無珠了。就是他……”趙宏偉笑著,指指公鴨嗓子的。公鴨嗓子的也不閃不避,接著說了句:“知道又怎麼樣?老子殺得人多得去了,王大炮打殘了我們兩兄弟,賠他一條命,夠本了。彆說王大炮,警察老子照殺不誤!”
“我知道你是誰了!古路明!”楊偉長舒了一口氣。果然是蛇鼠一窩。
“沒錯,是我!……這裡的人,差不多都沾過一條兩條人命
你不要太想不開了啊,就你這條硬漢,比劉寶剛那軟了,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死到這兒,埋你的時候,一定給你找塊向陽的地方。”
古路明很拽地瞪著楊偉,這個已經沒有威脅地人,不過這個人,實在夠硬氣!男人對男人的硬氣,都值得尊敬!
“哈哈……先謝過了啊!”楊偉仿佛很高興地有一個埋骨的墳地。
“楊偉,我有點低估你了啊!我有幾個問題想問問你,能告訴我嗎?這些問題讓我很奇怪。”趙宏偉溫文爾雅地說著,依然像以前見到一個樣子。
“問吧!”
“王大炮手裡的貨,在你手裡?”
楊偉心裡暗暗吃驚了一下,仿佛有點難為地說了句:“不在!”
“那在什麼地方。”
“交給警察了!”楊偉沉沉穩穩地說了句。
“啊!?……**……”古路明身邊那個大個子,火冒三丈,抬腿就蹬了楊偉一腳。
楊偉像機械人一般,身體仿佛已經不受自己的控製,晃悠著,直壓得頂棚吱吱啞啞響。
“不要動粗,他說的是實話。”趙宏偉製止了那人的動作,側頭看看慘樣兮兮的楊偉,饒有興致地問:“能告訴我,這是為什麼嗎?貨都在你手裡,為什麼不全交了?我一直懷你和警察有勾結,所以綁你地時候才出此下策!追蹤這一行我不太通,所以我不敢冒險,隻能把你赤條條地抓來!不過話說回來了,其實在這個地方,你就有追蹤也沒有用。”
“當然有勾結,沒有警察給你包著,販什麼毒呀?我交了一部分,把王大炮的交了,是想更安全地把伍利民手裡的貨賣出去!警察還給了老子一萬塊錢獎金!……總不會有人懷我前腳上交、後腳再出去販賣吧!我不但交了毒品,而且還把王大炮的武器都交了,老子總得先洗白點再乾黑事吧。你們不也一樣?”楊偉說道,很不以為然地說道。
“嗬嗬……這個理由很讓人信服哦!”趙宏偉扶扶眼鏡,莫名其妙地笑了,仿佛在笑著一個不可一世的梟雄倒在自己腳下。
笑著問道:“我信得過你,不過我饒不了你,雖然東西不是你黑地,可你放到市麵上,畢竟給我們帶來了無窮無儘的麻煩;而且,居然還闖進我地家裡恐嚇威脅我,放著你這麼一個敵人,你讓我怎麼睡得生。”
“嗬嗬……好啊,利索點,看在老子替你滅了朱前錦一夥、看在老子替你收拾了趙三刀、古建軍一幫子,給個痛快!”楊偉幾乎是閉著眼睛說的,說著頭一歪,好像是說話過多、用腦過度,昏迷了。
“打嗎啡,澆醒!”趙宏偉斬釘截鐵地說了句。後麵立馬有人補上乾這些活,注射完了,一個抿了口酒“撲”地噴在楊偉臉上,醒了!醒了還聽著趙宏偉兀自在埋怨,好像在訓斥動手地倆個人,你們對誰下手怎麼也這麼黑,這能過明天嗎?出了事誰負責?
教訓得振振有詞,楊偉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嘴角扯著笑笑。就聽趙宏偉緩緩說道:“對不起,我們是不得已而為之。我原本以為你和趙三刀是一類人,可沒想到你詭計多端,遠遠超乎我的想像,在一條路上能玩出這麼花樣,處理內鬼能讓對手把命搭上;在鳳城大街小巷飆車襲警居然能把火全部引到黑槍手身上;我真懷我遇到了職業犯罪高手。而且更超乎我想像地是,居然經濟手腕也用上了,十萬噸煤,這最後一根稻草可壓彎了我老板的腰啊。”
趙宏偉侃侃而談,不無欣賞!道歉很誠懇,不過肯定是惺惺作態。
“朱前錦是你地老板?嗬嗬……不會吧。”楊偉道。
“噢,前老板,現在呢,我是自己給自己當老板,嗬嗬……這不更好嗎?”趙宏偉笑著。
楊偉無言地搖搖頭,不屑一顧:“哼,這個毒品市場,根本不是控製在你手裡的,自己給自己臉上貼金。你離老板還差一截!”
“是嗎!?你怎麼判斷我不是老板?”趙宏偉不無驚訝。
“如果今天你沒有來,我八成相信你是;可你出現了,那你就八成不是了,你見過唱戲的裡頭,哪個導演會跑到前台招謠?你充其量就是一個角而已。我和你較什麼真,切!”楊偉不屑地說道。
“聰明!一語中地!”趙宏偉怵然動容,被這個簡單的比喻說服了。手指點點,看樣是會心地讚揚。不無敬服的說道:“好,既然你這麼聰明,我不多廢話了,你也知道我對剩下的貨誌在必得,不管拿到手裡、還是毀了,肯定不能再落到市麵上,更不能落到警察手裡,那現在告訴我,貨在哪裡!不要讓我再白跑了,否則的話,我會做很多我不情願做的事,對於你這種草莽漢子,我寧願讓你痛痛快快了斷。”
“哈哈哈……”楊偉笑著,仿佛一切已經釋然一般笑著說道:“好……我可以告訴你,我也不知道在哪?”
楊偉依然像以往說話一樣,一個包袱接著一個包袱吊人胃口!
“**……”古路明身邊的人,伸後就要動手,被趙宏偉攔下了。
“一點涵養都沒有,跟你們大哥學學。土匪!”楊偉借機損了一句,瞪著趙宏偉說道,倆人仿佛有所默契,楊偉緩緩地說道:“在我的手下手裡,每隔兩個小時會更換一個住處,就在鳳城,我被抓了多長時間我也知道,但肯定超過兩個小時了,現在我也不知道他們地確切位置,隻能靠一個特殊的方式聯係。”
“很合理,很專業……繼續。”趙宏偉驀地喜上眉梢。
販毒的隱密,心理接受能力不同常人,越是詭異的事、越是詭異的方法,越能讓人相信。要是說大搖大擺放在那裡,偏偏還沒有人相信。
“短波通信,頻率為77點28,黑貓呼叫代號白貓!隨便找個步話裝置,隻要在鳳城市區就可以聯係到他們。”楊偉短促地說道,一點結巴都沒有打。
“這……這麼簡單?”趙宏偉詫異道。
雖然合理,好像有點簡單。不過一想相
份更大了些,最簡單的辦法,往往是最安全的辦法。
“還有一個通訊密碼,必須告訴對方。我用這個密碼,換幾樣東西。”楊偉道,在賣關子。
“請講。”
“把老子喂飽喝足,換上件乾淨衣服上路,老子這輩子,活著沒個人樣,總不成死了也沒個鬼樣吧?”楊偉道,很憤然,很讓人唏噓!
“成交!”趙宏偉很利索地答應了。
“對方會要求報出通訊密碼,AS!就是這三個字母!報出了通訊密碼,你可以隨意指揮他們送到任何地方!”楊偉撂出最後地底牌了。
最後的底牌,讓趙宏偉詫異了良久,似乎在考慮這話裡的真假!
瞪著,很仔細地看著楊偉的慘相,頗有英雄末路、惺惺相惜,不過還存著對此人地最後一絲懷!莫非,人性都是如此,最後地奢求不過是吃飽喝足,穿得整整齊齊上路?
楊偉很坦然!血糊著一隻眼,已經結痂了,目光很決然,沒有一點閃爍!
相信,讓趙宏偉!慢慢地壓住了懷!
“這會不會又是你一個圈套吧?”趙宏偉有點狐地說道。
“當然是!嗬嗬……”楊偉不屑地說道:“我坑人,從來就是挖著坑讓人看著跳,而且我也不怕告訴你,你手下有土匪,我手下照樣有悍匪,他們隻認我一個人,見不到我就是火拚,我他媽一個人上路多孤單,拉上幾個手下、拉你幾個仇人,要是能把你也拉上更好,哈哈………奈何橋上有個伴,像你這種小白臉,老子先操你個半死再說,哈哈……”
聲音,由冷靜轉為瘋狂,有點歇斯底裡;由瘋狂轉化悲憤,有點讓人毛骨怵然。
仿佛落水的人,再做最後地拚命掙紮!仿佛知道就死,其鳴也哀也悲!
更仿佛是末路地梟雄,在做最後地垂死反抗!
這個理由打消了趙宏偉的最後顧慮,趙宏偉站了片刻,掉頭要走。正狂笑著地楊偉喊著:“趙宏偉,還沒給老子東西呢?反悔是不是?想當小人是不是?”
這話倒把趙宏偉叫回來了,看著楊偉,不怒而喜,笑著說道:“我拿到東西以後,會滿足你的要求的,這不算爽約吧!而且我覺得你現在的精神狀態不錯!不需要加餐了………在我得到貨以前,你們狀態不會有所改變,我不會給你任何反擊的機會,你的手足直到死都不會有人放開,現在我們打人的辦法雖然簡單。可我要告訴你的是,越是簡單地刑訊對人體的傷害越大,你的於血和皮下組織的損傷,會造成積水、血紅細胞的迅速減少,再往下就是你身體各個器官功能的衰竭,即便現在放了你,你也走不回去。”
趙宏偉,仿佛得勝一般的高傲地看著楊偉,轉身要出去的時候,又是回頭,仿佛還於心不忍似地說了句:“楊偉,我很敬佩你,可惜我們是對手……放心,虐殺雖然殘忍,但到死地時候,你所有的器官都衰竭了,其實很安靜,一點痛感都沒有!人赤條條地來,即便是赤條條地走又能如何!你還是沒有想開。”
“呸,小人!”楊偉評價了句。
“嗬……你輸了,連命也輸了,你連當小人的資格都沒有了!”
趙宏偉,毫不生氣地轉頭走了。
四個人,都跟著趙宏偉出去了,隻留下楊偉一個人,又陷入到了黑暗中!楊偉仿佛認命了一般,側垂著頭,趙宏偉的話,沒有引起一點反應。
馬燈,應急燈,晃在坑道裡,從小巷轉進了大巷,可以直著身子行走了。古路明有點不放心地說道:“老大,這小子的話能信嗎?”
“應該沒假,這是他最後地掙紮,他巴不得讓我們和他的手下火拚,反正他沒有什麼指望了,還不如拉上幾墊背地!在這種心理狀態下,他不會說假話的。他現在巴不得速死!”趙宏偉很肯定地說道。回頭安排著:“地狗、疤頭,你們倆個彆上來了,看住他!”
“大哥,這還用看。差不多快沒氣了。”叫地狗地說了句。
“咂,怎麼一點長進都沒有?是讓你看著,彆讓他死了。不行了就注射嗎啡,萬一出了差池,還得回來找他,這是最後一個活口了,一千萬能不能拿回來,就靠他了。”趙宏偉說著,兩個人應了聲往回走了。
剩下了三個人,繼續走了幾分鐘才到了地麵上!兩個人送著趙宏偉上了一輛老式的篷式吉普車!趙宏偉安排著古路明倆人什麼事。倆個人點著頭,返回了地下,車緩緩地開出了這個地方!
雪色下,清冷地月光照著這個靜謐的地方,是一個群山環繞的山凹,剛剛吉普車出來的地方,是一個布著圍牆的大院,院門上書寫著“繡林山采石廠”!
吉普車行駛了三十分鐘,上了國道!向著鳳城的方向開來!
秦三河,依然帶著狼犬兄弟在雪地上狂奔!
孫大雷一隊,根本跟不上秦三河的速度!遠遠地落下了十幾裡地!
警察,依然像沒頭蒼蠅一般地在陽明、澤州尋找嫌車輛!
燈火通明的緝毒支隊,依然是忙忙碌碌的身影,前方的消息依然是茫無頭緒!已經鎖定了幾個嫌人,思遙正在斟酌著,要不要動手、敢不敢抓人!當警察這麼多年,第一次實難決斷!鳳城已經鎖定的托家目標,像屏幕上的光點,正衰竭著,一個一個消失著……直到現在為止,緝毒支隊,依然是毫無動作!
地狗和疤痢頭兩個看守回到地下的石室,看著已經昏迷的人,弄了瓶酒抿著。
上弦月變成了下弦月,依然沒有什麼奇跡生!這個人跡罕至的地方,黑窯已經廢棄了很多年,隻有兩種人來過,采石的、伐木的!沒有人知道這裡是罪惡的源地!
這個漫漫的長夜,不知道是罪惡的結束還是一個新的開始!
時間,依然沿著它的軌跡,一秒、一分在流逝著…………(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章節更多,中文網!